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吧,死就死吧。
那他岂不是成了杀人犯?啊,杀人犯就杀人犯吧。
一切都无所谓了。
秦云皓接到魏九歌那个奇怪的电话时,他正准备进手术室。
魏九歌拨了他的电话,还不等说什么,电话那头就没声了。秦云皓直觉有什么不详的事情,可眼看着手术马上开始了,他的病人还在等他。
秦云皓没办法,只能安慰自己想多了。
等他终于做完手术的时候,他又给魏九歌打了好几个电话,可竟然关机了。
秦云皓顿时一阵心慌,他根据魏九歌刚才打电话来的位置,锁定了皇宴会所。进去一问,最顶层被一位大客户包场了,而且不让任何人上去打搅。
秦云皓这才彻底慌了神,他急匆匆赶到那个包厢的时候,等待他的没有魏九歌,只有两个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老熟人。
不等秦云皓多想,救护车就来了。
贺澜和韩若水双双被抬进了救护车,然后送去了医院抢救。很快警察也赶到了,调来了当晚的监控画面,发现当晚来顶层的一共有三个人。
只是另一个从进来就一直戴着口罩,看不清面孔。
秦云皓自然知道那个人是谁,但他却缄口不言。他拧着眉头在包厢和隔间仔细看了一圈,床边那些用过的东西,令他不敢往深处想。
比起贺澜和韩若水,此刻他更担心魏九歌。
秦云皓简单地跟警方说了几句,然后就神色匆匆地离开了。
大半夜高速上的车辆不是很多,他一路加速,恨不能下一秒就要见到魏九歌。
可当他来到魏九歌的小别墅门口,整个小别墅看上去乌漆嘛黑的,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他站在楼下按了很久的门铃,却迟迟没人来开门。
秦云皓本以为魏九歌没有回来,他刚要转身的时候,从二楼的窗户里突然传来二郎神急切的哀嚎。
这个叫声不同于以往,秦云皓好歹带过它一段日子,二郎神的喜怒哀乐他大体能通过叫声判断个八九不离十。
“灵儿!”秦云皓站在楼下喊道。
可是回应他的,除了二郎神的几声嗷呜,再也没有其他了。
秦云皓又叫了几声,还是没人开门。后来他索性转到小别墅的后面,挨着厨房的一侧,他记得有一颗粗壮的洋槐树。
冬天的洋槐树只剩了干巴巴的枝丫,不过好在树干粗壮,足够承担秦云皓的体重了。只是秦云皓怎么说也是个娇气的富二代,从来就没爬过树。
等他好不容易爬到跟厨房窗户一般高的时候,手心早就磨破了皮,干净整洁的衣服也变得皱巴巴的。
秦云皓抱着树干呼出一口气,然后轻轻推了推厨房的窗户,谁料,窗户竟然从里面锁住了。
秦云皓顿时蹙起了眉头,魏九歌几乎从不下厨,他平时顶多把窗户拉住,这次竟然直接锁了。
这样一来,他就更加断定了魏九歌在家。
秦云皓叹了口气,轻轻敲了敲窗户:“灵儿,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别怕……我什么也不问,别让云皓哥担心好吗?”
“灵儿,我可是在树上挂着呢。”秦云皓的声音带着暖暖的笑意,他顿了顿继续道,“你再不让我进去,我真要撑不住摔下去了。啊啊!胳膊受伤了!”
就在秦云皓正准备抬腿踹窗的时候,“哗啦”一声,窗户被魏九歌从里面打开了。
他朝秦云皓伸出双臂,秦云皓眼前一亮,立刻抓住了魏九歌的手,借力跳了进去。房间里没有开灯,魏九歌的表情他看不清,他只能感受到魏九歌冰凉的手心和满屋子呛人的烟味。
秦云皓的心脏疼得像被利爪揪住了一样,他一把将魏九歌揽入怀中,可是魏九歌的身体却很僵硬,而且还隐隐在发抖。
他在排斥……这种亲密的接触?
秦云皓当即松开手臂,压下心底的疑虑,他像往常一样自然地揉了揉魏九歌乱糟糟的头发,朝他笑了笑:“头发长了,明天我给你剪剪吧?”
