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祺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燕无归。
她问道:“燕伯,还有何事?”
“小姐还请收好这个。”燕无归将早已准备在手边的精致玉盒推给她。
“这是寒玉盒,是储存珍稀药材最好的容器。”她手指触及一片冰凉,心中已有猜测。
果然,打开后,映入她眼帘的是满满一盒的千年野山参,全是延年益寿的佳品。
“还有这些。”燕无归又递给她一块纯白无暇的白玉牌,以及一袋金锭。
“聚天下之财,为京上之京。”她念出玉牌一面的字,翻到背面,上面写着单一个“燕”字。
燕无归解释道:“这是身份玉牌,京上京中人见牌如见我,下次小姐再来,便不会受到阻拦了。
“至于这金锭,我虽没去过鬼市,但听从那里来的伙计说,在鬼市没有银两会寸步难行。
“另外,小姐到了鬼市,有什么需要,也可持令牌找那里的京上京分店。”
“好,多谢燕伯,”她没有推辞,只是将寒玉盒子推回,“这药材还请燕伯暂为保存,我从鬼市返回后,自会来取。”
燕无归叹气道:“哎,小姐执意要去,我只能祝小姐得偿所愿、平安归来。”
“多谢燕伯,燕伯对我的帮助,已经很多了。”她再道一声谢,转身离去,毫不拖泥带水。
“真像啊,”燕无归看着她消失的方向,久久才感叹道,“师妹,我仿佛又看到了你一般。”
这些话,时祺自然不知。
她已离开了京上京,心中除了想着怎么面对鬼市外,还盘算着该怎样回报对她极好的燕伯。
算了,回来再说这些,她摇摇头,直奔城西。
另一边,终于恢复了行动能力的乱红飞,懊恼着,第一时间赶回府邸将情况汇报给沈知渊,并领罪。
“起来。”沈知渊只是语气平静道。
但深知自家王爷脾气的乱红飞深知,王爷越平静越是话少,便越是在发怒的边缘,而他也仅仅见过一次王爷发怒。
那次,有不知所谓的皇室二世祖将领贻误军情,被王爷直接以军法斩首示众。
即便如此,乱红飞还是试着问道:“王爷,现在怎么办?”
“等,”沈知渊看向府邸大门,“你回府将血河枪取来。”
“是。”乱红飞不敢多言,依令行事。
......
上京城以西,地势越来越低。
此刻,时祺身处在一片低树为帷、高树为幕的密林中,而她的脚下,则是愈加发黑的湿地。
再往前走,路的尽头竟是一处高大的天然溶洞。
溶洞入口处,矗立着一块有着人工雕刻痕迹的石碑。
“鬼市,”她走近些,念出石碑上的两个暗红色大字,“是这里了。”
她沿着石碑往溶洞里走去,没走几步却是愣住了。
“鬼市入口,竟然是这样的。”时祺喃喃自语道。
在她面前,是一条幽深的暗河,望不见尽头。
暗河两侧狭窄的岸边以及峭壁上分布着零零散散的破旧建筑。
她将视线拉回,看到暗河的起始处竟还有简陋的船坞和一艘破旧的长板木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