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你不想我……
赵子容在包厢的沙发上仰面躺了半个多小时,鼻血这才止住了。
他尴尬地“咳咳”两声,从沙发上站起身,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西装衬衣,哄好自己险些血脉喷涌的心脏,扭头对着魏九歌和贺澜露出一个虚伪的职场假笑:“魏总、贺总,实在不好意思,昨晚吃了个王八,补得过头了。”
贺澜冷笑一声:“那等会赵总还是多吃些清淡的吧。我这就叫服务员把荤菜换下去。”
“哎?”赵子容赶紧上前一挡,笑道,“这倒不必,贺总您太瘦了,应该补补。”
“……”贺澜的脸色已然铁青,两人之间暗流涌动,空气中仿佛多了几道“呲呲呲”的火光。
魏九歌扯了扯贺澜的衣角,让他老实坐好,然后从身后拿出一份合同,简明扼要地说:“赵总,这个项目我们已经前后跟进半年了。这次希望……”
他话还没说完,赵子容立刻撅起屁股就把合同接了过去,脸上泛起两片绯色,笑得就像一朵灿烂的芙蓉花:“不用希望,魏总您不用希望,我现在就签字。”
魏九歌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朝他轻轻笑了笑:“那多谢赵总。”
“这是哪儿的话?!”赵子容眼珠一瞪,像是听到了绝世大笑话一样,“魏总,合作愉快!”
说着,赵子容朝魏九歌伸出了手,魏九歌动了动胳膊,刚要跟他握手,就被贺澜突然一拽,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座位上。
贺澜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十分友好地跟赵子容握了握手:“合作愉快。”
握手结束,赵子容几度怀疑自己的手指骨节均已错位,疼得他一时面红耳赤,可奈何魏九歌在场,他不好跟贺澜发作,只得忍气吞声地强颜欢笑。
赵子容双眼微眯,笑道:“贺总,这是刚出院吧。看你面黄肌瘦的,可得多吃点,看上去病恹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改走病娇路线了呢。”
魏九歌:“……”
贺澜“啪”把筷子往桌上一摔,黑着脸拿上合同,抓住魏九歌的胳膊,冷道:“既然合同签好了,赵总,恕不奉陪。”
“欸?”魏九歌还没回过神来,就被贺澜拉出包厢了,“你,你这是干什么?贺家以后跟他们还有生意往来。”
贺澜酸不溜秋地撇过头:“不差他家那口锅。反正合同签了,还怕他跑了不成?”
“这倒不会。”魏九歌叹了口气,“那走吧。”
这下饭也没吃成,刚下楼魏九歌的肚子就“咕咕”叫了几声。
贺澜心虚地移开视线,大步流星地抢先坐在了驾驶位上:“我带你去吃日料,你……我记得你喜欢吃三文鱼。”
魏九歌顿了几秒,嘴角勾出一抹浅笑:“走吧,好久没吃了。”
贺澜像是接到圣旨似的,脸上又惊又喜,还带着几分紧张。
“等等,”贺澜正要开车,魏九歌不放心地说,“你三年没开车了,确定没问题?”
贺澜朝他扬了扬眉:“车技纯熟,坐稳。”
说罢,驱车扬长而去。
两人刚到日料店,店长就一脸惊喜地看着魏九歌:“魏先生!您可好久没光顾了啊!”
魏九歌朝他露出一抹浅笑:“的确。”
店长打量着魏九歌身旁这位英俊潇洒,气度不凡的男人,忍不住打趣道:“魏先生您身边的朋友也都一个赛着一个的养眼,以后一定得多来光顾啊!”
店长说着,便要带他们往包厢的方向走去。
贺澜突然顿住了脚步,眼神冷飕飕地看着店长:“魏先生经常带朋友过来吗?”
魏九歌愣了愣,只听店长笑道:“也没有啦,都快三年没来了!”
“哦?”贺澜一挑眉,“三年没来了,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店长闻言,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条过道,窄窄的过道两旁挂着许多照片。
三人走过去,店长指着其中一张介绍道:“这张照片应该是魏先生最后一次来的时候拍的,那天正好是本店的周年庆,就随机拍了当时的不少照片。魏先生和这位朋友长得都是人中龙凤,想忘都难哪!后来有来小店光顾的客人说魏先生是影帝,是大明星,我不太看电影,所以不认识。然后慕名而来的人也越来越多,魏先生可是我们小店的贵人啊。以后,您要再跟朋友过来,我给你们免单!”
