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礼?”他嗤笑一声,切开五分熟的牛排,血水渗进盘底的酱汁,“老子成年礼那天,亲手割下了背叛天眼会的狗东西舌头。”
刀刃突然抵住她手腕,“知道怎么让舌头缩水成核桃大小吗?用盐水泡三天,再挂在风口上晒。”
她吞咽着口水,看着他把带血的牛排送进嘴里,眼神凶狠的仿佛像条随时会咬人的疯狗。
“怕了?”他突然用牛排叉挑起她一缕头发,“刚才在屋里,你说要帮老子洗澡?”
沈燃脸颊发烫,强装镇定迎上他的目光:“你,你不是让我滚蛋了吗?”
“现在后悔了?”他拽着她头发往自己怀里按,“求老子,说不定一会儿吃完饭就带你去酒店见识见识。”
“陈一凡!”她压低声音,“这里是餐厅!好多人看着呢……”
“哦?”他挑眉环顾四周,邻桌的情侣慌忙移开视线,“怕什么?老子向来光明正大。”话虽这样说,却还是收敛了许多。
沈燃稍微松了一口气,看着他用军用折叠刀切开牛油果,忽然想起在别墅里,他用同一把刀挑开机械婴儿的输液管。
两种场景在她脑海里重叠,竟莫名和谐。
“看什么?”陈一凡甩了甩刀上的牛油果肉,“没见过黑社会吃西餐?”
“见过。”沈燃突然笑了,“但没见过黑社会用匕首切牛油果,还切成星星形状。”
陈一凡手一抖,牛油果滚到桌上:“老子乐意!要你管?”
沈燃笑着帮他捡起果肉,发现他切的星星边缘参差不齐,显然是第一次做这种精细活。
她忽然想起他后颈的月牙疤,和胸口的蜈蚣状旧伤,这些伤痕里,藏着多少她没听过的故事?
“明天训练,先教你怎么用刀削苹果皮。”陈一凡突然开口,“要是连个苹果都削不好,老子直接把你丢进小清河喂鱼。”
“知道了。”沈燃点头,“那你会削星星吗?”
“星星?”陈一凡挑眉,“老子只会把敌人的脑袋削成骷髅头,要不要试试?”
“不要!”沈燃慌忙摆手,却在他突然伸手时,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陈一凡的手顿在半空,忽然用指节敲了敲她额头:“蠢货,帮老子把胡椒粉递过来。”
餐厅的水晶灯在他发梢洒下碎光,沈燃递胡椒粉时,看见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
觉得这个浑身是刺的男人,其实像块粗粝的原石。表面坑洼不平,内里却藏着未经打磨的光。
而她,祈祷着能有幸成为第一个拿着小锤子,轻轻敲开他外壳的人。
——
午夜的炼尸门内,铜炉飘着幽蓝火焰。苏向专注地给小黑蛋重塑肉身,新捏的黄皮肤脸庞圆鼓鼓的,比从前黝黑模样顺眼不少。
苏阳在一旁打下手,指尖摩挲着玉髓刮刀,忽然开口:“哥哥,你最近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苏向指尖顿了顿:“没有啊。”
苏阳凑近半步,双手轻轻捧住他的脸,迫使他转头看向自己:“哥哥,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苏向眨了眨眼:“嘿嘿……老弟你别这样,哥有点害怕,你直接问吧。”
苏阳拇指摩挲着他的脸颊,声音轻得像浸了冰:“命喜……你和他真没关系?”
苏向面不改色:“能有什么关系。”
苏阳的手没松开,目光锁着他的瞳孔:“你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