魏九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隔了许久,他才怔怔地看着秦云皓:“我……好像把贺澜杀了,他流了好多血……”<author_say>这个标题是不是有点随意了?哈哈哈
一想到后边开始搞贺猪狗,本作者就兴奋地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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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祸害遗千年
秦云皓胸口一阵发闷,声音温柔地说:“灵儿,不是你的错。”
魏九歌茫然地看着他,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在夜色中显得那么无助和惧怕。哪怕魏九歌没有多说什么,秦云皓依旧能感受得到他前所未有的惶恐与不安。
如果他在接到那个奇怪的电话时,立刻赶去皇宴会所,或许这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可他没有资格说悔恨,因为他是医生。
只是他能救得了生命垂危却毫不相识的病人,却救不了自己的心上人。
这种无力感让秦云皓的内心备受煎熬。
他看着魏九歌失魂落魄地缩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空洞地看着手上捏着的那根烟,他想抽一口的时候,突然发现忘记了点火。
这才短短数日没见,他的灵儿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而且,灵儿以前不抽烟的,他说过讨厌尼古丁的味道。可现在,看他这副娴熟的样子,这些年他到底默默承受了多少委屈,才会想着去吸几口那苦涩的滋味。
魏九歌不说话,他便在一旁安静地陪着。
魏九歌不想开灯,他便不去开灯。
不知过了多久,魏九歌突然对他说:“你回去吧。”
“我都安静得像空气了,你还要赶我走么?”秦云皓的声音带着几分耍赖和调皮,“而且,我刚才爬树手都划破了,算是半个伤员了。”
魏九歌后知后觉地蹙了蹙眉,然后起身“啪”一下把客厅的灯打开了。秦云皓眼睛一阵刺痛,只见他去二楼取下一个小小的医药箱。
“手,我看看。”魏九歌说着坐在了秦云皓的身边。
秦云皓顿时一愣,乖巧地伸出两只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魏九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贴几个创可贴就行。”
魏九歌就像没听到似的,拿出棉签和碘酒给他消毒,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贴上创可贴。
距离这么近,秦云皓这才隐约看到了魏九歌脖子下方那触目惊心的牙印,紫青色的,有的地方甚至还在往外渗血。
秦云皓的胸口不禁传来一阵阵钝痛,他不忍直视魏九歌的眼睛,那双灰败的,战战兢兢的眼睛刺得他有些透不过气。
“灵儿,对不起。”秦云皓蓦地握住了魏九歌的一只手,声音带着浓浓的心痛和懊恼。
魏九歌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合上了医药箱,朝他淡淡地一笑:“谁都可以对不起我,只有你不会。”
魏九歌这会儿看上去好像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当然也许只是他演技太好……
他明白秦云皓这声“对不起”所包含的意思,他看着秦云皓垂头丧气的样子,说:“我当时只是胡乱按了个号码,你……别难过,我不怪你。”
魏九歌总是这样,总是替别人着想,只是他这副懂事的样子,愈发地让秦云皓心如刀割。
良久,秦云皓抬头凝望着他,然后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灵儿,让哥抱抱好吗?”
魏九歌看着他无条件敞开的双臂,鼻头蓦地一阵酸涩,紧接着眼眶就红了。
秦云皓突然起身二话不说温柔地抱住了他,这回魏九歌的身体没有变得僵硬,也没有排斥,一时他被秦云皓的温暖感染了。
心中积攒了成吨的苦水突然就跟洪水爆发一样喷了出来。
他哭得很大声,就像在外面被人欺负了的孩子,回家后一见到家人,那种控制不住的委屈,他的心理防线突然就崩塌了。
秦云皓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不觉间也跟着红了眼眶。
韩若水受的都是皮肉伤,很快就醒过来了。
而贺澜从昨晚被推进手术室,直到第二天早晨还没出来。
这次的动静实在太大,终于还是惊动了贺镇南和庄静。老两口连夜赶到医院,此刻正坐在手术室门口心急如焚地等着。
贺镇南来的路上,看了皇宴会所的监控画面,别人认不出,但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戴着口罩的“嫌疑人”到底是谁。
老两口不敢相信自己想到的真相,可灵儿不是那种孩子啊。
肯定是有什么误会,还有韩家的儿子为什么也在现场?
