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们要去设法解决那个亵渎法阵。吉尔伽美什，你去哪？」「本王就纡尊降贵赋予你们随行资格。」这样说的英雄王，无疑是准备继续跟着，有热闹看热闹，没热闹制造热闹再接着看了。「说反了吧你。」库丘林没好气地接话。倏地，锁链袭来！先是缠住手腕，尔后缠住全身，半人半神因此具备高神性的爱尔兰光之子，猝不及防下，没有悬念地栽在目标神性越高越强力的天之锁上。然后，库丘林发现他升空了。「呜哦哦哦──动不动就上绑你有特殊嗜好吗？风筝不是这样放的！松开老子！」他努力的仰头向上叫嚣。上方，那是吉尔伽美什金光璀璨的维摩纳底板，库丘林被捆着，就吊在飞船侧边。也就是说英雄王在他说话的时候，完成了从登船起飞到绑人的一系列动作。Emiya人在船上，双眼紧紧盯着底下晃来晃去的身影。嘴上却这么说着：「不要危险驾驶啊英雄王。下面的笨狗万一撞到什么，毁坏别人私有财产，那个人不是太倒霉了？」「那么做点什么打动本王哪、Faker。」端坐在维摩纳唯一的王座上，吉尔伽美什手肘靠着扶手，掌托着腮，色泽鲜艳的蛇瞳中是红色英灵清晰的倒影。挺明白的暗示，不是吗？站在飞船边缘的守护者瞇起眼，旋即走向王座，在王者跟前俯下身，将唇贴近前者耳侧──「要GB？GBA？或者PSP？」从顺应时代到超越时代的掌机型号，被依次列出。有记录的王一听就懂。秒答：「当然要最好的。」一手掌机，一手汪酱。红色英灵与黄金英灵交易达成！惟独被天之锁拉上来的蓝色英灵，对于自身地位竟与一台PSP对等格外不满。「老子、怎么可能──只值一台PSP！」「是有钱市面上也买不到的PSP。」Emiya特别强调，PSP可是十几年后才有的东西。至于这样的强调是否别有某个别扭家伙不愿道明之涵义，就得看听闻者如何理解？见仁见智了。反倒是二人说话时的背景音十分值得注意。那是节奏感强烈的电子配乐，源头来自低头打game的吉尔伽美什──这才是司机上路不看路的真正危险驾驶。幸好今晚空路畅通，英雄王的幸运A稳定镇压着双倍的幸运E。维摩纳也没走歪路，准确悬停在凯悦酒店顶楼。顶楼天台上，拿Servant对战魔术礼装的试验战已经告一段落，两御主、两从者，这会儿全体仰着脖子在张望。「这是在夜游星海？Archer你兴致不错嘛！」征服王豪迈地打招呼，那张阳刚味十足的粗犷大脸上，看不见丝毫敌意与防备。这是属于王者的自信。反观Lancer可不敢跟Rider一个行动模式。双枪本就在手，他立刻横身挡在御主之前，警惕着发话：「道出你的来意，Archer！」可见英雄王天生就是一个发光体，实时便装打扮坐着打电动，根本眼角余光都没往下瞥过，照样是被旁人优先关注的目标。当然，也未必不是另一个可能性。毕竟港口混战时，吉尔伽美什的概念武装就是黄金甲，发动攻击的前兆又是一片金黄涟漪，光芒璀璨的辉舟维摩纳，实在太符合这个金闪闪Servant的一贯风格。因此，甫察觉有Servant接近，伊斯坎达尔也好，迪卢木多也好，脑子里首先冒出来的可能目标，都是Archer。「不过在自己的庭园里散步罢了。」穿着深V领白衣和贴身皮裤，肩颈处与双腕均佩带着黄金饰品，吉尔伽美什无视了迪卢木多随时可战的戒备，悠然步上天台。然后拿出掌机来，接关再战，一点也不在乎旁人会如何看待。伊斯坎达尔同样不在乎吉尔伽美什的态度，瞧后者手里的东西没见过，挺新鲜，就自来熟的凑上去，放韦伯跟目前待机时间不算长的水银女仆待一起，顺便跟后者抱怨古代英雄居然被现代科技产品俘虏了，真是太不科学！「」迪卢木多忽然觉得举双枪备战的自己，活像严重缺乏安全感、神经过敏的小姑娘还是说，其实问题出在Rider主从不科学的粗大神经？枪之骑士不知道，这一次他的御主深有同感。可是骄傲的阿奇波卢尔德当主，怎么可能承认Archer的存在不断给他造成无形压力？尤其在还有一个魔术传承仅有三代的不成器学生，在一边当对比的情况下。「退下吧。Lancer。」肯尼斯绝不愿意被学生比下去。哪怕在某一条世界在线，那个学生力挽狂澜，救回了他的家族、他的学派。「Ruler和Ruler的Master。」骄傲的时钟塔讲师在这里停顿了下──有没有？就他没有光顾着盯住Archer，所以他发现另有旁人了！「深夜前来──又有哪些指教或提醒？」「咦？欸！」这是注意力全被金闪闪勾走，显得后知后觉的韦伯。