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志念说着说着又有些尴尬,双手交叉在一起不停地搓着,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楚天玄看着他,他更加不好意思了。
“胡大师,你这般忸怩,该不会和这位朱大师之间有什么不可言说之事吧......”
楚天玄一瞬间寒毛倒竖,该不会这个胡志念其实是一个受吧?
和朱沐白关系过于亲密,推荐给他,又希望他能关照一下,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开口。
不然为什么是这个表情,这个态度?
看上去像是做了什么违反道德的事情。
“不不不,我和朱兄乃是世交兄弟,我师傅曾救过他的命,故此我与他有了交情,没别的。
只是我那个兄弟脾气古怪,我是怕到时候他冲撞了贤侄,引起不快。
岂不是我的过错?”
胡志念不停摆手,也不知道到底在证明什么,好在他这个解释也确实说得过去。
楚天玄这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知这个脾气怎么个古怪法,难不成我提着礼物去拜见,他还要把我赶走吗?”
楚天玄笑着问他。
胡志念重重地叹了口气,还是头一回在楚天玄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
“朱沐白他不许别人轻视他的作品,也不许别人擅自改动,要和他合作,所有的规矩都要依从于他。
哪怕是雇主也必须听他的,而且他还挑人,不是谁都可以当他的雇主。
收价又高又要挑,还不听话......少有人能够从他这里得到好脸色。
如若不然,以他的手艺现如今也不会穷得在朱家沟住茅草屋了。”
他提起朱沐白也非常的无奈,实在是这个人太过死板,而且根本就不听别人的劝,实在难以相处。
好在乡下有田地,树林里面也有各种各样的木料,他每日砍伐也能自给自足。
“原来是这样,所谓的脾气古怪,也只不过是其他人的诚意不够.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你我皆不是木匠,自然要由木匠来做主雕刻,这算不得什么怪脾气。”
“更何况刘皇叔尚且能够三顾茅庐,请卧龙先生出山.
我一介草民,不是什么皇子皇孙,就算是多去请朱大师几回,也无伤大雅。”
楚天玄听了这些要求,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即便是他也不是专业的木匠师傅。
难不成雕刻这件事情他还能自己上手吗?
只要能够沟通,那就证明这个朱沐白是一个愿意和雇主说话的人,只是有些雇主过于甲方,就像是楚天玄前世合作的那些人。
比如甲方会要求五彩斑斓的黑。
Logo的设计需要大的同时矮,低的同时高。
甲方公司预算没有多少,其实就是没有预算。
以上种种无理需求,楚天玄都经历过。
他相信自己一定不是那样的甲方。
胡志念没想到楚天玄竟然有如此大的胸襟,觉得越来越看不懂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了。
似乎他的年龄和他的心理根本就不匹配,拥有着远超同龄人的稳重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