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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梧》TXT全集下载_16(1 / 2)

“嗨,林少爷这话见外了不是。天儿冷,先去屋里喝些热茶暖暖身子歇歇脚吧。”

“小哥好意心领,只是天色将晚,不好多留。”

小伙计听言,麻溜的将林玉致寄回来的东西取出来,送到门口停着的牛车上。崔严正在一旁等着。

也是赶巧,何绰送了客人出来,正在门口遇上了。

他瞪了那小伙计一眼:“瑾哥儿来了,怎也不告诉我一声。”

林玉瑾忙道:“何大叔莫怪,是我叫他不要打扰了何大叔的。”

赵翼也在一旁笑道:“许久不曾见到瑾哥儿,竟长的这般高了。”

林玉瑾朝他行了一礼,恭敬的喊了一声‘赵大人’。又稍稍撇了下眼,打量了一眼赵翼身旁的男子。

那男子瞧着二十来岁年纪,英朗不凡,身穿绛紫色滚边袍子,腰间坠着双鱼芙蓉玉佩。他双手负在身后,虽是刻意低调,但仍掩饰不住与生俱来的高贵倨傲。且赵大人待此人异常恭谨,想来身份必不同凡响。

与此同时,那男子也在打量着林玉瑾。

“清福县当真藏龙卧虎啊。先有何大镖头如此英豪,如今见这小小少年,竟也气质卓然,他日必能龙腾虎跃,大有作为。”

林玉瑾低下头:“公子过奖了。”

何绰陪笑道:“承李公子吉言了。”

“不过是直言罢了。”李元说着话,目光却仍落在林玉瑾身上,眸中略带审视。

林玉瑾被他瞧的有几分不自在,或者说是有一种本能的危机感。他对何绰说道:“何大叔,天儿不早了,我们得回家去了。”

“去吧,早些回去也省得你爹惦记。”

崔严将东西理好,林玉娇麻溜的跳上牛车,道:“这会儿回去正好还能将锦生捎回去。”

“何大叔,那我们走啦,改日再来看您。”林玉瑾在牛车上朝何绰摆了摆手。

直到牛车拐出巷子看不见了,李元才收回视线。

“大镖头真的不再考虑了么?要知道江南富庶,若与我们合作,威远镖局定会更上一层楼。”

何绰一哂,道:“承蒙李公子看得起何某,只是何某年纪大了,膝下只一个徒弟,又投了军。如今只想守着这镖局过安生日子,也说不好哪日不乐意干就不干了呢。李公子是个有大志向的,何某也是不愿耽搁了李公子啊。”

“这么说来,是当真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李元笑问。

何绰不言语,只将双手拢入衣袖,笑了笑。

李元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笑道:“好吧,人各有志,就当李某与大镖头无缘吧。当然,若大镖头忽然改了主意,李某随时欢迎。”

“承蒙李公子抬爱了。”

送走了李元和赵翼,何绰叫来陆老四。陆老四名唤陆召,早在何绰做官时便跟着他了,三十出头年纪,性子沉稳,处事果断,是何绰亲信之人。

“老四,你去查查这个李元是什么来头。还有,林家那边加派些人手,时刻警醒着些。”

“是,老爷。”

何绰又道:“可以从赵大人那里入手。赵大人待他毕恭毕敬,定是知晓此人身份。”他眯了眯眼,道:“也或者,赵大人根本就是李元的人。”

何绰与赵翼虽说私交甚笃,但也没有好到互相知道底细的程度。如今想来,他总觉得当初赵翼有意交好,就是为了拉拢自己。

那个李元自称是江南富商之子,要往西边发展生意。但何绰眼光老辣,这人城府太深。此时与玉致做的事又在西边,好端端冒出这么个人来,叫他不得不防。

李元与赵翼离开镖局后上了衙门的马车,正好路过济仁堂,瞧见林玉瑾几人在门口等候。

陈锦生如今是济仁堂的坐馆大夫,虽说年纪小,但手法纯熟,久而久之的,找他治外伤的人也多了起来。这日直忙到日头西斜才闲下来。

“瑾哥儿稍等,我替姐姐抓了药就走。”

没多一会儿,一个穿着青色棉布袍子的少年拎着药包从济仁堂闪出身来。林玉瑾拽着他上了牛车,林玉娇将被子铺陈开,盖在陈锦生腿上。

崔严一扬鞭子,牛车咯吱咯吱跑了起来,在城门口捎上程钰,便往秀水村方向去了。

李元撩开马车帘子看了一会儿,寒风刺骨,伸出的手没一会儿就冻僵了。他将手缩回衣袖,坐直了身子问赵翼:“就是他?”

