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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即我谋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33(1 / 2)

若和亲之事不成,大战败落,中北国力必然倒退十年乃至二十年,到那时手握重兵的伊尹和收揽大权的太后,岂非就是中北真正的主人了?

伊尹的算盘她很清楚,废江昭,保江沛,自己实揽大权。

此和亲一事,就是他最好的机会。

这一切被江静娴窥破后,自然不能让他得逞。又为着项琪为她牵线,她信得过,索性痛痛快快嫁了,能为中北拉拢盟友不说,还能借机设下圈套,请君入瓮,何乐而不为啊!

“如此说来,父王再不答应,可就是不识大体了。”江沛被女儿问的无言以对,只得应下,今日殿中他闹得太过难堪,如今只等江子羿来,给他个台阶即可。

天光渐暗,夜色渐浓。兰池殿只内殿燃着两株烛树,其余几殿,皆暗了下来,几乎目不能视。王玉掌着拳头大的牛皮纸灯笼,领着江昭走入殿中,四周静谧无声,他悄悄退了出去,只余江昭一人。

只听得一声梆子敲响,江昭眼前亮起四盏宫灯,左右各两盏,昏黄的灯火正正映出一片屏风,上面绣着红砖绿瓦的高大宫墙并一条宽阔的街道。一个瘦弱的小姑娘摔倒在那坐着龙车的小儿跟前。

忽而,自屏风后传来一道狠戾的粗犷男声,“还不躲远一些,延误吉时,你有几颗脑袋都不够砍的!”

江昭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假意探出头去,道,“劳烦舅舅送她离开。”

他记得很是清楚,这是他与吴忧的初见。

屏风后并未响动,只是这情景又过一幕,那皮影上的小儿小姑娘皆已长大成人。

那位少年打马穿过宫城长长的甬道,与姑娘相遇。

在这一刻,江昭忆起从前,他们在太后眼皮子底下相识的那三年,那时他常被太后教诲,心中难受便会躲在御花园偷偷哭泣,有好几次次都是吴忧劝他宽心。

最后一次他们被太后发现,吴忧被关了禁闭,王玉替江昭领了棍子,此后他们再没见过,可选秀之后,能有此刻,让江昭觉得,似乎从前经历的一切都很值得。

不到一刻,戏已演完。

屏风后走出一位翩翩少年,面如美玉无瑕,身如弱柳扶风,着一身玄青长袍,一把折扇半掩其面,只露出一双美目,似一潭秋水。

“鬼丫头,你又逗我。”江昭愣在原地,几乎走不动道,二人对视半晌,他才微微颔首,笑道:“你今天唱的又是哪出戏啊!”他虽早已看出是他们之间的故事,可却忍不住要再问一遍。

吴忧学着江疾那纨绔子弟的作风,昂首阔步行至江昭跟前,抬眸浅笑,“这一出叫做墙头马上遥相见。”

“一见知君即断肠。”江昭接出下句,却笑,“原来你从那时候就惦记着寡人了。”似在揶揄她这份大胆热烈的示爱。

吴忧平日里被他纵着,胆子大了不少,此刻并不面红,反而是说,“郎绝独艳,世无其二,嫔妾一介俗人,怎能不日日惦记呢?”倒叫江昭霞飞两颊。

江昭定定打量着她,自心底涌上一阵暖意,他咽了咽口水,将吴忧搂进怀里,静抱了半晌,才道:“自从在太后宫里见了你,我好像才学会怎样为自己而笑了。”

“皇上。”吴忧的双手紧紧环着他,回应他含蓄而深切的爱意。

江昭一个横抱将吴忧抱起,向榻上走去,吴忧身子离地,只得将他抱紧,刚行两步,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江昭不解其意,只问,“你笑什么?”

吴忧与他四目相接,道,“吾与信阳君孰美?”说着,二人就大笑起来,江昭在心里细细将二人比较一番,只道这男女有别,无法决出高低,遂答,“你美,你美。”让吴忧更是欣喜。

贪欢半晌,二人躺在床上喘着粗气,待到宫人将水送来,吴忧终是察觉江昭近来魂不守舍,满腹心事,遂伸手揽过他的脖子,将头靠在他肩上,问道,“皇上为何总是心事重重?”

江昭反手扶着她的脸颊,忍不住一下又一下的抚着,眼底淌出几分无奈,“我堂姐要嫁人了。”若说别的,打仗或是官员分配,只怕她是听不懂的。

“妾身也听说了。”吴忧将自己与他贴的更近,安抚道,“听说公主也是同意的,皇上不必自责。”

“寡人心有不安。”江昭说着,语气越发的低沉下去,吴忧能察觉到,他的苦闷之事远不止如此,可又不知该如何安抚,便只能静静的陪着他,二人一道神伤。

又过半晌,二人方才起身沐浴,江昭长长的叹了口气,吴忧听着,倒真如诗里所言,心疼的快要断肠。

这些年来,宫中局势她是大体清楚的,毕竟住在高泉宫里,经过耳濡目染,她也知道帝后两党终有一战,可她天生没有能通庶务的脑子,她不知道怎样才能让江昭开心起来,怎样才能将他的眉头熨平。

