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士杰无奈地摆手摇头,楚天玄推让起来,也是有点难以招架。
话归正题。
还是苟丹这件事更重要,牵涉颇多。
“是,知县大人,这贩卖私盐一事本来也不必多说,本朝律法早就有相应的规定,可问题就在于量!太多了!”
楚天玄也收拢衣袖,正色道。
宋士杰听得点头,确实如此。
楚天玄继续说。
“若是寻常人按六尺算,这棺材长度足有七尺,宽二尺七,高二尺,木材厚两寸,木头密度是零点五吨一立方米,算起来二乘以零点八再加零点八乘以零点六加二乘以零点六,二次方的零点零五乘以五百……就约等于四百斤。”
“大人?”
楚天玄开始自顾自地算数,既用到了现在这个朝代的现实数据作为基础,又用到了前世更为精准的数学直接进行公式套用。
快速的算法听得宋士杰都愣住了,压根没听到楚天玄在说些什么。
只觉得一张嘴,就像是吐珠似的,巴拉巴拉就说完了。
还能算出那个棺材到底装了多少的私盐。
宋士杰叹为观止。
被楚天玄叫了好几声才回过神。
“私盐贩卖一两就足以定罪,更别提四百斤,再者,若是叫人吃这食盐,日日不断,一百斤也足以让一个人吃上二十年。
知县大人,恐怕这背后之人不只是贩卖私盐给他人啊。”
楚天玄很清楚人体的食盐摄入一天才六克,把这个重量进行换算,就会发现实在是太庞大了。
四百斤盐是要让谁吃一辈子吗?
很明显不可能,背后之人所图谋的不是某些人能吃到盐,他自己能赚到钱那么简单。
这些人又提到了前任知县和楚天玄的爹,老总捕头。
楚爹的冤案定然和这些人脱不了关系,只是如今线索太少,想要把所有的事情直接串起来根本不可能。
宋士杰点头,对楚天玄说的话非常的赞同,看法也大同小异。
以前朝廷也出过贩卖私盐的案子,但是量都没有今天查获的这次大。
往日里的案子别说一百斤,最多也就五十斤,这也能赚到不菲的利润了。
可那些都是剑走偏锋的法子,必然是某些人为了钱上下勾结。
盐经过官府把控,要走很多条路线。
盐官职位又分为多个等级,盐引,盐卒,盐正,盐使,盐监,盐道,盐运使。
其中盐引也不过是最低的职位,主要负责盐的运输和储存,而最高级别的盐运使主要职责是运输和销售。
运输可以说是贯穿所有职位盐官的必要职责,而后的其他职责才是他们更多的区别。
四百斤的盐,在盐官层层把控下,每个阶段都要插手的情况下从朝廷的手里抠出来,这得用了什么手段?
每一个环节的运输到底谁在参与?
经过黔江县的伪装运输出去,除了售卖还有什么目的?
“楚天玄,你觉得他们所说的背后之人,会是谁?会不会和皇城之人有关?”
宋士杰提出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