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告诉我嘛,就当我求你了!”
见逼迫不成,钟徒刑改向陆无期撒娇,大鸟依人的往陆无期身上蹭,由于陆无期的身材极其纤瘦,画面宛如一条一百斤的二哈要压死二十斤的小橘猫。
陆无期一直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钟徒刑一软他也软下来,他想了想,缓缓开口,“我也想喜欢你,也想高高兴兴的跟你结婚,但……”说到这,他有些迟疑。正在他酝酿该如何平静自如的说出他对钟徒刑的真实感情的时候,钟徒刑的手机铃突然响起。
“等等,有人打电话来,我接个电话。”钟徒刑只得先抱歉的放开陆无期,然后拿起手机,坐直身体接电话,“喂。哦……什么?还有什么事?”
也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三十秒后,钟徒刑挂断电话,表情复杂。陆无期感到不解,“谁打的?”
“我爸。”钟徒刑告诉陆无期,“他让我们去公司一趟。”
“现在去?”
“嗯现在就去。他正在恒中的分公司等我们。”
“就我们俩去?不带陆鸠?”
“对的。我们赶紧过去,看我爸要我闷干嘛。”
退役之前,陆无期无论多忙都会抽空闲时间回家陪陆鸠,就算是团队集训、出国比赛这种实在抽不出身的时候他也会请保姆替自己陪陆鸠。而退役之后,他每天只在陆鸠上学时开店卖奶茶,其他时间则全用来照顾陆鸠的生活起居。可以说陆鸠从来都没有一个人在家待过,因此他非常不放心的告诉钟徒刑,“我不能让陆鸠一个人在家。”
“我们一会就回了,他不会一个人在家多久的。”
“我们要中午都没能回来呢?他一个人在家吃饭怎么办?遇到危险怎么办?”
“看个家能多危险?他都这么大了,没问题的。如果我们中午都没回来就给他叫个肯德基。”钟徒刑对陆鸠非常放心,一点都不担心陆鸠一个人在家。
钟徒刑的态度让陆无期很不高兴,他感觉钟徒刑把陆无期想的过于成熟,没把陆鸠当小孩关爱。他怼钟徒刑,“什么叫他都这么大了?他才九岁!一只鸡都打不过的年龄!我们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万一有坏人到家里要伤害他怎么办?!”
“叮嘱他不随便给陌生人开门呗。”
“他要不小心开了呢?”
“哎哟,你不要想太多好不好。”陆无期表现出的对陆鸠的过分保护的态度让钟徒刑颇无奈,“我们陆鸠都快十岁了,你要相信他的听话能力和防范意识!而且——分公司离这个小区也就十分钟车程,你要实在不放心我们就快去快回,好吗?”
知道恒中的分公司离小区只有十分钟车程,陆无期想如果出门只二到三十分钟,那把陆鸠一个人放在家里应该没事。便点头同意放陆鸠独自在家。
“行。”
同意完陆无期起身,去陆鸠房里把陆鸠叫醒说了下他和钟徒刑要去见钟备臣,不确定什么时候才能回家的事、并叮嘱陆鸠一个人在家不要给任何人开门以后到回卧室,换了身比较贵的衣服。接着和依旧运动裤T恤的钟徒刑去恒中的分公司见钟备臣。
恒中的总公司在首都,也是陆无期和钟徒刑的老家及念高中的地方。在这个市的公司只是分公司。不过虽然不是总部是分公司,位置装修也不错——在市里第二高的大厦有五层用楼梯连通起来的层复区域,一层是员工咖啡厅和员工图书馆,二层是员工健身房,三层是分西餐区和中餐区的员工餐厅,四层是员工VR游戏厅,而五层是办公区。
“你们福利好好啊,在恒中上班还挺幸福的。”
陆无期一边感慨一边跟着钟徒刑穿过咖啡桌和书柜爬楼。
钟徒刑摇摇头:“只有坐办公室的这些福利好,底下的快递员外卖员享受不到。虽然我说本市所有的快递员外卖员发卡让他们到这来享受员工福利,不过除了吃饭时间他们基本不来,都忙,没时间喝咖啡玩游戏。”
“能理解。有这时间多送一单能赚好几块呢。”
“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他们丰富丰富精神生活。”
“你别何不食肉糜了,他们都要养家糊口的,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一家人能吃饱饭。”
“你很能理解底层人士嘛。”
“当然能。我原本就是底到臭水沟的底层啊。”
“然而你现在苦尽甘来,已经是白手起家的亿万富豪了,了不起的很。”
“没办法谁叫我打游戏nb呢。”
说话间两人爬到五楼,钟徒刑一进办公区,当即响起一阵问好的声音,无论性别、性征,所有员工纷纷起身、回头,停步向钟徒刑道早安。
而当员工们看见钟徒刑身后的陆无期时,则断续出现惊呼声。一位戴黑框眼镜、其貌不扬的微胖青年直接朝陆无期喊话:“你是EHG永远滴神陆无期吧!”
