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一天,儿媳妇带着儿子走了,婆婆瘫痪了,丈夫又被气病了。
这世界变化太快,她难以承受。
她觉得天塌了。
如果儿子再走,她真的没活路了。
“你若是敢私藏银子,我立马撞死在这里,给你姐姐偿命!”老太太威胁道。
许清河吓了一跳。
他连忙安慰母亲:“娘,没那样严重。我不是要瞒着你,是怕你不同意我去。既然你答应了,我就放心了,以后不会再瞒您了。”
老太太这才松了口气。
她擦了擦眼泪。
许清河替母亲按摩肩膀,哄着她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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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河在家里待了两日,他又去县城了。
他先去了县令的府邸。
他递给县令的名帖,表示自己乃是怀宁侯之弟,前来投奔亲戚。
“原来你叫清河。”县令听闻许清河的身份,露出笑容,“我听过你的事迹。这是你姐姐的遗物,你收好。她走得急,没告诉你,实属遗憾。我会替她尽力照料你,让你风风光光长大。”
“谢谢大人,小民感恩戴德。”许清河道。
他从怀宁侯那里得知,县令姓张,是个刚正不阿的人。
他对自己颇为欣赏。
许清河便趁机求见。
县令让他稍等片刻,去禀告了主簿大人,主薄派人去通传县令。
县令换了身官服,匆匆赶到了县衙门口。
许清河已经恭敬站着。
“张大人。”许清河躬身行礼。
他比县令矮了将近一个头。
“你是怀宁侯的胞弟?”县令惊讶,“怀宁侯府不是败落了吗?怎么还会有这般富贵亲眷?”
“我家祖籍在京城,姐姐和二叔去世后,姐夫不忍我和我娘孤苦无依,就送我来京城谋差事。他虽然落魄,却仍是仁善之人。”许清河道。
县令点点头:“我记得了,你们是从京城逃荒过来的吧?”
“大人英明。”
“走吧,跟我进来坐坐。”县令道。
他领着许清河,到了客厅坐定。
丫鬟奉茶。
县令就询问他此番来访所谓何事,并问他读过几年书。
他答道:“学堂教授的东西,不过是蒙混过关。我识字不多,勉强算认识几个字,其他的,还需得勤学苦练。”
“你倒是聪慧,可惜运气不佳。”县令道。
许清河道:“我知道。当初家境贫困,爹娘舍不得我吃苦,把我丢给了族兄。族兄也嫌弃我是累赘,不肯养我,我是饿着肚子到了京城的。”
县令笑起来。
他很喜欢这孩子坦诚的脾气。
这个孩子的确聪慧,他说话不绕弯子,非常直爽,很合县令的胃口。
“你姐姐在京里的宅子,你还住不住了?”县令问他。
许清河道:“暂且还住。只是,我要去找活计赚银子,总要租个房子。我想在京郊赁一套。”
“京郊的房子不错,你去租吧。”县令道。
他略微停顿,又继续道,“我和县丞商量过了,我准备在江南各县设立驿馆,每五日送一批货物入京。
今年的漕粮,已经筹集齐全了,我准备挑选一批人送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