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来,神色认真的看着燕王道。
燕王知道林如海既然说了三日见分晓,那就一定没的跑了,他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林如海的书房。林如海看着燕王离去的背影,心情舒畅的提起笔来给自家岳父写信,告诉他贾政夫妻二人在蜀中的所作所为,这件事情若是处理的不好很可能会动到荣国府的根基,贾代善早点知道了,可以作出最妥善的处理。
写完了信,林如海唤了林邦进来,让他把信拿去通过林家的的商队给送去京城。事情都处理完了,林如海踏着夜色回到了志远堂中。
贾敏因有了身孕,十分容易犯困,此时已经入睡了,不像以前那样总是等到林如海回来再一起睡了。林如海蹑手蹑脚的走入了內室,就着红梅打来的热水胡乱擦了把脸,就让丫鬟们都下去了,他自己褪去了外衫,轻轻的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把已经熟睡了的贾敏小心的搂到了自己的怀里,轻轻的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然后满足的闭上双眼沉沉的睡去。
两日后的深夜里,几个形如鬼魅的黑衣人出现在了金陵城中,领头的给其中两人比了个手势,那两人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剩下的几人一起到了应天府衙的大门口,领头的黑衣人又比了个手势,几人就朝四面分散开来,隐入夜色中,那领头的黑衣人则是四下张望了一下,在应天府衙门对面的一株大树上藏了起来,正对着那府衙门前的布告栏。
半个多时辰后,最先离开的那两个黑衣人相继到了府衙门前用暗语跟树上的领头人联络了一下,然后从怀里掏出几封信件,挨个把这几封信都贴在了布告栏上。等确认都贴妥当了后,树上的领头人又用暗语给二人下达了命令,这让人就又快速的消失在府衙门前了。
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这期间府衙的衙役曾经在府衙门前巡视过一次,打更的更夫也从府衙门前走过,但也许是天色太暗看不清楚,也许是凌晨时分正是困极的时候没有去注意,总之那贴在布告栏上的几封信件都没有人发现。
随着天色逐渐的变亮,街道上也开始有了早起的行人。第一个发现布告栏上贴着东西的是一位给酒楼送菜的老农,由于老农不识字,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快速离开了。可是没过多久,那老农又回转过来,身后还带着好几个人,其中有一个看装束应该是个书生。一群人挤到了布告栏下,书生开始还朗朗的读着信上的内容,后来信中的那些个淫词浪句让书生实在难以启齿,再往后看,就被那落款惊掉了下巴。
“无耻太无耻了这真真是有辱斯文甄家怎么会出了这么个荡妇来”
众人当中也有识字的,看完了那几封信后,都是直叹不可思议,一个大家闺秀,居然和自己的表哥私相授受,还写出了如此下贱的语句,而且这个大家闺秀还是如今传出要和燕王殿下定亲的甄家大姑娘。
金陵城中的百姓闻风而至,府衙门前聚集的人是越来越多。一直到府衙内出来了几名衙役,看到如此情形就把人给赶走了。有一名衙役想要伸手把那布告栏上的信件给撕下来,但是刚刚抬起了手,不知从那儿飞过来一个小石子打中了他伸出去的手,那衙役的手瞬间鲜血淋漓,抱着手哀嚎着倒在了地上。其他的几个衙役见了吓的都不敢上前了,愣了片刻才上前扶起那个受伤的衙役飞快的冲进了府衙内。
很快的府衙门前又聚集了无数的人来看那些信件,而经过刚才的事情,府衙中的衙役也不敢再出来赶人了,府衙的门前简直比那菜市场还要热闹。而经过第一拨人的宣扬,甄家大小姐的艳名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然而府衙内派去甄家的人,和甄家铺子里的掌柜、管事,还有与甄家交好之人,都被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给拦住了,有的突然走着就摔断了腿,有的被人撞破了头,有的刚出门就觉得肚子疼要出恭他们都没能及时到甄家去报信,以至于等项云亭亲自到甄家去送信的时候,甄家大姑娘与其表哥私通的事情已经几乎是人尽皆知了