“……”陆无期一怔,他只在网上看过其他人叫他永远滴神,这还是第一次现实中听到有人叫他永远滴神,尴尬的鸡皮疙瘩直接从头起到脚底板,虽然想否定,他还是肉笑眼不笑的承认:“我是。”
陆无期承认之后,整个办公区沉默了一秒,而后短短一瞬间,几十个员工跑到他身边要签名、问他对EHG最近连输怎么看、为什么来公司,是不是跟恒中有合作之类的。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求助的望钟徒刑。
接到陆无期的求助,钟徒刑重重的咳嗽一声,神情严肃的让员工们回去工作,接着解释陆无期今天来公司是因为私事,和恒中没有合作,然后强势的把陆无期拉出聚集的人群,牵着陆无期往总裁办公室去。
这暧昧的举动引来议论纷纷。
陆无期没有听到员工们说什么,因为转眼间他已经到了总裁办公室。
钟备臣正坐在一张新潮的白色多边形靠凳上看文件。手边有一台笔记本、一幅相框。相框里的照片是他和钟徒刑高中时在学校操场拍的照片。
他有些疑惑,钟备臣的办公室怎么会放他和钟徒刑的照片呢?
但是他没问出来,只是轻声的向钟备臣问好。
“伯父您早。”
听到陆无期的声音,钟备臣这才抬起头,漫不经心的看了陆无期和钟徒刑各一眼,钟备臣不紧不慢的在文件上签名,皱着眉起身:“我等了你们半个小时。”
“哦,对不起。”钟徒刑轻佻的道完歉,不解的问钟备臣,“你让我带陆无期来公司干嘛?别告诉我你是想让他看看你是怎么霸占你儿子办公室的。”
钟备臣推了推自己的金边眼镜,道:“你现在带无期出去向分公司的所有员工宣布你们的婚讯。”
钟徒刑惊了:“哈?!”
陆无期也大惊:“什么?”
“你可不要认为结婚就是对他负责,结婚只是最基础的。”钟备臣指着陆无期对钟徒刑沉声说,“你必须亲口告诉你的家人和下属,你要跟他结婚、对他忠诚一生,不花心、不出轨,这才叫做负责。”
钟徒刑不满:“你说的这些我已经告诉你和妈了呀!”
钟备臣表示:“你的下属还没告诉。”
“等婚礼上再告诉他们呗。”
“婚礼是婚礼,有些话婚前公之于众才算体现你的诚意。你现在就带无期出去,把你要和他结婚的决心告诉公司的所有员工。”
“这……”迟疑一瞬,似乎是觉得钟备臣说的有些道理,钟徒刑牵起陆无期,犹豫的看陆无期,“你想我把我要和你结婚的事宣布给外面那些人听吗?”
“我不想。”陆无期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他一点都不想到处宣传他要和钟徒刑结婚,尤其是在有那么多员工认识他知道他是谁的情况下,“你们公司有好多人认识我,你要把我们的事说出去肯定会上热搜。”
“还在磨蹭什么?现在就去,快点!”见陆无期和钟徒刑闲聊却迟迟不行动,钟备臣不耐的催促钟徒刑。
“爸,我……”钟徒刑想拒绝钟备臣,话还没说完,陆无期抢过钟徒刑的话头,提高声音拒绝钟备臣,“伯父,我不想这样。”
钟备臣眯起眼端视陆无期,“你不想怎样。”
“我之前是个电竞选手,算是小有名气,我不能让钟徒刑把他要和我结婚的事曝光给我不认识的人知道。”陆无期顿了顿,挺直胸膛,鼓起勇气直视钟备臣,“这会给我带来麻烦。”
“名气?你再有名气又能有多有名气?你结婚的消息会惹得粉丝跳楼吗?你高看自己了!”对于陆无期的话,钟备臣不屑一顾,“你和钟徒刑结婚的事传出去所有人只会传说恒中的继承人要结婚,不会说电竞选手要结婚。嫁给钟徒刑是你高攀,我让钟徒刑把婚事宣布出去是为你好,你最好不要逆反我。”
“伯父,我是前世界第一,到我退役都是世界第一。也就是电竞届最厉害的选手,您是白手起家的企业家,你应该明白把一件事做到极致做到第一需要怎样的实力。我远比您想的要有名气,我现在有存款、有事业也在附近买了房,我不是高攀钟徒刑。您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长辈,我愿意听您的安排,但我希望我能在我和钟徒刑的婚事中有话语权。我想低调的结婚,不想向陌生人宣扬。”
说完陆无期诚恳的看钟备臣。
钟备臣松了口,但仍然没有改变心意。
“你们结婚的事总是要宣布出去的,恒中是龙头企业,一举一动媒体都盯着。”
“那就等我们结婚后发声明宣布。”
“发声明太没诚意,由徒刑广而告之更有诚意。”
见钟备臣如此执着,钟徒刑憋不住劝钟备臣,“爸,何必非要刻意在别人面前说什么呢?无期是我的高中同学,是我的初恋男友,是我未来要携手到老的人生伴侣。我非常明确这一切。就算不向任何人广而告之我也会喜欢他一生一世、对他负责到死的,你放心吧。我这辈子只喜欢他,我会一辈子对他好。”
第24章 你爸走路横着走
钟备臣不信任的凝量钟徒刑,摇了摇头,道:“你从小便三心二意,小时候每次你说喜欢某样玩具,每次都是拿到手一会就不喜欢了。上学时每次说要学某样爱好,每次都是学三天就不去了。你这个性,我很难相信你会对无期忠诚一生,不移情别恋。”
陆无期觉得钟备臣说得有些道理,钟徒刑的确像容易移情别恋和出轨的那种人,不过他并没有附和钟备臣的话或做出反应,只是静静的观察钟徒刑的反应。
受到如此尖锐的质疑,钟徒刑不悦至极,啧了声,反驳道:“我不否认我三心二意三分钟热度,但那是对事,我对人根本不这样!再说了,我十三年前就喜欢无期,如果我真的想移情别恋,我早就在我和他分手的这十年移情别恋了,还用等到我和他结婚以后吗?”
