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
南风已然绝望了,他很明白,垂死挣扎无用。
可不挣扎一下,对不起自己的皮肉。
“太子妃,属下中了叶宇轩的毒烟……”
“红尘也去,有她在,你死不了。”叶朝歌凉凉说道。
红尘:“……”
这死呆子,现在才想起自己中了毒,早干什么了?!
南风:“……”
……
正如南风所料,卫韫果然在地牢。
“梁大人,如今,你还有何话好说?”
卫韫淡淡开口。
此时的梁戚已然不复从前的高高在上,他跪在地牢冰凉的地上,“殿下饶命,臣一时糊涂,真的是一时糊涂,是叶宇轩,叶宇轩……”
“我没有功夫听你废话,你若不想死,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一遍,你若想死,孤看在你为大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成全你!”
一番话,冰冷入骨。
梁戚听得出,卫韫不是在吓唬他,他是来真的。
他是太子,想要动他,实在是太容易不过。
更何况,武将向来不缺,虽没有像祁继仁那般骁勇善战的,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比比皆是,而且,还有一个所有人皆看好的叶辞柏。
他敢说,今日他若落了马,明日他的位子便会被人给顶上!
他虽为兵部尚书,他不能没有兵部,但兵部却能没有他!
而且,如今他的身家性命就在这,如何选择,又怎会由了他?
随即,不再犹豫,将来龙去脉道出。
……
(本章完)
第767章 :你杀了我吧
梁戚不敢拿整个梁家去赌,便想着交出叶宇轩。
虽说,如此一来,他也难脱窝藏通缉要犯的罪过,但只要他将一切推脱到女儿梁婉彤的身上,也算是永绝后患了。
当然,如此一来,梁家受到重创是一定的,但至少还能保留着。
可没想到,刚一见面,叶宇轩便告诉他,有人要见他,且还说,见了此人,他定然会有比之前所想还要更好的法子。
他又不是三岁的小孩,自然不可能叶宇轩说什么就信什么。
可叶宇轩早有准备,他告诉他,“你想将我推出去且要看看我乐意不乐意,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即便我乐意了,由着你将我推出去,你就敢保证,我不会乱说话?”
“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明确,我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不会放过我,你以为,如此大好的机会,他们不会趁此机会拔掉你?”
“莫要忘了,不只我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你也是!”
虽然叶宇轩的话,并不能信,毕竟,这人虽然脑子不错,但卫韫和祁继仁他们也非傻子。
可他说的却也是事实。
“你要带我见什么人?”最终,他还是问了出来。
“去见了就知道了,今晚子时,我来找你。”
子时,叶宇轩如约而至,他带他往城门口方向去。
那时候,他便有了些许的察觉,终归不糊涂,联想到近期上京所发生的诸事,怎么会猜不到。
“你,你竟然是宸亲王的人?”
叶宇轩没有回应他,只是笑了笑。
这一笑,便是最好的回答。
梁戚感觉要疯了,若是去见了宸亲王,那么,他便是谋逆,届时一旦事发,莫说是他,便是整个梁家,都死无全尸。
叶宇轩的生母娘家裴家,不就是一个例子吗?
他的迟疑,叶宇轩看在眼里,他对他说:“你若是反悔,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不过,梁大人,这自来是富贵险中求,你被祁继仁压了那么多年,陛下偏私,你确定你还想继续这样下去吗?”
“且,这从龙之功……”
从龙之功……
他心动了。
的确,叶宇轩说得对,宣正帝虽为皇帝,却没有历任帝王的疑心猜疑,对祁继仁没来由的信任器重,对他更是偏私至极。
有祁继仁在,他根本难以出头。
而且,自己的那些事如今还在宣正帝那里压着,此事能不能脱身都是二话,最关键的是,即便他将叶宇轩交出去了,只要他随便一句话,就能要了他的一切!
两相权衡,他咬了咬牙。
是了,富贵险中求!
可没想到,尚未到城门口,他们便遇到了伏击,更没想到,叶宇轩丢下他独自跑了。
如今,莫说是从龙之功,莫说是交出叶宇轩,他现在已然成为了那阶下之囚!
……
梁戚将经过道出,当然,他自然没有蠢到将自己当时的心理活动和挣扎道出,且将事实改为,他想看看叶宇轩背后的人是谁,好回来禀报。
他将他的谋逆之心生生转换为一片忠心。
卫韫听后,冷冷一笑。
梁戚的话,他自是不信,不过,信与不信已经不重要了,从他跟着叶宇轩出城的那一刻,他的结局便定下了!
