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
芸儿看势要来送她睡觉：“娘娘，你就是太累了。精神紧张才会出现幻觉。”
“不！”
温灵若捂住头，痛苦地倒在地上。
她面前不远处，那个玄铁的盒子，一点一点碎裂开来。从中间飘出丝丝袅袅的黑气。
一个声音幽幽怨怨地说：“你不属于这里，回去吧。”
“！”
温灵若还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阵推力猛地往后一推，紧接着脚脖子像是被人一拽。
“娘娘！”
耳边有芸儿焦急的声音，温灵若手指颤动一下，清晰过来，这才发现自己仍然躺在床上，腿部依然没有任何知觉，而自己浑身大汗淋漓就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一样。
芸儿想起来还一阵后怕：“娘娘这是做什么噩梦了？”
温灵若捶着额头，有些记不起来刚才经历了什么，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逼真的梦，梦里有人赶她走，醒来，她却是不知道这梦是真是假。
这种感觉，很难以对外言说。
遂，温灵若扯了扯嘴角，释然道：“我的腿……也不行了吧？”
芸儿红了眼眶没说话。
温灵若想安慰她，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只是觉得这没什么好哭的，上辈子，这辈子，厉凌渊都是这样一个人过来了。她只是后半辈子这样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正好，也能让她体会到上辈子厉凌渊的滋味。也该好好尝尝被人厌弃的滋味。
芸儿扑在温灵若身上大哭：“你说什么呢！你的腿当然得好好的啊！”
“你吃了一颗药就感觉有效果，那证明这个药必定是有用的，我昨夜提灯找了一晚上，才终于找到了另外两颗，喂你吃下后，我摁你腿就有反应了。我怎么会让你有事呢？”
温灵若脸色由红转白：“那药全给我吃了？药渣都没剩吗？”
芸儿点头，温灵若两眼一黑。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那玄铁盒子呢？”
“碎了，都碎成好几片子。我想着也没用了。”
温灵若踉跄几步扶住床沿。
窗外莺鸟叽喳，又是一个新的早晨。
算了，就当一切推翻重新来过。起码让她知道了双腿不能行的痛楚，也让她知道了最能接近解药的药。
了。也不能算是毫无收获。
芸儿推开窗：“娘娘，今天将军府举办游园活动，请帖已经送来府上了。”
“知道了，你去问问殿下，看他可愿同去。”
温灵若话音刚落，院门口就响起厉凌渊的声音：“太子妃相邀，为夫岂能不去。”
殿门打开，厉凌渊坐在轮椅上，背着晨曦的第一缕光不动声色地看着温灵若。
温润的晨光中里，温灵若看着被浸润其中的厉凌渊怔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温婉的笑：“那便谢过太子殿下了。”
等厉凌渊走近了，温灵若才看清楚他今天穿的是颇为正式的明黄色，上面还绣着五爪腾云的蛟龙。
温灵若低头看一眼，喊道：“”芸儿，你怎么没发现今天的衣服有点不合身呢？”
“啊？”芸儿走出来，拉着温灵若上下看了看，嘟囔着，“这不是挺合身的吗？”
温灵若咳嗽一声：“我觉得是不是有点不是那么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