“……”
钟备臣沉默,看样子像是被驳的无话可说。
见状,钟徒刑立刻向钟备臣发誓,“爸,我向你发誓,我一生都不会移情别恋。相信我好么?”
“……你最好是不会移情别恋。”拗不过陆无期和钟徒刑两个人的意思,钟备臣微微沉眸,虽然不高兴还是听从陆无期和钟徒刑的意见,放弃逼迫钟徒刑在公司的几百名员工面前当众宣布婚事,而是回身拿起公文包往外走,同时叫陆无期和钟徒刑跟上:“跟我走。”
“去哪?”陆无期连忙跟上钟备臣。
“走去哪里?”钟徒刑插着兜紧随其后。
钟备臣答:“美静在订制中式礼服,想帮你们也订制一套,你们现在跟我走,我带你们去见她。”
“订制中式礼服干嘛?”陆无期不解。
“婚礼用?”钟徒刑也不解。
钟备臣又答:“要不然呢?”
陆无期:“哦哦好的。”
钟徒刑:“这样啊。”
钟备臣:“走快点,她等着呢。”
搞清楚要干嘛,陆无期和钟徒刑加快脚步,不再说话。
然后两人紧随钟备臣离开办公室,在员工们充满好奇的目光中穿过办公区下到地下停车场,坐上钟备臣全天都有司机待命的董事长专车。
约莫半个小时后,司机在一个二十世纪初期的民国风洋房住宅区门口停车。下车后,钟备臣带着陆无期和钟徒刑绕过两条羊肠翠绿的小巷子,来到一家招牌已经掉漆、名叫依云的中式服装手制店。
“这店看起来好水货的感觉。”看到店牌,钟徒刑不禁吐槽。
“你在说什么?”听到这话,钟备臣瞪钟徒刑,“这家店可不水货,这里的师傅开店四十二年,做的每件衣服都是单独设计、一针一线,手工缝制,我和你妈当年结婚时穿的礼服就是在这里订做的。”
“哦……”
“你不会说话就少说话,学学无期。”
说完钟备臣没好气的白钟徒刑一眼,独自进店。
钟徒刑委屈的看陆无期,用眼神向陆无期寻求安慰:我爸嫌弃我不会说话,嘤嘤嘤。
陆无期用眼神告诉钟徒刑:你爸说的是实话。
钟徒刑更加委屈:你也觉得我不会说话?
陆无期安慰钟徒刑:我不嫌弃你不会说话。
钟徒刑感动的搂住陆无期,陆无期想了想,虽然想推开钟徒刑,还是回搂钟徒刑,两人亲亲热热的进了店。
郑美静已在店里等候多时,正在挑选缝制礼服用的料子,见到钟徒刑,郑美静立马放下料子,拖着钟徒刑去找斯文气质的老板量身高三围。
钟备臣在旁边呆了一会,接到一个电话,和郑美静说有急事要处理,先行离开。
钟备臣一走,就只剩下陆无期跟钟徒刑和郑美静母子俩在一起。钟徒刑一边量三围一边挑剔郑美静看中要选的料子,而郑美静努力说服钟徒刑选择自己选择的用料制作礼服。
站在郑美静和钟徒刑身边,看母子俩争辩不休,陆无期感觉自己像个外人,插不进去也不想插进去。
想着,他转身去看店里悬挂出来的成衣,将郑美静和钟徒刑抛在脑后。
这家店确实像钟备臣说的一样好,每件成衣都不同,用料、做工都极好,样式则比较单挑,都是民国时期的款,旗袍、学生装、长袍马褂、洋装,看了半天,看到一件靛蓝色的汉服时,他眼前一亮,正要拿起来仔细端详一番,钟徒刑突然叫他,“陆无期,你看我一下!”
“你怎么了?”陆无期不解的转回身看钟徒刑。
“你觉得我适合绿色吗?”钟徒刑拿着一块绿的发光的布料问陆无期。陆无期从没见过钟徒刑穿绿衣服,也无法想象钟徒刑穿绿衣服,很自然便摇头:“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