「Servant。」「搞什么啊！世界线基调吗？上个世界专门用来安置穿越的Master，这个世界换成安置穿越的Servant？」库丘林声线夸张的起伏，这也代表了他当下第一个情绪反应。「零好像的确说过，穿越行为和落点没办法管，但穿到哪条世界线是可以引导的。」Emiya闻言认真回想，正好肯定库丘林的假设。
「啊？老子怎么不记得她说过这种话？」「那是你根本没在听。」和Emiya异口同声道出女郎非人类真相的另一个人，亚瑟可没有拌嘴的对象。这也让他感知起来格外认真，可惜、不管是原本站人的位置或者周围，似乎都空无一物，令人怀疑女郎是穿过结界直接跑了。「不要误会。我没有逃走的意思。」属于男性的嗓音在虚空中响起，下一秒，女郎消失的那个位置，一名金发蓝眼、发型颇为时尚的白西装男取代她现身。「不如说被逮个正着，刚好帮我做出选择了。也好。」他左右看了看，干脆自己往后退几步，把直线拉成三角形，然后才接着往下说：「我先自我介绍吧。这个男人叫相良豹马，是原黑方Assassin的Master。」明明除了衬衫是淡紫色，西装外套、长裤、皮鞋无一不白，偏偏能穿出花俏轻浮感的男人，开口就是一个漂亮的甩锅！表示如果对他的形象有任何看不顺眼的地方，都是现在使用的这个身份的锅。「真名嘛我也不知道。不过世人给我的称呼是──开膛手杰克。职阶Berserker，目前没有御主，原本召唤我的也不是这场圣杯战争。所以啦！」「你的意思是，想要向我方投诚？」提问者是亚瑟。他严肃起来、碧绿似潭的眼，牢牢攫住那人闻声投来的视线──谎言可欺瞒不了王者的眼睛。「对。不是说过你们替我做选择了吗？每天找有魔术师资质的人补魔也很累呀。」他摊手，不再言语。而在三人互动的念话中，Emiya则如此表态：「我是倾向把有问题的对象看管在身边的。」「开膛手杰克是伦敦那个杀人魔吧？而且开膛手不是Assassin？记录上说的啊、还是一个尚未发育完全的小不点。不过他也没说谎，真名和职阶跟我看到的一致。」库丘林倒是如愿试用了一次「真名看破」这个裁定者职阶技能。「他的思路也很清楚，一点都不像Berserker。」亚瑟补充看法。「不过我赞同Emiya的意思。疯狂杀人魔，还是留在身边比较好。」「啊！」「你想说什么？」皱眉冷脸，目光本来就在打量开膛手的伪魔术师开口问。「只是临时想到一件事。现界在此的同时，我也接收到一些并非来自圣杯、好多名词不太好理解的记忆碎片。然后我去验证了──在黑方的米雷尼亚城寨，那个不知道为什么是这场圣杯战争『主角』的人造人，好像不存在。」第82章 第七十九章「──这样啊『主角』不存在」当顶着相良豹马外型的编制外Berserker──与这场圣杯大战的黑方Assassin拥有相同真名、但是起源大不同的开膛手杰克──被带回金方暂时落脚的酒店，为此思虑深重的人就从Emiya换成了艾尔梅洛伊二世。所谓的「主角」不存在是个意外，但在二世看来也不是那么意外。毕竟存在使命是担任黑方魔力电池的人造人，都是一个模子印出来、雌雄莫辨的长相。可以说，这些「人」里面谁第一个觉醒「活下去」的意志，然后出逃成功，多半就会走上综合记录里那条实现概率最高的人生轨迹，成为开膛手那些奇怪记忆碎片里定义的「主角」。然而那本记载有「主角」人生的综合记录，现在可正摊开着书页，被二世拿在右手上。开膛手带来的情报，听在二世耳朵里无异于在告诉他：万一发生最糟糕的情况，即事态发展完全跟着被归纳出来的记录走，由于「主角」缺席，将不会再有人豁出一切化身巨龙，抱走大圣杯，飞往世界里侧。在那个万一里，队伍立场决定其它人可以不管，但他们必须有人补上人造人的缺。也幸好，真到那个地步凭他们的阵容，可以做得更绝──譬如有技巧的把圣杯拆了！「知道了原先预定战术不改。我方常规战力占据绝对上风。对付任何意外都有足够的回旋余地。」二世阖上记录。刚刚一直在迷你吧台忙碌的Emiya，则端着托盘从那边走过来。「谁要红茶？谁要咖啡？」他们订下的是这间酒店最大的复式套房，采用跃层的设计，有一张超大双人床、两张单人床、一张躺三人绰绰有余的沙发床。纵使不算那两张单人床，余下铺位大家挤一挤也足够了。何况睡眠对英灵来讲，并非硬性需求。「本王要酒。」「余要白菜。」──似乎有两个与问题不相关的答案，混进了其它人要红茶或咖啡的回答中。不错嘛，还能对说话声做出反应。