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出来，陆霜芸是通灵人，而钟霖不是。
而现在，陆霜芸在教钟霖认鬼……也就是说，她有机会从两眼眼皮子底下逃跑。
只要有一个机会，跳下山涧她就能遁走……
“师姐，有个事。”
钟霖悄然抬手，看向陆霜芸，示意红衣女鬼：“她想跑，怎么办？”
“我草拟吗！！”红衣女鬼双目一瞪，就差将钟霖生吞活剥，却还是选择了撒腿就跑，
“给我等着！迟早我会将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变成鬼！然后全部吃掉！”
“她走不了。”陆霜芸剑指凝成，直指红衣女鬼，低斥一声，“起！”
话落，玄天剑阵凝成，将红衣女鬼困在其中，并处于雷罚。
“啊——”凄厉地鬼哭狼嚎声响彻山涧，夹杂其中的，是千鸟啼鸣般的雷息。
一阵雷罚过后，陆霜芸剑指一收，令玄天剑阵撤销，顺势将红衣女鬼逃跑的身形带回，落在两人中央。
“师弟，你我皆懂雷法。”陆霜芸看了眼红衣女鬼，继续阐述，“所以，寻常之鬼，无法近身。”
“嗯。”
这一点，钟霖自然懂，胖揍九大妖道的时候，可是好生酸爽的一拳一个。
“你们……”红衣女鬼趴在地上，俨然别雷罚的不轻，几乎体内仍旧雷鸣不断，只能撑着一口气低语，
“抓了我，他不会放过你们的……劝你们，最好将我给放了。否则，这份因果你们承受不起……”
“嗯？”
钟霖听到了，不免探问：“你说的‘他’，是谁？”
“呵呵……”红衣女鬼笑了，却是并未回话。
“不说吗？”
钟霖挑眉，掌心雷凝成，走向红衣女鬼：“我觉得，你可以说一下。毕竟，这种事，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唬人呢？”
“这就是阳雷……”在钟霖掌心雷凝成的一刻，陆霜芸清眸微凝，略有触动。
她体内的雷息隐隐有股特别的躁动，要奔赴钟霖的手掌之中。
与此前钟霖替她挡下致命一击不同，这次感受格外的真切。
异性相吸，真就是如此……
“你……”伴随钟霖走进，红衣女鬼察觉到了危险气息，目光落到了钟霖手中的时候，不免瞪直了双目，凄厉地低吼，
“你不要过来啊！！”
与陆霜芸的玄天剑阵不同，这个掌心雷绝对能直接她的灵体，随后从中绽开。
正如一个雷眼在她体内放电，后果绝对是直挺挺的。
严重一点，甚至能够将她打得魂飞魄散！
“师弟，你不能杀她。”陆霜芸叮嘱，又补上赘述，“灵官需要他交差，我们的任务只是抓捕。当然，也存在将鬼击杀的意外情况……”
“通灵人会扣灵德，一个月不得再接委托。”
“至于非通灵人，只要不是恶意杀鬼，不需要负责任。”
“正如人间律法，正当防卫，不需要承担法律责任。”
……
三言两语，陆霜芸与其说教钟霖通灵人规则，不如说像是在怂恿钟霖杀鬼。
“……”红衣女鬼听得瞪直了眼，前一句还看到了黎民的希望，后一句瞬间如坠冰窟般绝望。
这话说的，简直就跟宰畜生一样——不当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