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他是不会来的,那么也就只有前院了。
他们夫妻泾渭分明的前后院,只有一墙之隔的前后院!
徐明珠怒冲冲而来时,卫成正与管家说话。
她一个箭步上前,扬起手,对着管家的脸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狗奴才……”
阴鸷的怒吼被一声更为响亮的掌掴打断。
徐明珠捂着被打的脸,不敢置信的望着打她的卫成,“你,你竟然敢打我?”
“打你?那都是轻的!”卫成倏然出手,一把掐上了徐明珠的脖子,“本王还要杀了你!”
他出手很用力,不一会,徐明珠便喘不过气来,一边脸通红的脸颊,更为红了,泛着青紫的红。
“你……”
卫成掐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本王说过,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徐明珠,本王受够你了,今儿个,本王就让自己成为鳏夫!”
说着,手上的动作更为用力。
管家当场变了脸色,连忙下跪,“王爷王爷三思,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
(本章完)
第1020章 :你还真把自己当棵葱?
虽然他挨了徐明珠一巴掌,虽然徐明珠的这一巴掌不只是打了他的脸,更打了他在阖府的颜面,以及作为王府管家的尊严。
虽然,他也受够了徐明珠这个女主人……
但是,一码归一码,徐明珠不能死。
不不不,准确的说,徐明珠死不死没关系,就算死了也无妨,但是,绝对不能死在他的王爷手上。
到时候,且不说徐家那边不会善罢甘休,便是朝局上下,还有陛下,东宫,都不会放过王爷。
为了一个该死的徐明珠,不值当啊!
跟着徐明珠过来的画荷,早就被这一连串的变故愣在了那。
此时管家下跪求情,方才回过神来,连忙跟着下跪,“王爷息怒王爷息怒,王妃只是一时糊涂,求王爷放过王妃吧。”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画荷很清楚。
她是徐明珠的丫鬟,若是主子出了事,不论是什么缘故,徐家都不会放过她。
她在求王爷放过王妃,又何尝不是在为自己求活命的机会。
画荷跪在那,一边哀求,一边嘭嘭的不停的往地上磕头。
“咳咳,画荷,别,别求他……”
徐明珠话说的很费劲儿,“他,他不敢杀我……”
不错,她就如此的有自信。
自信卫成就算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也不敢杀了她。
徐明珠的自信,在卫成看来就是个笑话。
“徐明珠,你是不是太抬举你自己了?”
卫成好笑不已,“你以为,本王真的不敢杀了你?你以为,本王杀了你,你们徐家会舍得与本王撕破脸面?你以为,你徐明珠很有筹码?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徐家早就开始另有打算了!”
真是有意思,她徐明珠还没认清楚现实呢,还真把自己当成一棵葱了?
徐明珠脸色巨变,不是因为呼吸困窘,生命受到了严重的威胁,而是卫成的那一番话。
“什么,什么意思?”
“你有个比你小两岁的堂妹吧?”
徐明珠惊骇。
她不糊涂,虽然生命被卫成捏在手上,但脑子却还是自己的,转瞬间便反应了过来。
一只不会下蛋的母亲……
比她小两岁的堂妹……
虽然她只是在大婚当日和卫成圆了房,之后他们一直是泾渭分明,但徐家可不会管那些,他们只是知道,她嫁进康王府半年多,肚子至今没有消息。
而对于一直想要一个身体里既流着徐家血,又流着皇室血孩子的徐家来说,半年多,的确有些太长了。
而那个比她小了两岁的堂妹,便是徐家新的选择。
难怪之前母亲再三告诉她,一定要抓紧,莫要再耽搁时间,她以为是母亲催促她,却不曾想,徐家,竟然已经有了找人取代她的心思!
这么重要的事,她倒是忘了忽略了!
卫成说得对,徐家既然有了让人取代她的心思,假如卫成真的杀了她,就算她的父亲和母亲想要为她讨要一个公道,恐怕也做不到。
徐家如今和卫成在一条船上,卫成倒了,徐家也休想独善其身!