先把红茶和咖啡倒给其它人，并把一小壶鲜奶放到桌上，接收答复之人那双少有情绪外显的钢灰色眼睛，接着瞥向高举着空酒杯，摆明不是要酒、是要Emiya给他倒酒的吉尔伽美什；然后转向仰头靠着椅背，姿势倒挺放松，不过一条手臂正盖在眼睛上的奥兹曼迪亚斯Emiya忽然有种自己正在照顾两个问题儿童的错觉。「你不是已经喝不少了？英雄王。」「还有白菜要解酒？腌白菜没有那么快，先喝点温水。不过太阳王居然能喝醉，你们该不会一大早到现在都在拼酒？」碎碎念、倒酒、返身倒杯温水过来，一整套照料流程Emiya做得非常熟练。末了，他还能接上二世的话，纠正道：「英灵本体等级的力量，是面临绝境才可以动用的底牌。常规战力只能算我方额外多一个Archer、和一个Lancer。」「唔。」二世一个单音节扔出去，表示自己有听到。一旁今天状态不错，身上、脸上没有金色裂纹的卫宫Alter见正常的自己驾轻就熟，顿时熄了帮忙的心思，只管凭直觉往狂王的红茶里倒进一定量的鲜奶，并把它搅拌成鲜奶茶。然后Emiya就发现自己面前的桌子上，一个杯子变成两个杯子并列，里头同样是红褐色的清澈液体；他侧头一看，就见库丘林咧嘴笑，连连朝Alter组的方向使眼色，非常明白地表达出需求：「来杯奶茶吧。要你亲手调的！」Emiya真想翻白眼。这是什么「他喝奶我也要喝」的儿童思维？「你是还在哺乳期的小奶狗吗？」「啊、死心吧。每次都同样几个词翻来覆去的，老子才不会次次生气。」库丘林在念话中调侃。随后，没有被嘲讽专家用言语点爆脾气的凯尔特大英雄，如愿以偿得到奶茶一杯，讽刺笑一枚，Alter组的凝视一次。「话说啊、他们到底怎么喝起来的？」用脸皮接住一切无形攻击，库丘林泰然自若地端杯喝茶，顺便询问早晨在场的其它人。然而比谁都快回话的，偏偏是两个浑身酒味的家伙之一。是脑子尚未彻底泡进酒潭子里的最古之王──「哼，这件事难道不是问当事人最准？来求着本王呀、狗。本王心情好，就赏你一块骨头也不是不行。」王者骄傲地抬高下巴，微微瞇起的宝石红眸子好似比平常更耀眼，亮度惊人。然而，包括暂时得乖乖待着开膛手在内，其它人最先从中看出的事实却是：「英雄王也有酒醉迹象了。」居然自说自话没人理也无所谓。所以说英雄王是喝醉了会比较温和的类型吗？真是这样酒品倒不错。二世目前就是代表酒品不错的王在回答问题：「他们是谈不拢太阳王的结界宝具适合在哪里展开。最后讲好交给王之酒量决定。真是的，难道决策的事情，不应该是选战略游戏作战场更恰当吗？」那声音带着点不耐烦，后半句嗓门还比前半句大，不过总体来说算是淡定的。「老子猜Caster的行李里，一定有塞游戏机。」「同感。」Emiya叹一口气。看样子，连表面上最靠得住的Caster孔明也有怪癖。一边打圣杯战争，一边也许抽空还会打游戏这样真的好吗？守护者终于认知到一个严峻事实：他组了一支强力的问题儿童队伍。好在各有怪癖是各有怪癖，孔明依旧以善谋略而闻名。起码在罗马尼亚的这场圣杯大战中，Emiya用不着因为金色英灵不想动脑、蓝色英灵懒得动脑，既总揽全局又要顾虑细节；他们有军师呀！那是军师的活儿。这么一想Emiya忽然轻松下来，觉得二世真的一边打圣杯战一边打游戏机，也没啥大不了！难道还不许别人用自己的方式减压？「你心里有数就好。」他看了眼正在翻记录的长发男人，那修长强壮的体格，和印象中矮矮小小总是躲在征服王披风下的娃娃头少年，还真是天差地远。不过在抓王心思的本领上，显然更高明了。以前只能对自己家王者的脾气，现在连别人家王者的性子都能把握个大概，才能在几个小时的飞行航程中，接触、熟悉、接着提出同时符合英雄王以及太阳王喜好的战术，顺便给该战术一个「今天开始当魔王」的代号。这不，两位难搞的王今天可是老老实实哪都没去，就憋着坏等红黑双方爆发第一次大混战当天，乱入去发作！那可真是当魔王呢！分寸万一没拿捏好，战术启动之日，十成十会引发群殴！「搞什么？你这家伙眉毛快要打死结了。」一根手指往Emiya的眉心用力按下去，把他按得脑袋一晃。理所当然，他也立刻赏给下重手的家伙一记犀利眼刀。一声不吭继续往下想。「──又来了、又不说话了你。」蓝色英灵再度伸出食指，准备再来一次戳戳乐。很可惜，这一次尚未动手，他的手指就被一把抓住，然后凹着连同手掌一块往下扯。「蠢货。」Emiya的声音直接响在库丘林脑子里，带着哼笑声：「我在想，期待感一种真是好东西。