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么会明知道去医院也没有用,还要头脑不清醒地答应他。
尤其这人还一脸不加掩饰的逃试成功的兴奋。
魏淮洲轻松得到老骆下午可以陪自家被空巢的母亲去医院检查胃病,不用去考试的准许,乐呵呵把原消息复制黏贴群发给一群还要接着受考试折磨的好兄弟。
成功拉到一波仇恨之后,才终于满足地收起手机,将注意力分给被冷落许久的文心。
这才惊觉,对方脸色好像不太美好。
嗳。
魏淮洲用肩膀不轻不重撞了他一下:小炮仗,你还好吧?又哪儿不舒服了?
看见你就不舒服
文心两手抱在胸口苦大仇深地盯着窗外,咕咕哝哝说了什么,就是声音太小,魏淮洲除了头三个字,一句也没听清。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选择性自我麻醉地联想。
哦,你是不是担心我下午考试的事情啊。
魏淮洲笑出一口白牙:没事儿啊,反正又不是什么大考试,也就事关调个座位而已,老骆知道我的水平,英语不用考,其他随便考。
文心已经对他沉浸在自己世界不愿意接受现实的脑补习以为常,本来没打算理他,愣是被他一句话挑起了好奇心。
什么叫英语不用考,其他随便考?
就是除了英语,其他科目我随便考考都能拿满分的意思呗。
文心才发现这人笑起来的时候眉眼都会不由自主地弯起来,正是在成年周围徘徊的年纪,浓重的少年气中又带着几分大人的模样,眼睛总是亮亮的,像是故意想要引人不由自主陷进去。
果然,资深傻逼都是不外露的。
魏淮洲傻么?
才不傻,至少能一眼读懂文心此刻盯着的眼神里写满了四个字:
你逗我呢?
你不信啊?
魏淮洲摸摸下巴,神情显得有点儿苦恼:我就说吧我爸欠我一张学霸脸,你说哪个脑袋好使能长这么帅?说出去十个人九个都不信。
想了想,又在文心见鬼一样的表情下补上一句:哦对了,还有一个眼神不好,看不清我长啥样。
魏淮洲不开口岁月静好,一开口龙卷风暴。
以上不要逼脸的自我陈述结束后直接导致在接下来长达半个多小时的车程里,文心没有搭理他一眼,没有跟他讲一句话。
直到车在省医院门口站台停稳,两人一前一后下车时,文心忽然脚步一顿,后知后觉想起什么,凉嗖嗖盯着前边人后脑勺。
你刚刚叫谁小炮仗?
!!!
工作日医院人也依旧多到爆炸。
文心一向觉得大医院流程又臭又长麻烦得要死,如果不是什么大问题,都是更愿意选择就近的小诊所。
两个人刚进候诊大厅,文心就被座位上挤满的人烦得啧了一声,甚至有强烈的掉头就走的冲动。
这个点怎么也这么多人。
魏淮洲小声嘀咕了一句,余光瞥见文心的表情时忽而一笑,顺手曲起手臂仗着身高优势撑在他肩膀上。
别担心啊哥们儿,我今天既然都主动请缨带你来了,就不会让你排这个队,等着啊。
魏淮洲直接把人带上二楼让他在前台等了一会儿,很快就有一个护士找过来,确认他就是文心之后先把人带去验了个血,接着便把人带到了四楼最里面的一个候诊房间。
魏淮洲在里面坐没坐相地玩儿手机,看见他进来了才长腿一放站起来。
就他,我同学,情况好像有点特殊,舅舅你看仔细点儿,别下了我面子啊。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抬了抬眼镜,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你的面子?从小就光着屁股在我面前挨打的人还有面子?
好汉不提当年挫啊舅。
魏淮洲被人方面揭了老底一点都不尴尬,拍拍屁股站起来往文心耳朵边凑:这我舅舅,信息素科专家来着,特牛逼!看过的人都说行,你好好看,我出去等你啊。
人出去带上门,文心呼出一口气,过去坐下,把验血报告递过去:麻烦了。
魏行川接过来看了一会儿,原本放松的神色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变得严肃,眉头以肉眼可见的变化皱起,抬了抬眼镜,直视文心的目光有些尖锐。
你这个情况到底是拖了多久?你父母知道吗?!
魏淮洲坐在外面走廊玩儿手机游戏,本来以为还要等很久,才开了一局,刚才的护士又找了回来。
洲洲,跟我过来一下。
他舅舅是专家也是院长,从小魏淮洲就喜欢往这边跑找他舅舅玩,一来二去,资历长一些的医生护士都认识他了。
去哪儿啊?
你舅舅让你去验个血然后去找他。
我也验?魏淮洲一脸莫名其妙:我不是来看病的啊?
好像是因为你那个同学,我也不是很清楚。
喔,行吧。
魏淮洲心道不好意思了几位老兄,我要挂机了,然后毫无心理辅导地收起手机乖乖跟着护士验血去了。
等他进房坐下,才察觉他舅舅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太好。
怎么了?
魏淮洲拉了个凳子过去个文心并排坐下,被他舅舅这个脸色吓住了,不确定地问:有这么严重?
魏行川懒得理他:都等着。
喔。
文心缩在一边儿面不改色地玩手机,可只要是魏淮洲看一眼,就能发现这个看起来镇定的人其实只是在手机桌面上乱滑一通,毫无章法。
像是一个做坏事被逮到的小孩,表面看似老练,实则慌得一批。
没一会儿,护士送了验血结果进来,并且在离开的时候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在他们俩身上来回打量。
魏行川只看了一眼,似乎松了口气,便摘掉眼镜揉了揉眉心:行了,自己看看吧。
文心还没动,魏淮洲已经动作飞快地把化验单接过来,看了一圈没找着重点。
正想问他舅几个意思,目光一转,定定落在双方信息素匹配值后面的数字上,半天之后,才小声发出一句感叹:
卧槽牛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