所以……
到头来,徐家不但不会做什么,且会帮着掩盖。
顷刻间,徐明珠便想透了。
一颗心,顿时凉了。
“你……”
卫成将徐明珠期间种种神色皆尽收眼底,见她消停了,不复之前的倨傲和自信,便知她是想到了。
掐着她脖子的大手一松。
徐明珠顺势瘫倒在了地上。
画荷连忙爬过去,“王妃,王妃您没事吧?”
徐明珠回神,摇摇头,缓缓抬眸看向卫成,眼底掠过一抹意外。
她以为,他会杀了她……
毕竟,就算杀了她,也没有后顾之忧。
“本王留你一条命,识趣点老老实实的待在你的院子里!”
“为什么不杀了我?”
被卫成放过,徐明珠除了意外之余,并不见任何劫后余生的喜色,有的只是难言的死气。
她现在,真的,并不比死了来得自在。
如果死在他的手上……
“想死?”
“我……”
“王妃,别说了,咱们快回去吧。”不待徐明珠说完,画荷连忙打断,生怕她哪根筋不对,自己送上门来找死。
画荷仿若生怕徐明珠还要开口一般,扶起来,连拖带拽的走了。
“王爷,您方才吓死奴才了……”管家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
他还以为,还以为王爷真的会掐死王妃呢。
刚才,卫成是真的动了杀意,不是冲动,而是真的想要杀了徐明珠。
之所以最后改变了主意,是因为他知道,徐明珠死了,徐家还会送来第二个‘徐明珠’。
明知如此,他又怎会放着能拿捏的徐明珠,而选择一个不知根知根的‘徐明珠’呢?
所以,他改变了主意。
至于逃过一劫的徐明珠,他并不担心再起幺蛾子。
有了今日的清醒,至少在接下来的一段时日,她会老老实实的。
如此,有她在前挡着,徐家那边暂时还能抵挡。
想到贪婪的徐家,卫成眼底一片阴鸷。
而此时,被画荷带回去的徐明珠,并没有大吵大闹,只是很平静的望着她,“为什么?”
画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小姐,就当奴婢自私吧。”
这声小姐,勾起了徐明珠对过往的一切记忆。
她看着眼前这个从小陪着她一起长大的丫鬟,心下一叹。
是啊,若是她死了,画荷也活不了。
罢了,罢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
“从即日起,关闭院门!”
……
康王府发生的种种,自然是有人告诉卫韫。
“看来,老三对徐家也快没了耐心。”
卫韫淡淡道。
“是啊,徐家贪得无厌,野心勃勃,康王又不是个任人摆布的性子,自然是会离心离德。”南风笑道。
“那边都不必管,派人继续盯着。”
“是。”
顿了顿,卫韫询问道:“将军府那边可有消息?”
“回殿下,大将军病了。”南风末了又补充了一句:“自那晚回去后,便病了……”
“严重吗?”
“应当不碍事。”
“恩,此事莫要让太子妃知晓。”
“是。”
下午之时,卫韫借口外务去了将军府。
……
(本章完)
第1021章 :喜极而泣
祁继仁的确是病了,只是他的病,是心里的病。
“你来了。”
看到卫韫,祁继仁勉强扯出一抹笑。
“你先下去,我和太子有话说。”他对一直守在床前的祁氏说道。
祁氏看看老父,又看看太子女婿,点点头,退了出去。
“过来。”
女儿退下后,祁继仁对卫韫招手。
他走过去,“外祖要保重身子。”
祁继仁笑笑,覆上卫韫的手,哽咽道:“孩子,苦了你了。”
卫韫眼眶顿时湿润。
侧过头去。
“绮罗把什么事都告诉我了,她说的对,我啊,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要死要活的弄个清楚,口口声声吆喝死也要做个明白鬼。
可他却忘了,这世间之事,又岂是桩桩件件都能弄个明白清楚的?
绮罗那晚说,希望你不要后悔。
他不后悔,但却也是后悔的。
他后悔自己要个明白,但后悔自己的不依不挠。
他不知道自己知道这些,会不会对外孙女有影响,但他知道,万一呢?
正如绮罗说的,若是能说又岂会瞒着?
当然,他也知道,太过迷信。
可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此次是外祖不好,外祖错了。”
卫韫摇摇头,“是我没有处理好。”
祁继仁苦笑,“与你无关。”
“我问过绮罗,她说过凡事无绝对。”
卫韫一顿,“什么意思?”
