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节(1 / 2)

仿佛昨日的拥抱只是一场大梦未醒的幻觉,沈千山谨慎地和岑轻衣保持距离,只伸出手臂,指尖点在她的眉心,做今日的平抚。

岑轻衣梦中感受到他的气息,先是遵从身体的本能向他的方向挪动了几不可见的一点距离,而后心理暗示才压制住身体的反应,抗拒地皱起眉头。

她就这样无知无觉地和自己做着细微的抗争,直到感受到灵力,追求舒适的本能才压过了其他,一点一点地向令她舒服的源头磨蹭过去,出其不意地在上面蹭了一蹭。

忽然触碰到女孩温热的肌肤,沈千山的手指一颤,猛地缩了回去,灵力顿时断开。

那舒服的温度毫无预料地离开,岑轻衣不满地哼唧一声,闭着眼睛,半撑起身子,小狗一样抽了抽鼻子,竟然沿着空气中尚未散去的灵力的味道迷迷糊糊地向前一扑。

她这一扑没有一点准头,直愣愣地往床下栽去。

室内唯一一个清醒着的沈千山却没有一丝反应,一双黑眸波澜不惊,像是没有看到一样。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岑轻衣就要掉到床下摔一个狗啃泥,他终于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来。岑轻衣正正当当地被他手臂接住,立刻跟张狗皮膏药一样粘了上去,紧紧地抱住他的手臂,感受这上面残留地灵力,满足地喟叹出声。

但沈千山用了个巧力,把她安安稳稳地放回床上之后,就毫不留情地抽回了手臂。

失去了喜欢的东西,岑轻衣又哼哼唧唧地在床上闭着眼睛摸索起来。

怕她再摔下去,沈千山隔空画了一个安魂符,在她额上轻轻一点。

符纸金光一闪,旋即没入岑轻衣的眉心。

她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咂巴一下嘴,再次陷入安眠。

被子在她磨蹭的时候就已经有一大半耷拉下来,只剩一点点还搭在身上。

沈千山本想替她拉起被子,但他的手伸出去后又顿住了。

方才的触碰已经是逾矩,还是算了吧。

他拇指微动,房间的一角又如他来时那样空气扭曲了一下,出现一道裂缝。

他转身抬脚欲走,此时正好一阵夜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岑轻衣抖了一抖,轻轻呢喃了句“冷”。

沈千山脚步顿住。

半晌,他认输一般地闭上眼睛,右手拇指再次动了动,灵力像是一只小小的手拉起被子,小心翼翼地替她盖上,还细心地掖了掖。

*

岑轻衣神清气爽睁开眼睛,刚想从床上坐起身来,却被一股又软又韧的力量拉扯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岑轻衣:“……?”

一瞬间,各种师父曾给她看过的《凡俗黑店集锦》在她脑中快速闪过。

哪个狗胆包天的敢绑架她?

她低头一看,一口气要松不松,卡在喉咙里,把她呛了个半死。

只见被子的四个角都被整整齐齐地掖在身下,把她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茧。

她什么时候睡觉的时候有了这样的习惯?

我滚。

我再滚。

她左右开弓地滚了滚,才把自己从被子里解救出来。

穿好衣服,她又一次踏上路途。

她还要去找到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不知道在哪里的出口呢。

然而这一天也几乎没有任何收获,又已经过了开城门的时候,她老老实实地拿出储物袋里师父曾经给她的一小片树叶,小心翼翼地粘在树枝上,默念口角,打开微缩空间进去休息。

此后两日,她都未曾找到一丝线索,如第二日一般在外将就一晚。

第五日,太阳已经落山,她几乎又是重复了前四日的经历,还是一点收获也没有。

再次拖着一身疲惫,她又随随便便找到了一家客栈,低着头说:“掌柜的,一间上房。”

“好嘞,客官,一间上房,承惠一吊铜钱!”

“嗯?现在的客栈都是这个价格了么?”

掌柜的说:“哎呀,客官说笑啦,小店可是实实在在的良心。不然客官您上楼看看,一定是这十里八乡最好的!我可以拿我脖子上这颗脑袋跟您保证,不然呐,我就把头拧下来给您当蹴鞠玩儿。”

这个回答实在是过于熟悉,岑轻衣瞬间抬起头来,目光如炬地盯着答话的人。

掌柜的浑然不觉,自顾自地对着她笑,连露出的门牙上的缺口都和第一日一模一样。

她盯着掌柜的熟悉的脸,沉吟片刻,学着第一日问了一句:“真的么?”

掌柜的果然也像那日一样回答:“那是,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我可是消息通,十里八乡的事情我都知道,更不要说是哪家店住得如何了。”

尽管除了说同样的话,掌柜的没有一点异常,像是第一次见到眼前这个客人一样,露出热情的笑容,眼神纯粹地盯着岑轻衣。

然而岑轻衣看到他的笑脸,只感到一阵惊悚如针一般刺进她的脊梁骨。

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几日她几乎走遍了东西南北所有的地方,遇到的人不计其数,然而不论是哪里,她都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难怪她内心一直有一个声音想要让她找到出口出去,原来是这个意思。

如果说这是一个幻境,那么制造它的人的功力一定十分高深又或是深谙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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