不过一发现Ruler组在场，他的关注焦点自然转移；说到底这场圣杯战争中，和他和Rider关系最密切的，还是伪装Ruler主从的两位本体英灵。就连在全力争取阿奇波卢尔德教授的谅解和助力时，他也没把他们的真实身份，当作重要证据亮出来取信于人。不过教授的死讯和他与二世的关联性等等，那些避不过、坦白最好的「未来信息」，韦伯倒是老实全招了。而且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其实选中了一个最佳时机，等于在肯尼斯精神状态动摇之际趁虚而入，还「会死喔、会死喔、会死喔」的，在Ruler组曾提过的Lancer组内部分裂问题上，狠狠捅上一刀！「魔术方面我可不敢说指教。」待在和英雄王相对的另一角，因而获得媲美气息遮断隐藏效果的守护者走上前来。由于深锁着眉头，他那张脸在肯尼斯眼中总算不再带有强制嘲讽效果。「到你的工房说话？Avenger可是准备送给全体参战人员一个大惊喜。」这是要提供情报了。依旧不改初衷，有心使参与圣杯战争的经历成为人生辉煌履历上其中一笔的肯尼斯，当然没有错过的道理──即使他们中午的相处不怎么愉快；即使和学生从下午笔谈到晚上，他已经决定改变取胜方式。「也可以。正好让你们见识艾尔梅洛伊的魔术工房。」从发型到服装都能看出对仪表之重视的贵族魔术师，转身准备先一步下楼。他得给自己的魔术工房增加几道身份辨识的临时指令才行。Lancer自然跟着御主走，很快就追上肯尼斯的脚步。另一边，韦伯已将水银女仆回收完毕，放进背包里。之所以还没走，是因为征服王和英雄王以后者手中那玩意儿为话题聊上了。「走了走了，等他们聊完搞不好天都亮了。」库丘林主动把Emiya拉上，手臂勾着手臂并肩下楼，边走边说：「干么心事重重的？不就一个破杯子和一个逆转化的破魔术仪式？老子又没说不行。也绝对不会说不行！」「那就是可行了？」钢灰色的眼睛看过去，Emiya是很认真在考虑怎样解决问题。连某个蓝色英灵从手勾手悄悄「进化」到搂腰的过分亲密，都被他出于记录、出于习惯，理所当然忽略掉了。「不过要点时间。那不是老子熟悉的魔术体系。」「我知道。其实能获得御三家直接支持会更好。偏偏那三家，一个不撞墙不回头，一个撞了墙还接着撞，最后一个会把设法把墙撞破继续走，全都入魔了！就连切嗣那里，我都猜不出来他是怎么想的。」事实上，使魔到现在都没发出警报，证明卫宫切嗣真的乖乖待在城堡里一晚上没动，Emiya就足够惊讶了。必灭的黄蔷薇的诅咒，对Saber实力的影响可是实实在在！「大圣杯那里的情况，最好先别让对圣杯有无法取代需求的Master知道。」狗急跳墙、兔急咬人，Emiya并不想再多见识Master急了的创意和执行力──万一又跳出来一个间桐脏砚呢？这种时候，身旁库丘林保证加入仪式破解行列的每一句话，听上去都格外暖心。但有人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光会说大话可没有用。库丘林。」「哈？小看凯尔特魔术师是不是？老子的卢恩是擅长攻击，才不是只会攻击！等着啊、Emiya。待会我先把亵渎仪式的法阵画出来，再把可行计划弄出来给你看！」「哦？可以呀。蠢狗你要是真的弄出来，我就勉强看一眼，免得太晚发现是个异想天开的计划，白白浪费时间还给人添麻烦。」「喂！别太小看老等等，所以说不麻烦别人就行？哈，那以后老子就专、门、麻、烦、你啦！」库丘林搂腰的手上移，改成搭住肩膀。前方，楼梯底端，深绿紧身衣的英灵赫然站在那儿。「前辈、先生。」迪卢木多先一步打招呼，然后说明：「吾主让我等在这里，稍后把所有人一块带进去。」还算合理要求，Emiya不介意等一下。但他很介意库丘林黏那么近！没看到迪卢木多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讶吗？「啧。」被拍掉手、拉开距离的英灵，盯着自己的手，小小不爽了一下。果然在公共场所太露骨的接触就不行吗？明明搭肩膀跟搂腰非常含蓄了啊！然后又过了快五分钟。韦伯、征服王、英雄王鱼贯出现，队伍尾巴的慢吞吞三人组终于到了。走在最后面的那个，甚至理直气壮提出新要求：「Faker，再来一台。本王要打双人联机。」「和征服王是吧？」这种话不用问，只要眼睛瞥过去看看伊斯坎达尔的笑脸，答案基本上就揭晓了。「唉。」第14章 第十三章这场魔术师之间的「魔术仪式破解研讨会」，正式参与者有三名：英灵库丘林、时钟塔讲师肯尼斯、未来艾尔梅洛伊的继任者韦伯。