如是想着,她越发的难以从心底尊重伊束了。

☆、洞房花烛

未过两月, 东齐前来谈和的队伍就领着中北公主和亲的队伍往回走了,临走时齐虞独留下一封信给江子羿,他看后便对齐虞深深行了一礼。

因着江静娴是中北唯一的公主,皇帝和太后几乎把国库里能陪嫁的东西都装了箱做陪嫁, 只是遗憾路途遥远, 不能亲自将她送到, 免不得在路上要让人牵心挂肠。

传闻公主出嫁那一日,十里长街全铺了大红的波斯手织地毯, 绵延的队伍自宫城与睿王府出,占满长街, 抬的全是她的嫁妆, 更兼新军重骑统帅景灏亲自送亲到东齐首都邺城,真可谓是空前绝后。

自成亲前三日起,皇帝就下令在城中大摆宴席, 宴请国府官员与百姓, 令整座京城都陷入了狂欢之中, 足足七日。

走时齐虞请项仪与项夫人同行, 项琪不愿走,愿独留京中等候江疾回京。

项仪心疼,怒问, “若是他一辈子回不来呢?”

项琪只答:“那我一人一骑去碧阳嫁他。”

齐虞乘于马上,见状连忙安抚项仪,道:“师傅别急, 江疾很快就能回来了。”似胸有成竹。

项仪知道自己不能将女儿强行带走,索性一甩袖子,上了马车,不再理会。等到旅途索然无味, 他才在驿馆中问齐虞为何如此断定,齐虞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中北古风,若家中有女,则女儿降生之日要在院中种下两棵香樟,再在树下埋下两坛米酒,则樟树和酒与女儿同长。待到香樟树亭亭如盖,被那媒人远远瞧见,便会上门提亲。事成,则伐下两棵香樟做成两口木箱,装上丝绸,作为一份嫁妆,送到夫家,取其两厢厮守之意。

是夜,月圆,风缓。

皎皎月光洒入院中,透过竹林洒下一片斑驳的光点,江沛坐在廊下,望着院内两根光秃秃的矮小木桩,心绪万千。初夏晚风轻轻拂过,竹叶沙沙作响,扑面而来的是一阵陈年米酒的香气,让江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自江静娴走后,他就常坐在这条长廊下对着月亮发呆,有时醉酒,他还能在昏睡前瞧见院中影影绰绰的一道身影,正卖力练剑,可一醒来,才知这一切都是日有所思。

算着日子,江静娴前几日就该到邺城了,大抵今日就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吧。神思恍惚,江沛眼前一片朦胧,不多时,他竟听见耳边响起齐地的丝竹之声,推杯换盏间,他又醉了......

齐地成亲礼节众多,折腾一天后,江静娴终于在累的散架之前被送进洞房,只等着吉时一到,她就能揭下盖头。此刻她端坐床上,听着院中传来的靡靡之音,对洞房花烛夜抱有万分期待。

齐虞年少得志,名扬海内,其鲜衣怒马之风姿早已深深刻进邺城不少王公贵女的脑海之中,可他陡然从中北迎娶一位公主,则令人不甚惋惜,只道他此举是为国尽忠。

齐人有此一念,皆因中北尚武,如今在大部分齐人眼中仍是蛮荒之地,而中北人则是尚未开化之徒。

酒过三巡,齐虞已被灌了有四五十杯,好在他一向海量,此时并未烂醉,只是脸上浮上两团红晕,脚步有些虚浮。他刚在殿中拜托众人,还未走出几步,就被太子的左右拦下,说是有要是相商,请入太子府一叙。

风一吹,齐虞有些发懵,遂摇了摇头,这才让自己清醒一些,“太子何事?”他自幼与太子交好,此行找他,必有要是,是故他不敢怠慢,只是深深的望向灯火通明的内院,还未来得及吩咐什么,就被人催着提步去了。

江静娴在屋中等了足有两个时辰,也不见有人入内。透过阑珊烛火,她的眼前皆是一片红黄,喜庆之色,可本该热闹的洞房却冷清的能听见屋外的蛙声虫鸣,让她忍不住嗤笑一声,想起从前项琪对她说的话,言齐虞如何喜爱,如何牵挂她。

项琪对此描绘得绘声绘色,令她深信不疑,可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到底什么是兵不血刃。

想她捧着一颗真心嫁与齐虞,却落得个独守洞房的下场,真是让人唏嘘啊。

想到此处,江静娴深深的吸了口气,遂自行将盖头揭下。屋内修饰华贵,一应用具皆精美无比,如工艺品一般,烨烨生辉。

这让她更加确定,她是到了齐地,与中北山水相隔,足有千里。

屋外传来一道叩门声,小丫鬟用清脆的声音问道:“请问公主,要歇下了吗?”