魏九歌看到照片的时候着实有些诧异,照片中他跟秦云皓正举着酒杯小酌,不知秦云皓说了什么,他笑得眯起了眼睛。
时间飞逝,竟然过去三年了。
这三年来,他早就忘了自己还喜欢吃三文鱼,每天对食物也没有多少期待,吃什么都是一个滋味。总之,能果腹就行,毕竟吃完饭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处理。
“走吧。”魏九歌走了没几步,回头发现贺澜仍然站在刚才的过道里,看着他和秦云皓的那张照片,久久没有反应。
魏九歌跟店长使了个眼色,店长识趣地离开了。
“贺澜,走了。”魏九歌走过去,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我饿了。”
贺澜这才回过神来,只是看向他的眼睛微微有点泛红,冷不丁地问:“当时……你们在说什么?”
他其实想问的是,秦云皓到底说了什么,才让你露出这种笑容的?
三年前,他直到最后失去意识的那一刻,脑海中也再没见过魏九歌的笑颜。
他在床上躺了三年,就像做了一场漫无边际的噩梦,魏九歌在他的梦中,从来都是痛苦的、悲伤的、失望的……根本没有再对他笑过。
他每次想说点什么,做点什么的时候,魏九歌却总是离他越来越远,除了冰冷的背影,什么也不留给他。
“喂,”魏九歌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这么久了,我怎么记得说了什么呢?”
贺澜被他拉回现实,猛然抬头,眼角赤红:“灵儿,你……”
“我什么?”魏九歌问。
贺澜深深地叹了口气,最终干巴巴地朝他扯出一个浅笑:“没什么,去吃饭,你多吃点。”
魏九歌见贺澜不想说,他也没再多问。
两人现在这关系莫名有些尴尬,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好像谁也不敢先往前跨出那一步,每挪动分毫,都得斟酌再三,谨小慎微。
两人从日料店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魏九歌许久没像今天这般放松了,一不留神就喝多了。贺澜大病初愈不能喝酒,魏九歌自己喝着梅子酒,却给他点了各种果汁,山楂汁、柠檬汁、柚子汁……
喝到最后,贺澜已经记不起醋有多酸了。
可他不能停,因为魏九歌一直在举着酒杯跟他碰。
两人话也不多,四目相对的时候,贺澜总是想把眼前的人给扑倒,尤其是喝到后面,魏九歌脸色已经渐渐染上一层粉色,一双醉眼风光无限,贺澜坐在他对面,心脏好像下一秒就要冲破天际一样。
贺澜扶着魏九歌温柔地让他躺好,他刚要去打开车内空调,魏九歌突然蹙着眉呢喃自语。贺澜弯下腰将耳朵凑到他的唇边,耳稍顿时感到一阵湿热的呼吸袭来,令他一阵心神荡漾,如梦似幻。
只是下一秒,他的心脏突然就像被人一把揪住了一样。
“澜哥哥……”
魏九歌口中不断呢喃的只有这三个字,再也没有其他了。贺澜的眼眶瞬间就湿润了,他看着魏九歌脸上不安的神色,一时间心痛得无法呼吸。
他一把握住了魏九歌的手,良久才低声道:“灵儿,澜哥哥在的。以后再也不离开了,我保证。”
贺澜终究没忍住,附身朝着他那两瓣柔软的唇瓣吻了上去,他吻得深情、吻得温柔,丝毫没有惊醒魏九歌。
一吻毕,魏九歌紧蹙的双眉缓缓舒开了,脸上不安的神色也渐渐消散了。
贺澜把魏九歌带回了两人之前的那个“家”,张青一看到二人一同回来,眼中顿时欣喜若狂,她压着嗓子,低声朝贺澜说:“卧室早就收拾好啦。”
“谢谢青姨。”贺澜露出一个浅笑。
三年前他重新装修过这间卧室,墙上四面八方依旧挂满了魏九歌当年送他的画。紫色的薰衣草图把整个房间衬得多了几分生机。
只是,这一模一样的图就像复制粘贴一样挤在一起,看上去实在太鬼畜了。
可贺澜并不这么认为,他自信地认为魏九歌醒来看到这些,一定会喜欢,会感动,说不定心情一好,就可以跟他这样那样了……
贺澜不敢多想,他打横将魏九歌抱上了那张舒软的大床。
魏九歌不安地拧了拧眉,他的身上还穿着白天的西装,就这样躺着睡觉,肯定不舒服。所以,贺澜纠结半秒,决定给他换身睡衣。
贺澜心虚地干咳两声,转身去衣柜取出一件宽松的黑色蚕丝睡衣。他还什么都没做,脑子里已经冒出了魏九歌穿这件睡衣时的模样。
醉眼氤氲,肤白貌美,额,今天喝酒了,还……还能看到可可爱爱的小桃花。
不觉间,贺澜的心跳就加速运动起来,他咽了咽口水,拿着黑色蚕丝睡衣来到了床前。
可他刚走过去,就看到一幕令他血脉膨胀的画面。
只见魏九歌半靠在床头,脸色绯红,一双水雾缭绕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魏九歌沉默了几秒,突然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衬衣,有几颗立场不坚定的扣子立刻滚落在地,露出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肤,淡粉色的桃花若隐若现,绝色倾城。
贺澜顿时就跟被吓坏了的孩子一样,愣在原地手足无措,手里的黑色蚕丝睡衣险些滑落在地,他赶紧一把抓住,强迫自己镇定!镇定!镇定!