没有索拉？是的，肯尼斯的未婚妻此时已经不在酒店，她人在机场，将搭乘凌晨的飞机返回英国，抽身退出这场限定在远东之地的战争。这是尚未彻底迷失在爱情里，又经历韦伯一下午书信刺激，更验证出他没有说谎后，索菲利亚家大小姐凭着最后理智做出判断、并且立即付诸实行的决然行动──她和肯尼斯一样，选择了相信经过验证的「未来」，不再放纵自己去飞蛾扑火。但她也有条件。如果肯尼斯活下来，安然无恙返回英国，他们就结婚；如果肯尼斯伤残或者情况更糟糕，她将不计一切代价悔婚！──开出如此条件的背后，索拉究竟是怎样的心情不好说，不过肯尼斯显然把它当作未婚妻别扭的关切，一口应承下来。以上内幕，阿奇波卢尔德当主自然不会到处宣扬。被问起也只会回答：「她决定回去了。」索拉走人，对促进Lancer组整体和谐而言是件好事，Emiya和库丘林就算猜到过程未必和谐也不会多问；韦伯更是听听就算了，根本无意探究教授的个人隐私。逆鳞这种东西，肯定能不碰就不碰。总统套房的附属客厅里，众人落座。没一会儿，暂时不见影子的Lancer便给每个人端上一杯红茶；若细细去嗅，还能察觉有淡淡蜂蜜清甜混在茶香里。想想关于迪卢木多指尖带有蜂蜜香甜的传说，毫无疑问，这蜂蜜红茶肯定是枪兵亲手泡出来的。「哟，好喝！」蓝色英灵第一个端起瓷杯，并且不吝赞赏口感。韦伯听了也端起茶杯轻抿，然后眼睛一亮。恰到好处的微甜、恰到好处的蜜香，只要不是极端嗜甜的人，基本上用不到桌上装满方糖的糖罐。唯一没有特别表现的就是肯尼斯。早就喝过的Lancer御主，当初可是一声「不错」就让迪卢木多高兴了很久。至于某两位沉浸在二次元的就暂时略过吧！已经脱离三次元的双王，不发生点惊天动地的事，估计注意力是回不来了。「我先简单说明。」Emiya见人齐了，也不喝茶，立即直奔主题：「吸纳灵脉力量转为魔力储藏的大圣杯，就在圆藏山柳洞寺地下的龙洞里。圣杯战争期间，那里应该由教会密切监视，可是现在，那里已经Avenger、Caster组的分据点，教会不是别有用心不去管，就是依然被蒙在鼓里。」「等等、等等！你说Avenger和Caster结盟了？」韦伯瞬间抓住重点，赶紧作确认。「啊、错。是比结盟更牢固的关系。」「Caster违规召唤Avenger？」脑子里全是违规召唤，事实上自己也针对圣杯系统研究出如何拆分供魔和令咒给两个御主的肯尼斯，一听库丘林否决韦伯的猜测，马上接话。
「再错。接着猜？」「Caster和Avenger是同一个英灵在不同状态下的分灵。」不乐意看库丘林继续玩猜猜乐，Emiya直接拿记录凑真相。「Caster是那个英灵不应该被召唤出来的恶灵型态；Avenger由于见到的不算本尊，正不正常暂时无法判断。他们两个响应了同一位御主的召唤。」不论其它，光是能像这样一带二的从者召唤，就已经足够不正常。两个魔术师表情都不好看。「那个知道真名吗？」「吉尔．德．莱斯。英法百年战争中，追随圣女贞德的法国元帅。在圣女遭受火焚之刑后堕落成杀人鬼，是童话『蓝胡子』的原型。」答案并不出人意料。有韦伯这个剧透党提前剧透，对骑组和枪组来说，Caster不是元帅才需要惊讶。目前来说Avenger又是元帅反而更令人头疼。只不过他并非今夜讨论会的主角，Emiya顺口多说了几句便暂时搁置这则题外话，然后继续讲述至今潜伏不出的Avenger、Caster组，到底在大圣杯启动仪式的大阵上干了什么好事。「哼，果然是外行人，真是业余的粗暴手法。」柠檬主任一听完，果然立刻表现出强烈鄙视情绪。大家彷佛能从他骄傲的神情中，读出「放开那个大阵，让专业的来」这种讯息。「所以要画出来吗？那个亵渎仪式只听口头形容根本没办法分析嘛。最起码要有个图」韦伯看上去有点困扰。有图的话，就算现在的自己还没学过，也有未来记忆可以借鉴。融会贯通就是这样的过程啊！「要图没问题。给我一盆水。」「Lancer。」「是的，吾主。」速度完全用不对地方的枪之英灵应了声，水盆飞速而至，满满的清水一滴未溢出，足见技巧。「这可真是」库丘林抓了抓头发。他知道，自己的后辈病入膏肓没救了。与其指望迪卢木多必要时打醒被愤怒冲昏头的御主，不如指望索拉不在场时的肯尼斯足够理智，免得最后又是以「自害吧！Lancer」，来落下属于枪兵的终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