第44章

李元靠在车厢上,半眯起眼睛。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无意识的敲着。

“说说看,你都查到什么了。”

赵翼恭敬道:“照王爷给的线索,小人翻查了二十五年前的清福县手实。那年正逢江南大旱,流民无数。清福县也涌入不少,单是陈姓人便有几十户,当中从医者又有十几户。小人逐一查访,没有找到从京城方向来的。不过倒是查到了落户秀水村的一位陈姓大夫身上。”

“手实上登载这位陈大夫姓陈名三水,是从江州逃难过来的,带着一个儿子,年约十五。落户秀水村没几年,其子便娶了同村女子为妻,二人育有一女一子。没两年光景,夫妻二人去外村出诊,路遇劫匪,双双被杀。”

“陈老大夫悲痛欲绝,差点儿就跟着去了。念及一双孙儿尚年幼,才勉强撑着身子,将孙儿拉扯大。约莫五六年前,陈老大夫也没了。也是靠着邻里帮衬,这姐弟二人生活上也过得去。”

赵翼说完,小心的瞥了眼李元,道:“王爷,这位陈老大夫家世,除了籍贯上对不上,余者皆与王爷给的线索相符。为防万一,小人还将当年所有外来落户者都查访一遍,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李元笑道:“赵大人不必紧张。短短月余赵大人便能查到这些,足见赵大人用心。不过有一点本王倒是突然想起,陈太医的祖籍,正是江州。”

赵翼了然:“如此说来,那这陈家姐弟倒十之八九就是陈太医之后了。”

“当年陈太医窥见后宫惊天秘闻,被逼无奈下逃离京城。本王也是前不久才查到此事,得知陈太医最后出现的地方正是清福县,便想碰碰运气。倒不曾想还真查到些眉目。”

“可见是天助王爷,王爷心中所想,必能成事。”

李元摆摆手:“不必与本王说这些虚的。对了,那陈锦生似乎与那位林少爷颇为亲近,他们是什么关系,那林少爷又是什么人?”

显然,李元对林玉瑾显然比对陈锦生更感兴趣。

赵翼斟酌着答道:“陈锦生的姐姐陈锦颜嫁与林少爷的兄长林玉致为妻。林玉致正是何大镖头的徒弟,约莫五六年前从北边逃难来的,被秀水村一个林姓猎户收养,几月前被潞州府征了兵。”

“听说朝廷诏令刚刚下达,此人在驰援灵州时立了大功,被暂时任命为灵州守将。可谓少年英豪。就是不知这一次于他而言,是机遇,还是催命符。”

李元整了整衣袍,道:“荣景辰自荐为灵州监军,荣太后不允,他跪在长寿宫门口一天一夜,荣太后无奈之下只得应了他。荣家嫡子在灵州,荣太后不会坐视不理。”

赵翼捋了捋两撇胡子,道:“灵州可是块烫手山芋,这荣大人放着好好的京官不做,偏要跑去灵州受罪。”

李元笑了笑,说道:“荣大人可不是一般人啊。”

赵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王爷,既然那件事有了眉目,您看下一步咱们如何行事。可要将那陈锦生带出来?”

李元摆摆手:“先看看再说,他未必会知道那些事。”

“是,王爷。”

————

每次从灵州寄回东西,都是林家人最欢乐的时刻。

牛车才刚到院门口,林玉瑾就迫不及待的招呼陈锦生往下搬东西,还不忘去通知李怀宣。

自李怀骋成了林玉致的亲兵队长后,每月的军饷也不少。他在军中没甚花销,便将所有钱都寄给家中。原先最穷的李家,也在年前翻盖了新房。

李怀宣又在不久前拜了程钰为师,与林玉瑾成了师兄弟。整个李家都喜气洋洋的。

李大柱一家穿戴整齐,拿了不少年礼往林家院子来。

林老爹打远瞧见,忙迎了出去:“瞎,来就来了,拿这些东西作甚!”

李大柱憨憨笑道:“承蒙大郎小郎照顾,咱李家才有今天的好日子。不过送些年礼,林老哥可莫推脱。”

林老爹双手接过年礼,促狭的笑了笑:“瞧,才多久功夫,你竟也学了那文绉绉的一套。”

李大柱红了脸:“还不是怀宣教的。俩孩子越来越有出息了,咱做长辈的可不能拖了后腿啊。”

林老爹眼睛一瞪:“咱地里刨食几十年了,将孩子们拉扯大,他们还敢瞧不起咋地。外人面前充充面子也就算了,自家人跟前该咋样就咋样,没得拘束了自己。”

“林老哥说的是哩。”

陆陆续续的也有不少人家赶来林家送年礼,林老爹收了礼,林玉娇在屋里将自家备好的回礼装好,一一都还了礼,俱是满心欢喜。

李怀宣扒着门框往里瞧,正纠结着要不要进去。林玉娇见他在门口磨蹭半天,遂朝他招招手:“怀宣,咋不进屋?”

李怀宣扭捏着走到林玉娇跟前,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来,小声道:“娇儿姐,这是我大哥送你的年礼。”

林玉娇笑着接过:“替我谢谢怀骋哥。”

往常李怀骋也借着林玉致的光,每次都添些东西一并送来。每次也都十分敞快的给林家人带礼物。林玉娇也没觉得有什么。

倒是李怀宣,早先也没有觉得有什么,自打他收到大哥来信,叫他无论如何都要搅黄了娇儿姐的婚事,他才猛然惊觉,他大哥‘心怀不轨’啊!