甄应嘉气愤的把手中的茶碗给砸了出去,正正砸在了项云亭的肩膀上,滚烫的茶水让项云亭疼的大叫一声,额头顿时就冒出了汗来。
“混帐项云亭,你这个应天府知府是当摆设的吗这么大的事情,发现了为何不制止,为何不尽快来回禀我非要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了才告诉我,如今你要如何收场”
“甄大人,下官实在是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下官一个多时辰前就派人来了,可不知为何中途却耽搁了下官也让衙役驱赶了那些百姓,但是百姓却越来越多,下官怕伤及无辜而使事态更加严重,所以也不敢硬来”
第一百七十章 自尽
“蠢货大蠢货你驱赶百姓不是让他们去告诉更多的人吗你就应该在最开始就把那几个人给抓起俩,然后把信件给毁了对对你为和没有让人把信件给毁了”
“下官下官下官是让人去把信撕下来的,但是那衙役还没有碰到信件手就莫名的断了,也就没有人敢去碰那信了”
甄应嘉气的已经不想再骂项云亭了,骂他有什么用,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处理不好,当初自己是怎么看上了他,又坚持把他捧到知府的位置上去的这个项云亭除了听话以外毫无长处,不是项云亭蠢,是他甄应嘉蠢,费劲心机培养这么个玩意儿当初甄应武的死项云亭就是失去了先机,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连累的甄应嘉被皇上罢免了官职,只得赋闲在家中。如今,很明显的这事情背后是有人操纵的,项云亭竟然一二再的放任不管甄应嘉抬眼意味深长的看了项云亭一眼,这人再蠢也不会看不出其中有蹊跷,更何况项云亭也是在官场上混了那么多的人了,最基本的警惕心还是有的,可是项云亭偏偏要表现的如此无能,这一点十分的不正常,怀疑的种子在甄应嘉的心中生根发芽,他看着不停擦拭着额头的汗的项云亭,越来越觉得他有诸多的可疑之处。
项云亭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效忠的主子,会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怀疑自己的忠诚。其实项云亭并不蠢,他甚至比一般的人还要精明,要不然他也不会在众多的年轻的读书人当中脱颖而出,入了甄应嘉的眼,让甄应嘉扶植他一路考中举人、进士,到如今官拜四品,成为应天府的知府。只是甄应嘉太过强势霸道,又十分的多疑善变,使得项云亭在他面前变的畏首畏尾,放不开手脚,无论大小事都要先请示甄应嘉,不敢独断专行。甄应武的事情如此,甄大姑娘的事情也是如此,他对甄应嘉的畏惧,使他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只会等待甄应嘉的吩咐做事。
甄应嘉让项云亭先回府衙去,追查盗取这些信件的人。而他把自己关在了书房当中,吩咐了下人不许打扰。
甄韩氏听了下人回禀,一口气没上来就晕倒了过去,甄大姑娘的母亲甄大太太一时见手忙脚乱,又急又气,自己的女儿出了这样的丑事,还被全金陵的人都知道了,她这个做母亲的有推卸不了的责任。如今婆婆又因为女儿的事情气晕额过去,若真是有个好歹,甄家会如何处置她和女儿甄大太太不敢想下去了,她忙让人把甄韩氏扶到了床上,转头又吩咐人赶紧去请大夫。
甄韩氏醒来了之后,就硬撑着下了床,要去前院找甄应嘉,一边还吩咐众人:“都给我听好了,不可在老太君那里露出风声,谁若是敢乱说话,一律打死不论”
甄韩氏到了前院甄应嘉的书房外,被门外守着的小厮给拦了下来,“老夫人,老爷吩咐了不许打扰”
“滚开这都什么时候了,我有要紧的事找老爷商议”甄韩氏说着就要往书房里面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