江静娴用喜服抹了抹眼泪,止住哭腔,应声,“不必,你们先退下吧。”就不再说话。原本她也想闹一闹脾气,可眼下齐虞是不是真心对她,她尚摸不清楚,再者中北需要东齐施以援手,输送军队到晋阳境内,她断不能因为这点小委屈就坏了国家大事。

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是她从现在要学的一门功课。

如是想着,江静娴在屋中呆坐一夜。直到成对的龙凤花烛燃到尽头,天边泛出一道鱼肚白,屋外才传来小丫鬟们行礼的声音道,“见过公子。”

齐虞摆摆手,屏退了左右,这才蹑手蹑脚走进屋中,经过一夜的不断商讨,他是又困又累,口干舌燥,又想着昨晚忘记吩咐人捎话回来,只怕江静娴发起怒来会撕了他,不由得越发不安起来。

一入屋中,他就见江静娴仍然着一身喜服,坐在床上发呆,等着他,立时心中涌上一阵暖意,提步在她身旁立住,温声问道,“公主是一夜未眠?”

江静娴从冥想中醒来,一双眼通红着抬头望他,“公子不来,我怎敢擅自歇下?”似有委屈,可细细听来,问罪之意更甚。

齐虞头疼,索性在她身前坐下,想着她既然生气,那必然是有自己挂念自己的,忍不住问上一句:“你生气了?”嘴边漾出圈圈笑意,似春风一般沁人心脾。

江静娴懒得理会,只是将身子一转,故意背对着他,静默半晌,齐虞才壮着胆子从身后用双手环着她,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与她的脸贴的很紧。

“昨夜太子哥哥府中事急,召我前去商议,那时我喝得烂醉,忘记传话回来,请你见谅。”

话音甫落,齐虞长叹一声,江静娴听得出他很是疲惫,却好在,这短短的一句解释,打消了她心里所有的猜想,原来齐虞还是在意她的。

江静娴并不言语,齐虞就这般紧紧的环着她,几要昏睡过去,忽的,一滴温热的眼泪砸在齐虞的手背,像是直烫在他心上,令他心中一紧,立时清醒过来。

齐虞把江静娴的身子扳来面向自己,微微颔首与她四目相接,时间确是在这一刻停止了,只见她泪如泉涌无声的哭着,眼泪洗花了她昨日精心涂抹的妆面。

四周静谧无声,齐虞望着平日里性子火爆跋扈的江静娴在他面前流泪。那一刻他心乱如麻,他的爱意和柔软都在蓄满泪水的眼中,他坐在江静娴身前不动,心里却伸出了一万只手紧紧的拥抱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齐虞终于伸出双手,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声呢喃道,“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如此,才算一语道尽三年相思之苦。

二人抱着痛哭一场,感情倒是促进不少,江静娴瞧他眼神涣散,额头上蒙起一层细汗,像是疲惫极了,又知道他昨夜未眠,便在她为自己抹去眼泪后,起身对他道:“公子想是累了吧?”

齐虞原想再陪她一会儿,却无奈头晕眼花,只能点点头,正欲邀她一同上床休息,却听江静娴道,“公子等用完膳再歇可好?若是空腹,只怕醒来还会头晕。”

话未说完,江静娴就提步出了房门,齐虞本想制止,可实在是没有力气了,便从善如流的躺在床上,精神亢奋的等着她来。可天不随人愿,等到江静娴来时,他已衣冠整洁的熟睡过去。

江静娴放下点心,坐在床边细细端详齐虞的睡容,一双葱指自他光洁的额头划到眼窝,他的睫毛长而浓密,微合时映下一片阴影在眼睑下,令人艳羡。

他的鼻梁很高,像一座挺拔的小山,鼻尖微微翘起,带着几分不羁。

如是看着,江静娴精神放松下来,昨夜的倦意都一起涌上心头,不多时,就趴在床边睡了过去。期间齐虞从梦中惊醒,见她靠在一侧,忙起身轻手轻脚将她抱着放在床上,而后自己又从身后环着她的柳腰,一齐甜甜的进入梦乡。

直到午后,太阳转到西方,光线透过木窗映入房中,投下一格格均匀的光斑,二人方有醒来的意思。

江静娴伸着懒腰翻过身去,却正对上齐虞那双迷蒙惺忪的睡眼,片刻后才清明过来,他手上用力,把江静娴搂的更近,二人额头相抵,周遭静的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这是一个奇异的初夏午后,像所有爱情的开端,一切都令人不由自主。

齐虞身边缭绕着冰冽的竹香,伴着炉中冉冉升起地白烟紫雾,眼前明眸皓齿的红裙少女,令人沉醉。

江静娴将手环上他的脖子,又望定他一阵,光怪陆离中,正好看不清彼此微微发烫的脸,温香软玉揽入入怀,齐虞的理智如同炉中的犀角一般烧毁了。

他低下头,微合双眸,暧昧的鼻息扑在彼此脸上,他像窗外那片炽热的日光,像一只蝴蝶未破的茧,紧紧把江静娴拢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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