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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上回来看林涧所带来的药粉已经用完了,后来家里又悄悄托人给林涧送进来一些。那药粉是特制的,能够防得住牢中的蛇虫鼠蚁,可天气渐渐热起来,牢中不通风又日渐潮湿,气味越发难闻不说,犄角旮旯里的蛇虫鼠蚁也渐渐多了起来。

纵有狱卒偶然的清理,也挡不住这些东西一到夏日的泛滥。

便是林涧在牢中洒遍了药粉,那些玩意儿前仆后继的赶过来,便是被药粉给毒死了,尸体密密麻麻的摞起来,看起来也是很壮观的。

刑部大牢的狱卒倒也勤快,会在给林涧送清水和饭食的时候稍微清理一下,但大牢原本情况就不大好,再怎么清理,也不可能同家里一样干净,那些玩意儿的尸体是弄走了,但留下的气味与原本就难闻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叫人在里头多待一会儿就觉得胸闷难受。

这日黄昏时分,一向准时给林涧送饭食的狱卒又没来。

林涧挑了挑眉,听见外间脚步声响起的时候,他眉头都没动一下。半月过去,这回来的人,想必是来告知他最终结果的。

“怎么瞧见是我来,一点都不意外”

来人是身着便服的萧煜。

萧煜一身深色常服,头发简单用了一个玉冠束起,身边也没跟着人,领着他进来的狱卒几乎恭敬的要将头埋到地上去了。

跟着的狱卒把火把放到墙壁上,还特意去取了两盏灯烛过来点燃了,殷勤放置地榻的小几上。

萧煜见狱卒殷勤着还要做些什么似的,便皱了皱眉挥挥手,让这狱卒下去了。

待狱卒走后,萧煜才将小几上的两盏灯烛挪了挪位置,然后将手中提着的精致食盒放上去,将食盒打开后,一样一样将里头的饭食拿出来,与林涧相对坐下后,才望着林涧含笑说了这句话。

林涧瞧见萧煜来,倒也确实不惊讶,他给萧煜行过礼,萧煜抬手就让他坐下了。

“如今半月已过,我猜着殿下这时候也该来了。”

萧煜不止带了饭食过来,还带了酒与酒具过来,他是打算与林涧同食同饮。

萧煜环顾四下,微微皱眉,鼻翼轻轻翕动两下:“这牢中气味着实不好。”

纵有饭香酒香,也不能掩盖牢中潮湿难闻的类似于树叶或尸体腐烂的气味。

萧煜的到来,照旧惊动了牢中那些蛇虫鼠蚁,牢中的骤然明亮激得那些玩意儿拼命往黑暗的阴影处奔逃,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大起来,吸引了萧煜的注意。

萧煜又各处看看,问林涧:“我听说府上给你送了驱虫的药粉,我便没带,怎么你竟没用么”

林涧淡淡笑了笑:“药粉味道呛鼻,要是用了,那味道可比现在难闻多了。那味道闻久了也难受,索性这几天就没怎么用。我这不是快要出去了么也用不上那个了。”

萧煜亲自给林涧斟酒:“你当然什么都能猜得到。我心里有些疑惑,就想要亲口问一问你。便向父皇讨了这个差事,父皇允准,我就来了。”

林涧被酒香所吸引,先就将酒盅端起来对着萧煜敬了敬,然后便一饮而尽了。

酒入喉舌,酒意辛辣醇厚,倒是勾起林涧从前的回忆来了。

萧煜这话分明透着些怨气,林涧故作不知没去理会,只望着萧煜笑道:“这酒是殿下特意去贡品中寻来的么”

这是辽东所产的烧刀子。远东多有大周的属国,便是烧酒也比大周北疆的烧酒烈性。

林涧三年前决意悄悄瞒着众人跑去皖南从军时,萧煜便从贡品中找来这辽东进贡的烧刀子来与他送行。

“这三年尝过皖南诸多的酒,只可惜江南地界轻柔婉转,就算是再烈的酒也如梨花春水般温柔醉人,却不如这烧刀子烧心痛快。便是都中的酒,也比不上辽东的烧刀子。”

萧煜道:“当年的酒,是我悄悄去贡品里偷拿的。为了这个,后来被父皇发现时,还得了一顿斥责,母妃知晓后,也跟着训了我一顿。倒不是为了我喝酒,是为我偷拿。”

“当年无论他们怎么问,我也没把那瓶烧刀子的下落告诉他们。也就是后来你回都中,我偶然同父皇闲话,这才叫父皇知道了原委。听说我偷拿这酒是为给你送行,父皇似乎还挺高兴的样子。”

“这回我旁的差事办得好,父皇问我想要什么赏赐,我就跟父皇讨了这个差事,还有这烧刀子,来这里与你同饮共醉一回。”

林涧听了就笑,他是知道萧煜酒量的,笑说若只这一瓶烧刀子,只怕只有同饮而不够共醉了。

萧煜淡笑:“辽东今岁只得这一瓶烧刀子,父皇遵照太医嘱咐饮不得烈酒,才肯将这一瓶予了我。辽东那几个属国这数月都不太平,各自闹了起来,能有这一瓶贡品送来都中已是极好了。”

林涧饮酒吃菜,吃得还是比较多的,萧煜也用了一些,但并没有林涧那么多,不过是作陪了林涧用这一餐饭食罢了。

待林涧用的差不多了,萧煜自饮了一盅酒,才开口道:“云溪,其实在萧胤除夕夜作乱之前,你应该就把这些事情给计划好了吧”

林涧笑道:“是。”

“殿下还记得吧荣国府还在的时候,我为林姑娘去荣国府整治了他们一回,把他们府上的匾额给砍断了,那次水溶被贾赦请来出面说和,当时我同水溶单独说过话,在那个时候,水溶话里话外就已经在企图挑拨我对圣上的忠心,甚至想要挑拨我同殿下之间的关系了。”

“殿下最知我想要做什么,我要做的这些事情不容易达成,更会把四王八公那些人得罪得透透的。还在都中的这些郡王国公们,自然是要想尽办法的毁我了。还有什么比挑拨我和圣上之间的关系更能毁掉我的呢”

“大皇子之事有我参与,为确保圣上与都中百姓安宁,为拔除大皇子及其附着势力的隐患,我们只能将计就计。事成之后,我是有功之臣。可若是有心人存心要挑拨,我也可以不是功臣,而是蓄意挑拨圣上与皇子之间关系的小人。”

“他们那些人自然见不得我好,也见不得圣上器重我,结果殿下也看见了,他们确实揪住这一点不放,在都中各处散布传言败坏我的名声,将我定义为一个谋取私利毁坏圣上引诱圣上毁了自己儿子的大奸大恶之徒。”

林涧含笑同萧煜剖白他的心思,萧煜一直静静听着,没有出言打断过林涧。

林涧对萧煜说起水溶第二次同他说这些话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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