谋逆之心,即便尚未付诸行动,但心思一旦起了,便是饶他不得!
“将他关进去。”
“殿下,殿下,求殿下绕过我吧……”
“饶过你?从你动了心思的那一刻起,便该知道会有今日的结局,关进去!”
看守地牢的侍卫上前,拖着梁戚便将他送进了最里面的牢房。
即便隔着远,依旧能听到他的求饶喊叫。
卫韫淡淡道了一句:“聒噪!”
随侍的海总管连忙吩咐:“去将他的嘴堵了。”
不一会,地牢中便安静了下来。
“殿下,此处阴气重,咱们回去吧。”
“不着急,还有一个人呢。”
海总管不解其意,直到暗卫将梁婉彤带来,方才反应过来。
“孤没空听你废话,穿心藤在何处!”
梁婉彤看到卫韫,如同看到了宿世的仇人,若不是他,自己的脸也不会被毁,更不会变成现在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想救祁氏?你妄想!我要你们一个个的活在悔恨当中,我要你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梁婉彤歇斯底里的喊叫,她很激动,随着她激动的动作,挂在脸上本就欲落不落的面纱彻底的掉在了地上,露出一张惨不忍睹的脸庞。
卫韫目色阴冷,懒得多言,“上刑!”
侍卫将刑具摆出,各种各样的刑具不一会便摆满了梁婉彤的眼前。
前一刻还叫嚣着,这一刻露出了恐惧。
海总管看眼卫韫,见他没有再开口的意思,福至心灵,“行刑吧。”
卫韫在东宫所设的地牢,本就不是什么慈善之地,凡是能进来的,没有能挺过去的。
首刑倒也简单,侍卫将梁婉彤的头发散开,然后用绳子一端系上,他拿着另一端,使劲的拉扯。
头皮如同被撕开了一般,仅一下,自小被娇养的梁婉彤便疼的流泪。
“有本事你杀了我!”
她冲着卫韫喊道。
后者不理他。
海总管便让侍卫继续。
不一会,鬼哭狼嚎般的哭喊便响彻整个地牢。
被关在最里面,双手双脚以及嘴巴失去自由的梁戚,一下子便听出这是谁的声音,眼睛动了动,但也仅此一下,便静默了下来。
如今的他自身难保,哪还有余力去管自己的女儿。
而且,这个女儿他早已不当是女儿了,若不是她,若不是他与叶宇轩勾搭,今日的他还有梁家,又怎会落到如斯的地步?
梁婉彤凄厉的哭喊在继续,梁戚闭上眼睛,从始至终没有动作。
在门外看守的侍卫见状,冷冷一笑,父女啊,真是凉薄!
梁婉彤的惨叫持续了一会便安静了下来,而此时,在她周围的地上掉落了大片的头发,而她的头皮,有些地方已然渗出了血珠。
她无力的趴在地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咬牙切齿恨恨道:“你,你,你杀了,杀了我吧。”
……
(本章完)
第768章 :世间女子千千万,我只要叶朝歌
“你和叶宇轩一样,活着比死了有用,说,穿心藤在哪儿?”
“有本事,自己去找!”
卫韫扯了扯唇角:“继续!”
侍卫领命,上前将梁婉彤从地上拖起来,一个摁着她,一个去脱她的鞋,另一个拿了一把锈满了铁锈的大长钳子。
梁婉彤见状,隐隐猜到了什么,“你,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她的挣扎终究只是徒劳。
“啊——”
地牢入口,叶朝歌改变了主意,“回去吧。”
说罢,转身率先离开,随后的南风和红尘见状面面相觑,不解其意。
之前为了来地牢,太子妃还无所不用其极的威胁他,怎么现在如愿了,反倒踯躅不进去了?