“她也说不上来,你也知道,她虽为圣女,但并不谙此道,她只是说,极致的死亡背后往往伴随着一道生机。”
卫韫眼睛一亮,“这是不是说明……”
“莫要说,你我心里清楚即可。”不待他说完,祁继仁连忙制止。
天机不可泄露。
卫韫用力的点点头,“我明白,我明白了……”
了之大师也曾经说过,有转机,但转机是什么,不知道,现在,绮罗同样也说有生机,至于是什么生机,也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那一步!
“谢谢外祖,歌儿还在家里等我,我便先回去了。”
说罢,卫韫匆匆而去。
祁继仁靠在那,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虽然人还是那个人,但已经能看出所透露出的轻松。
“将军。”
祁继仁回神,望着目露担忧的田伯,笑笑,“这是做什么。”
“属下,属下……”
祁继仁摆摆手,“太子承担的已经够多了。”
“可是……”
“绮罗不会说漏嘴的。”
……
叶朝歌觉得,卫韫好像不一样了。
唔,怎么说呢。
他好像从外面回来,便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具体的她也说不上来。
但是她知道,现在的卫韫才是以前的卫韫,之前的他,虽然在她面前如常,但她看得出,他在压抑。
“你松开些,我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叶朝歌无奈抗议。
卫韫听话的松开了些,但抱着她的手,依旧很紧。
“你今儿个怎么了,从下午回来便很黏人,受什么刺激了?”
“为夫黏着你不好吗?”卫韫不答反问。
叶朝歌:“……”
“没说不好,但也太黏糊了。”
“不妨事,为夫不觉得黏糊就好。”
叶朝歌觉得,跟他没法沟通了。
侧首望着傻笑的卫韫,她选择了闭嘴。
跟这傻子没话说。
就算不说话,只要抱着人,卫韫也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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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韫的心情,肉眼可见的见好。
红尘将此事告诉刘嬷嬷。
末了问她:“嬷嬷,您说殿下是不是有了打算?”
刘嬷嬷面色憔悴,形容虚弱,咳嗽了两声,点点头,“应当是的。”
刘嬷嬷病了,从一开始的装病到现今的真病。
“那这么说小姐……”
刘嬷嬷笑着颔首,“八…九不离十。”
红尘狠狠的松了一口气,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太好了……”
话说到一半,她便忍不住的哭了起来,哭着哭着,改而抱着刘嬷嬷哭。
“傻丫头,哭什么。”
“我这是高兴的,喜极而泣……”
过了一会。
“嬷嬷你怎么也哭了?”
“你说的,喜极而泣。”
红尘:“……”
人的病,很多时候与自身的心情有关。
心情压抑了,这病情便不容易好,一旦放开了,好的便也快了。
就比如刘嬷嬷。
在病了数日后,刘嬷嬷便恢复了精神抖擞。
好了后第一时间便去了叶朝歌的身边当差。
叶朝歌依旧嗜睡,很多时候坐在那便能睡着,仍然是雷打不动。
红尘也依旧每日给她诊脉。
依旧是什么也没有查出来。
卫韫没有之前那般的忙碌了,陪在叶朝歌身边的时候越来越多。
日子恢复了平静。
绮歆楼中恢复了欢声笑语。
转眼,叶朝歌怀孕四个月了。
四个月的肚子,因着怀了双胎的缘故,比正常四个月的肚子大了一圈,已然有些唬人。
这日,墨慈和田娴儿相携而来。
田娴儿并不知叶朝歌怀的是双胎。
叶朝歌怀双胎的消息,只有亲眷知晓,外界一概不知,因着她不出门的缘故,至今倒也不曾传开。
田娴儿虽然没有经验,但她的眼睛会看,见到叶朝歌,当场惊呼出声,“朝歌,你这肚子,怎么这么大?”
也不怪她如此大惊小怪。
叶朝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心情的扬眉道:“你猜。”
“这我哪能猜得出来啊。”
田娴儿心道,她又没有怀过,怎么知道。
不过说真的,朝歌这肚子真的挺大的,她记得自己上次过来,是在两个月前,之前那段时间东宫闭门谢客,那时候倒也没觉得什么。
可时隔两个月,朝歌的肚子就好像被人吹了气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