不但勾起那两个王的兴致，连太阳王的宝具都能拐出来当最终阵地。」「原来在想那回事啊。」库丘林恍然，跟着眉头微皱，「那个的话，Avenger的反应也差不多吧！老子在飞机上可是听了一路的『哈哈哈』三重奏，差点以为会聋掉！」他的表情也有几秒钟变得不太好看。那根本是精神污染！还不如像现在这样，一个独自坐着安安静静喝咖啡，两个乍看醉言醉语以此打发时间。好歹看上去要来得和谐多了。他暗忖。旋即听见身旁已抛开乱七八糟思绪的守护者，对开膛手说：「──那么接下来要麻烦你，用相良豹马的样子在城里多露面。」「没问题。我是很有诚意的。」开膛手一口答应。是的，接下来他们的目标正是善恶观同样有问题的黑方Assassin主从。那是任何详细计划里的变量。变数总是讨人厌。而最简易应对方式便是提前「处理」掉。Berserker的开膛手，利用固有技能「千貌」变幻出来的相良豹马无疑是最佳诱饵，因为同一个召唤阵出来的开膛手，亲眼见到Assassin的杰克将那个魔术师先断腕后击杀，才带着令咒跟原本应该是召唤媒介的女人──六导玲霞──同去。现在死掉的人重新出现了该怎么办才好？当然是杀了！至少金方这边愿意加入讨论的各位，一致认为按照记录里黑方Assassin主从的行为模式，斩草除根是他们的第一选项。谁叫六导玲霞是彻彻底底的普通人，没有魔力供应给黑Assassin？黑Assassin想存活到圣杯大战的最后，无论如何「狩猎」都是必须的。同样得杀，顺便瞧瞧「复活」的相良豹马是怎么回事，岂不是正好？第83章 第八十章相良豹马公然现身锡吉什瓦拉，多日游荡徘徊彷佛在寻找什么？这样的消息，果然成功引起三方关注。只不过红、黑方知情，是靠他们布置下去的对应情报体系；游离在两者之外的黑方Assassin主从知情，则是因为Assassin的补魔狩猎开始了！她们运气不错的从第一个下手的魔术师口中，得到了这样的消息。无奈Assassin的气息遮断一向是很麻烦的技能，在不开无双、不玩魔术，擅长隐密行动的正统Assassin手中，尤其如此。再加上黑方Assassin固有技能「情报抹消」的作用，导致明知这对主从已经进入锡吉什瓦拉，红、黑、金三方，却是谁也没能确实掌握住她们的行踪。红方、黑方就不说了，金方代表库丘林提前布置的卢恩魔术示警也总是慢半拍，而且完全保留不住黑Assassin行凶时的影像。金方全体能够记住黑Assassin的详细情报，除了个别某人的全知全能之星，还多亏那本来自零的综合记录，能随时提供他们忘掉就翻一翻。更关键的，是他们有一个抵消情报传递困难的最佳诱饵──Berserker开膛手变化来的「相良豹马」这顿「美餐」，对黑Assassin着实充满吸引力。这不？就在诱饵放出去第三天，日落后，属于伦敦的浓雾便迫不及待笼罩住锡吉什瓦拉的某一部份街道。从开膛手的角度看来，就是薄雾不知何时开始蔓延，并且越积越厚不知不觉间，连行人都没有了，剩下他孤身一人，走在一片雾蒙蒙的中世纪风格的街道上。情报就在脑子里，配合观察到的现况，开膛手猜测他已经被拥有相同真名的黑方Assassin，那个名为「暗黑雾都（The Mist）」结界宝具，给笼罩进去了。「硫酸浓雾对普通人的确是剧毒了。」一身白西装几乎要跟浓雾一体化的开膛手，停下逐渐放慢中的步伐。「不过只限普通人。」「你想说你是魔术师吗？可是魔术师我们也杀过好几个了，也不特别呀？啊、心脏特别有用算吗？这一点我们都同意唷！」雾夜里，属于小女孩的嗓音无预警响起。她用天真无邪的口吻，说着对孩童来讲过分刺激和禁忌的话题。「而且你明明死掉了。失血嗯、应该是失血过多死掉的。」声音还在浓雾覆盖的空间里回响着，一个娇小轻灵的身影已然逼近。她倒持短刀，意图攀上开膛手的后背。怎知对方比她更不讲理，一眨眼，好大一个人说不见就不见，概念武装根本就是几块护住关键部位布料的黑方Assassin，扑空落地。她连忙左右观察，眼睛不自觉瞠大。倏地，有第三个人的声音随之平静地响起：「──奇门遁甲．八门金锁阵。」霎时，石柱四立、八面合围，黑Assassin落足之处瞬间被置换，变成与八门金锁阵合并以后，可以当作随身工房运用的石兵八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