“怀宣,还有事儿?”

李怀宣猛的抬头:“啊,啊,没没没啥事儿。那个,我去找瑾哥儿了。”

瑾哥儿也是不同意娇儿姐这么早就下定的,不过瑾哥儿明显是看好程先生的,还卯足了劲儿想要撮合娇儿姐和程先生呢。

其实他也觉得程先生很好,但奈何大哥所求,他不得不应。

“唉!爱情啊!”李怀宣背着手摇了摇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林玉娇正在屋里拆李怀骋送的礼物。只见一个精巧的盒子里放着一柄檀木梳子,尾端坠着一条穗子。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胜在精致又实用。林玉娇把玩了一会儿,颇为喜欢。

“娇儿!”

程钰在门口喊了一声。

房门敞着,也没什么避讳,林玉娇随手将梳子放在梳妆台上,请人进屋来坐。

“程先生有事儿?”

程钰笑道:“没什么要紧的,这不是过年了么,我来给咱们娇儿姑娘送礼来了。”

林玉娇脸色微红:“哪敢劳程先生破费。”

“不破费不破费。承蒙娇儿照顾,总要报答些许。”

“你是瑾哥儿的先生,照顾你是应该的,何谈报答。”

“好了,你这小丫头嘴皮子利害,我不与你攀扯。你和瑾哥儿都有份,莫与我推辞。”

“那,多谢程先生了。”

程钰挑眉一笑:“不必与我这么客气,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程钰送她的是一根玉簪,浑身通透,翠绿欲滴,外形质朴典雅,不似凡品。

林玉娇惊呼一声,忙推却过去:“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程钰又推了回去:“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拿回来的道理。你若嫌贵重了,日后多做些我爱吃的菜便是。”

说完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转身就走了。

林玉娇有些无措的站在原地,手里玉簪的触感温润,可她却觉得好似烫手山芋。

坐回到梳妆台前,她小心的将玉簪放回盒中,仔细的收了起来。

砰!砰!砰!

村子里已开始放炮竹了,伴着小孩子的笑闹声,热闹极了。

“二姐,快出来放炮竹啊!”

林玉娇应声出去,见蹿高了不少的林玉瑾穿着棉袍,捂着耳朵直往后躲,笑的见牙不见眼。

往常都是阿兄放炮竹呢。林玉娇如是想。

————

北秦大军围困,灵州城自不像秀水村那样热闹,但比起那些已经被北秦踏破的州府来说,也算过得了太平年。

军中也添了几个好菜,甚至还分了酒水下来。只是数量不多,不过是给军士们解解馋,应个景罢了。

“大人,临江城有信到。”

李怀骋甫一收到信,便急匆匆送了来。

林玉致撂下手头军务,忙拆开信来看,但见信中内容,猛一拍几案:“好你个姓傅的!”

李怀骋被她这么一吼,吓了一个哆嗦,小心的瞥了眼林玉致,竟发现她眼中带泪。

姓傅的,说的是傅公子么?

“大人,你,你没事儿吧。”

林玉致犹在恍惚之中,怀疑是一回事儿,真正确定了又是另一回事儿。

他还活着,他真的活着!

泪水浸湿了眼眶,信中的字迹也跟着模糊起来。

傅家公子犹在,常活动于徽州一带,几月前消失于凉州,不知去向。

她将信反复看了几遍,直到心情平复下来,才燃了油灯,将信烧毁。

“傅公子身体怎么样了?”林玉致问道。

李怀骋见她又没事儿了,一时有些捉摸不定。

“哦,大夫说傅公子本就身子骨虚,又染了风寒,病势汹涌,恐一时难以恢复。”

自打上一次傅辞送了几大车鞋垫后,便时常于洪关和灵州之间往来,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也要亲自过来向林玉致征询意见。

冬日天寒地冻,这一来二去的,把自己给作的病了。

洪关城又没有像样的大夫,林玉致只得将人留下,命薛绩和柴亮知镇守洪关。

这人平日瞧着正经,病了以后反倒越发粘人了。若自己一日不去看他,他就拖着风一吹就倒的身子来看她。看的林玉致心里直发慌。

尤其是那哀怨的眼神,总会让自己生出一种她是负心汉的错觉来。

李怀骋瞅了眼天色,道:“大人该去看傅公子了吧。”

林玉致哼了一声:“不去,让他病死才好!”

第45章

傅辞坐在床上,探着头往外瞅,眼见着午时都过了,还不见林兄身影,不禁犯起了嘀咕。

“大人,将军恐有紧急军务要处理吧,大人还是先将药喝了吧。”

伺候傅辞的小军士便是在洪关时守着傅辞营帐的那位,名叫阿智。傅辞见他挺机灵的,便留在身边充作亲军。

阿智可是十分清楚傅大人和将军之间那点事儿的,每每看见二人独处,那眉眼都恨不得飞出去。

不过既被傅大人点了亲军,大人的私事便不好与其他军士说道了。这叫阿智颇为苦恼。

又等了一会儿,仍是不见林玉致,傅辞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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