对此一幕,很快便传到了卫韫的耳朵里。
他愣了愣,随即叹了口气,他的姑娘啊。
耳边回响着梁婉彤凄厉的惨叫,卫韫不耐烦了,“听说梁小姐弹了一手好琴。”
侍卫停住,跟着默契的放开梁婉彤的脚指甲,改为手指甲。
“不,不,不要……求你们了,不要……”
三个脚指甲被硬生生的掀开,她已然满脸汗水,因为疼痛,发白的嘴唇微微颤抖。
她的不要,并没有喝制住侍卫的动作。
在那把锈迹斑驳的大长钳子钳住她的大拇指指甲时,再也忍受不住,“我,我说,我说……”
闻言,卫韫呵了一声,一口一个杀了她,还以为有多硬气,这才第二轮便开口了。
不过也好,早结束他回去陪他的姑娘。
侍卫退开,梁婉彤失去了支撑,整个人软倒在地上,“我说,我说……”
“穿心藤在哪儿?”卫韫耐着性子再问。
“在,在……”说着说着,梁婉彤突然哈哈笑了起来,“穿心藤早没有了,那东西早就被叶思姝给毁了,你们也不想想,明知那是最后一味药,怎么可能留在这世上落到你们手上……”
梁婉彤好似疯了一般,哈哈大笑:“告诉叶朝歌,让她等着给祁氏收尸吧,哦,对了,祁氏早就已经知道了,你们……你们忙活了这么久,哈哈,我告诉你们……”
“白忙活了!你们就等着办丧事吧!”
“哈哈……”
卫韫面色阴冷至极,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间迸出:“把她将梁戚关在一起!”
顿了顿,他又道:“给梁戚松绑!”
父女?
哼!
说罢,不再多看一眼,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梁婉彤被侍卫自地上拖起来,即便如此,嘴里依旧不忘咒骂着:“你们都该死,叶朝歌,我咒你不得好死……”
卫韫捏了捏拳头,一字一字的吩咐:“拔了她的舌头!”
海总管应下,对侍卫道:“听到了,拔了她的舌头!”
出了地牢,尖锐的喊叫逐渐消散。
卫韫并没有急着回绮歆楼,而是走出地牢一段距离后,停了下来,“你去查查梁婉彤说的是否属实。”
“是。”
卫韫仰头深吸凉气,仰头望着不见星光的黑夜。
许久,幽幽一叹,“歌儿,该怎么办啊……”
海总管将头低的更低了。
虽说让他去查,可连他都能想到的结果,殿下有怎么会想不到呢。
穿心藤,怕是真的已经被毁了。
没了穿心藤,就算有另两味药,也是无用的,时间到了,祁氏……
他虽不知太子妃和祁氏的母女情分有多么深厚,但他会看。
还有大将军,小将军……
不知为何,他感觉,即将变天了。
……
卫韫回到绮歆楼时,已然整理好了情绪,见到叶朝歌坐在那,含笑上前,“南风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该收拾。”
叶朝歌抬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看最应该收拾的人是你!”
“为夫就在这,你随意收拾,为夫保证,绝不反抗如何?”说着,卫韫将自己的脸往她面前凑。
叶朝歌没好气的伸手推开他,“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
卫韫收起嬉皮笑脸,将她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我也非有意瞒着你,你本身便心火旺盛,不想让你为此再上火,本想待你好些再告诉你,不曾想,只瞒了你两日便被你发现了。”
事至此,卫韫倒也坦诚,他伸手将她颊边的发挽到耳后,“你是何时察觉到的?”
叶朝歌摇摇头。
她看得出他有事瞒着她,只是也知道他不告诉她是为了她好,故而,便未曾追究。
今夜也是个巧合。
因喝了药的缘故,她睡得很沉,并不知道卫韫离开,也不知道他离开一事,之所以发现,是她起夜,看到他不在,便以为他到了偏房批阅奏折。
随之找过来,不曾想,人是没找到,却听到了南风和红尘的对话。
故而,她便顺势而为,有了后面的一幕。
“你不生气?”卫韫挑眉问她。
叶朝歌摇摇头,“生气不至于,我也没那么不识好歹,而且,我也知道,你会处理好。”
这也是她为什么去了地牢又突然改变主意回来的原因。
听到她这番话,卫韫心头一热,捧起她的脸,用力的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我的姑娘当真是善解人意。”
叶朝歌失笑,“是你自己觉得好罢了。”
“当然是我觉得好,若是旁人也觉得好那还得了。”他可不希望旁人和他一样也觉得他的姑娘好,尤其是男子。
虽说她已然是他的太子妃,不论是身上还是身份,都深深的烙印上了他的标签,但这不代表着就能全然放心。
卫韫一脸的认真,叶朝歌心下一柔,伸出手环上他的脖颈,“我啊,也就只有你觉得好。”
卫韫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在我眼里,你是最好的,世间独有,任何人都无法复制,无可替代,世间女子千千万万,可我只要一个叶朝歌,我也只觉得叶朝歌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