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一凡被枕边震动的手机吵醒时,窗帘缝里刚漏进一丝晨光。
他摸索着接起电话,听筒里立刻炸开女孩清亮的嗓音:“陈哥~我在你家楼下啦!”
“滚。”他眼皮都没抬,直接挂断。
三秒后电话又响,沈燃的声音带着撒娇的尾音:“我真没骗你!我找沐队长问的地址!”
陈一凡猛地坐起,他扒开窗帘往下看,果然看见辆迈巴赫停在小区楼下,沈燃站在车旁冲他挥手。
“艹!”陈一凡骂咧着下床,“老子昨晚砍了仨小时机械婴儿,你他妈大清早搁楼下演偶像剧呢?”
沈燃坐电梯上楼来,抬手轻敲他的房门。
陈一凡没好气的打开门,他裸着上身穿着短裤,腰带系到胯骨处,精壮的肌肉充满爆发力,指节敲了敲她脑壳:
“记住了!老子起床气大得能杀人。现在滚,老子当你没来过。否则,立马就把你钉在门板上晒鱼干!”
沈燃捂着脑袋仰头看他,这男人明明穿着皱巴巴的睡裤,头发乱的像鸡毛掸子,却有种混不吝的野劲,像从血肉里滚出来的罗刹,偏要勾人往地狱里跳。
“陈哥……”她咽了咽口水,怯怯伸出食指戳戳他胸膛,“你别吓唬人……”
陈一凡抓住她手指头用力掰开,“滚滚滚,有事说事!”
“哦……”沈燃低下头搓搓衣角,“那个……我……我想请……请你吃个饭……”
“请老子吃饭?你他妈一大早的把老子吵醒就为了请老子吃饭?”陈一凡瞪她一眼,“你他妈有病吧?”
“求求你了陈哥,拜托拜托~”沈燃说着又用手指戳戳他胸膛。
陈一凡烦躁地扯了扯鸡窝头,突然弯腰勾住她膝弯。沈燃惊呼一声被横抱起来,还没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后背便砸在床铺上。
“陈,陈一凡!”她手忙脚乱地撑住他肩膀,触到他锁骨下方狰狞的刀疤,“你干什么!”
陈一凡俯瞰着她,“老子让你看看,得罪有起床气的人会有什么下场,”他双臂撑在她脑袋两侧,一只手捏住她下巴左右摇晃,“知道这床垫下埋过什么吗?”
沈燃咽了咽口水,“埋过……埋过你的刀?”
“错。”他突然低头,嘴唇擦着她耳垂摩挲,“埋过三个惹老子生气的废物,现在他们的骨头还在床板缝里卡着呢。
沈燃心脏狠狠颤了颤:“你……你骗人!”
陈一凡挑眉,不轻不重地咬了咬她的脖子:“还敢顶嘴?”
“你……你松开我!”沈燃扭来扭去想躲开,“我真的是来请你吃饭的!”
陈一凡指尖碾过她嫩白的脖颈,军刀不知何时已经抵住她腰侧:
“老子缺你那口饭?”刀刃挑开她衬衫第二颗纽扣,露出胸口上方的划痕,“昨天晚上划的口子刚结痂,就急着讨老子欢心?”
沈燃浑身发烫,却梗着脖子瞪他:“谁,谁要讨你欢心!我是怕你饿死了没人教我……教我真本事!”
“呵呵……”他突然笑出声,下巴蹭过她鼻尖,胡茬刮得她生疼,“想学?先喝了老子床头柜上的东西。”
她偏头望去,看见床头柜上摆着个带血的玻璃瓶,里面泡着颗球状物体。
“这是……”
“某个家伙的肾。”陈一凡用刀背敲了敲玻璃瓶,“前两天才挖的,还新鲜着。”
沈燃脸色发白,却伸手握住玻璃瓶。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却在开盖时被陈一凡按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