本来警方要继续追查,却被贺镇南压下去了。贺澜还在抢救,真相到底如何,他只想从两个儿子口中听到,自己家的事情,他万万不想让第三方去掺和。
庄静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她穿着一条优雅的丝绒长裙,明明是一位高贵有气质的贵妇人。可此刻她的脸上却无比憔悴。
贺镇南握紧了她的手,安慰道:“别担心,澜澜不会有事的,我相信咱们儿子。”
庄静双目通红地看着他,哽咽道:“镇南,澜澜会不会也离开我们?就像当年臻臻那样……”话音刚落,庄静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灵儿……你说,你说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啊?”庄静一想到这个,心脏就一阵钻心地疼,她和贺镇南自问没有做过对不起魏九歌的事,自从把魏九歌带回家就一直对他视如己出。
“先别急着下定论,灵儿是我们一起看着长大的,他是什么为人,你我都清楚。”贺镇南叹了口气,将庄静揽入怀中,“等澜澜醒来,听他自己解释吧。”
话音刚落,手术室的门就开了。
贺澜戴着氧气面罩,脸色苍白地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贺镇南急切地问。
医生疲惫地摘下口罩,朝贺镇南夫妇笑了笑:“这小子命硬,刀子差点刺到心脏。您这儿子是不是挺倔的啊,从进手术室开始就一直紧紧攥着拳头,这种强烈的求生欲也是难得啊。”
“谢谢医生。”贺镇南的胸口激动地上下起伏。
庄静哭着扑到了贺镇南的怀里,贺镇南眼角湿润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澜澜……我去看看。”庄静说完,迫不及待地冲进了病房。
这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贺镇南一看,这不是贺澜手底下那两个小伙子吗?他立刻收起脸上温柔宠溺的表情,板起了一张冷冰冰的老帅脸。
穆辰上气不接下气地一边喘着,一边问:“贺总!贺总怎么样了?!啊,不不不……小贺总怎么样了?!”
“贺总。”孟星河本来被穆辰拽着,跑得有点狼狈,可这会儿见了贺镇南,他立刻推了推金边眼镜,迅速恢复成一如既往的孟精英。
贺镇南朝他俩微微颔首,看了眼病房。
“我就说嘛!”穆辰眼前一亮,“啪一声拍在了孟星河的后背上,险些把精英的眼镜给晃下去,“祸害遗千年!!”
“咳咳!”孟星河僵硬地给他使了个眼色,不过穆辰并没有接收到。
贺镇南的脸上微微闪过几丝愠色,声音冷硬地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星河顿了顿,来的时候他大概听了个七七八八,可说到底他又没在现场,也不能凭空捏造。
孟星河直视着贺镇南的眼睛,不紧不慢地说:“贺总,事情的经过我并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您儿子弄成这副样子绝对是咎由自取。”
“你……你说什么?!”贺镇南气得瞪大了眼睛。
他刚要再发怒的时候,只听孟星河接着补充道:“贺总!还有,不管是什么原因,请相信魏九歌。”
撇开孟星河说的内容,单单是他说话的调调就能把死人气成活人,贺镇南的脸色一阵乌青。
穆辰还在一旁咬牙切齿地补充道:“就是就是!九歌爱了他那么多年,我就从来没见九歌做过伤害过他的事儿。反倒是您儿子,隔三差五地往家里带人不说,还为了什么白月光,就那韩什么韩落水的,那么欺负我们九歌!要不是贺澜给的薪水高,还有美男傍身,小爷早就拍桌子不干了!”
穆辰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贺镇南完全被他说的内容震惊了,破天荒地忘了生气。
贺镇南脸色苍白地站在走廊里,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穆辰这小鬼什么意思?
如果他没理解错的话,是说他的两个儿子在谈恋爱吗?
而且,他的亲生儿子还特么是个渣男?
他可爱的小灵儿一直……一直在被渣男欺负?!
所以说,今晚上闹的这一出是感情纠纷?还是三角恋!
贺镇南脸上的表情渐渐从巨大的震惊变成了巨大的愤怒,他气得青筋暴起,从齿缝中愤怒地挤出两个字:“贺-澜!”
贺镇南话音未落,就雄赳赳气昂昂地往病房冲去。
他身后的孟精英和穆叽喳刚要紧随其后,就被贺镇南拦住了。
两人一脸蒙圈地看着贺镇南:“……”
“你们不用在这儿陪着,去帮我照顾好灵儿。”贺镇南顿了几秒,一想到魏九歌他的心里就一阵难受,他紧紧拧着眉头,声音低沉道,“告诉他,不要怕。”
“哦。”孟星河和穆辰默契地应了一声,然后贺镇南就自顾自地进去了。
两人下意识地对视一眼,穆辰神情复杂地看着孟星河:“孟老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孟星河揉了揉他翘起来的呆毛,双眼微眯,慢悠悠地说:“可能渣攻该去火葬场了吧。”
“啊?!贺澜不是已经没事儿了吗?他……他还会死啊!”
“死不了,死了我们就没好戏看了。”
“……”穆辰眨巴着一双求知的眼睛听得云里雾里。
孟星河嘴角微不可查地勾出一丝弧度,他走着走着一个没忍住,突然伸手捏了一把穆辰Q弹的屁股蛋:“手感还行。”
“啊?!你这个老流氓!什么叫‘还行’?区区‘还行’昨晚你就能给老子捏秃露皮了?!”
“不要‘老子老子’的,都不可爱了。”孟星河一本正经地说。
“我呸!孟星河你大爷!”<author_say>来了!来了!
孟老爷你是拿着剧本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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