“你……你怎么还不过来啊?”魏九歌的语气夹杂着几分委屈,“我都等你好久,好久,好久,好——久了,你不想我……”
贺澜的心脏蓦地一紧,大步上前,一把将人紧紧拥在了怀里:“灵儿,我想你。”<author_say>又加班…更新晚了,抱歉m(o_ _)m
早点休息,小可爱们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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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哥,我来入赘了
贺澜如获至宝一般将人紧紧抱在怀里,魏九歌熟悉的气息和体温顿时让他有些微醺,他腾出一只手,狠狠地在上面咬了一口,留下两个深红色的牙印。
真疼,不是梦。
不是梦!
魏九歌下意识地往贺澜怀里拱了拱脑袋,他那双桃花眼好像蒙起了一层水雾,嘴角漾着浅浅的笑意。
“砰-砰-砰”
贺澜的心脏跳得震天撼地,他肢体僵硬地不敢乱动了。
自从三年前两人分开后,魏九歌就变成了高不可攀的皎白皓月,不管他再怎么拼了命地伸手都碰不到那人分毫。
这是三年来,贺澜第一次这般近距离碰触到这个男人。
两人体温逐渐交织,过往在这张床上的云雨缠绵瞬间就像幻灯片似的在贺澜的脑海中闪过,短短数秒,贺澜只觉血脉膨胀,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魏九歌好像有些困了,刚才还嘴角带笑地看着他,这会儿已经趴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睡得毫无防备!
“……灵儿?”贺澜小声喊着他的名字,见魏九歌迟迟没有反应,他竟觉身体里紧绷的那根弦不争气地放松了。
贺澜,你竟然怂了?!
简直愧为男人!枉为攻!
贺澜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一般,轻手轻脚地将魏九歌缓缓放平,然后极力压着体内的那股邪火把他身上的西装给退去了。
只是还不等他给魏九歌换好睡衣,贺澜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魏九歌那具桃花盛开的身体,眼睛红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滴出血来。
贺澜愤愤地“啧”了一声,大手一挥扯过一条羊绒毯子严严实实地遮住了那具令人神魂颠倒的身体,不觉间手中的黑色蚕丝睡衣滑落在地。
算了,他根本忍不到给魏九歌换好睡衣的那一步……
魏九歌不安地翻了个身,贺澜条件反射似的捂住了下面,见魏九歌再次安然睡去,他才仓皇失措地冲进浴室。
贺澜拧开花洒,一阵冰凉的水从头上浇了下来。
大概浇了二十多分钟,可他的小兄弟就跟磕了药一样,直挺挺地瞪着他。
贺澜仰头捋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方才魏九歌醉酒含笑的模样,还有那令人神魂颠倒的身体……都在他的大脑中来回变换着,他越是强迫自己不去想,可脑子里的画面就越是清晰。
贺澜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一把握住了自己的小兄弟……
一阵操作猛如虎之后,欲望得到短暂的纾解,他长舒一口气,关掉了花洒,只觉得心中更多了些寂寞。
想他,想那个啥他……
可今天不行,他喝多了,意识不清醒,醒来他生气了怎么办?自己嘴笨,肯定哄不好。
而且,今天也不是什么黄道吉日,不能随便那个啥他,不够虔诚,是对他的一种亵渎。
贺澜一边认真地自我反省,一边擦干身体换了一身干净的浴袍。
他回到卧室的时候,一眼就看到魏九歌安静地睡在床上,他的呼吸很轻,眉眼之间少了不安,多了温柔。
贺澜小心翼翼地躺在魏九歌身边,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直到他将人轻轻搂在怀里,切实感受到魏九歌的体温,他这才敢肯定,果然不是梦。
第二天魏九歌还没醒就闻到了一阵饭菜香,他翻了个身,惺忪的睡眼微微睁开一条缝。突然,他后知后觉地瞪大了双眼。
这不是他的住处。
魏九歌猛然坐起身,下意识地掀了掀被子,一眼就看到了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他一脸复杂地四下环顾一圈,再次震惊地无法言表。
这墙上四面八方全部挂着他的“大作”……那生涩的画工,真是一言难尽。
魏九歌揉了揉太阳穴,脑子嗡嗡作响,这是特么哪里啊?昨晚去干什么来着?
啊,想起来了。
只是,这是哪儿啊。难不成他还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