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懒洋洋收了手,知道自己踩住墨麒的尾巴了。
即便他不抓着墨麒的手腕,墨麒肯定也扔不下去书。
说实话,没有宫九,有楚留香在,这点消息肯定也是瞒不住多久的,墨麒大可以不给宫九面子。但偏偏这事不仅牵扯到颜面,更是牵动着边境千万名百姓的性命、大宋边疆的安定,多耽搁一时就多可能多出一点变数,墨道长怎么可能会在这时同他做意气之争?
墨麒:你!
胡铁花和楚留香挤在一块,像两只呆头鹅,愣愣地看着宫九几句就把墨麒说的束手束脚,总是清冷淡然的脸上亦是因恼怒染上了一片飞霞。
两个人一齐纳闷,搞不清楚宫九和墨麒之间到底有过什么纠葛,只觉仿佛有什么无形的剑气,在他们和宫九、墨麒之间筑起了一道高墙,墙的两边互相格格不入。
胡铁花拱拱楚留香:他们这咋回事?
楚留香:我如何知道?
他只知道,这两人怪得很。宫九一遇上墨麒,就变得不是宫九了;墨麒一遇上宫九,也变得不是墨麒了。
胡铁花和楚留香,同时感到自己的存在有些多余。
这种多余感,一直到四人走进墨麒的房间,关上房门坐下,也没有消散。
胡铁花和楚留香自觉地在桌子的同一边坐下了,把另一边主动让给剑气墙对面的两人。
宫九虽然会用迷药又会要挟,但他的诚信半点不打折扣。才坐下,他就按照约定将自己知道的消息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这玉门关中,有两处异常。
墨麒浑身紧绷,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想从宫九旁边离开,但他还是克制住了:什么异常?
宫九:一是财。去岁秋分之前,这玉门关内可还没有现在这么贫穷,不说同江南一般富硕,但至少不会遇到方才那样,连个济贫棚、济贫衣都没有的小乞丐。
但去年秋分之后,玉门关好像一夜之间变穷了,赋税也重了,就连军饷、物资都得靠关外的冤大头救济宫九话说到一半,顿住了,有些疑惑地看着墨麒,怎么?
冤大头本头:无事。
楚留香和胡铁花,在桌子的另一边绷着脸忍笑。
玉门关如此重要的关隘,物资军饷短缺,捐赠者的身份自然被朝廷遮掩的结结实实。就算是小皇帝没考虑到墨麒的安危,包拯也不能让墨麒当靶子。
捐赠这事,只有玉门关内的人才清楚,消息被封的严严实实,就连尸体一事都传出去了,捐赠者的身份也没有传出去,足见玉门关上下多么齐心。
但既是如此齐心,那守城将死、三日一尸的消息,又是如何传出去的呢?
说不通的谜团实在太多,墨麒只能暂且搁置不想。
宫九又不是那种能察言观色的人,以他的身份地位本也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墨麒这么一说,他当真就信了,继续道:若是能查到那冤大头的身份,说不准还能从他身上再打听到什么信息,不过我的人目前还没查出那冤大头到底是谁。
宫九沉吟道:藏得如此严密,很可能和这案子大有关系。
墨麒:
胡铁花开始在桌子下面掐自己的大腿。
楚留香轻咳了一下:我认识那位冤大大善人,我可以保证,他与此事无关。
宫九冷笑了一声,根本不相信楚留香的保证:当年,你以为无花必然与神水宫等案无关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如此保证的?
楚留香:
楚留香努力证明:不,这次真的,肯定没关系
宫九不耐地打断楚留香的保证:我会让手下人继续去查那冤大头的身份,到时候若是当真和此事有关,待他落网之后,我便将他的财富揽来,叫他吞了多少,都给我加倍的吐还回来。
至于剩下的部分库房里还有不少空间。宫九心安理得地想。
被宫九当面觊觎财产的墨麒:
胡铁花脸要憋青了。
楚留香哑然,无可奈何地接受了再怎么说,宫九都不会信任自己的事实。
他看了眼面色隐隐发黑的墨麒,只得贴心地帮好友岔开话题道:那还有第二处异常呢?
宫九漂亮得像是孔雀尾羽一般的凤眼,冷锐的流光一转:第二处,这玉门关的财富是少了,却有一类东西多了。
墨麒皱眉:什么?
宫九突然地笑了一下,脸上那冷酷、自负而坚决的表情就融化了,仿佛有朵真的桃花在他的唇角绽开,柔软又娇嫩:在那儿。
众人顺着宫九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窗台边,有一个小小的尖尖冒了出来。
这尖尖还长着长长的将军须,两根触须左右晃动了一下,几只小爪飞快地嗖嗖爬动,瞬间将自己整个身体,都暴露进了一屋子人类的视线下。
墨麒的嗓子都要被无形的硬物梗住了,楚留香和胡铁花也是瞠目结舌。
胡铁花第一个跳着脚叫出来:这么大这么红
一只身长整整有成人巴掌那么大的蟑螂,背甲殷红,无辜地抖着触须和众人打了个照面。
作者有话要说:小强:嗨~
墨麒:人间不值得.jpg
龙曜: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来个收藏,带我回家顺便也再来个评论吧!
ps:修了前几章,不影响剧情,重不重看都可以。
给可能没看懂又懒得百度的宝宝们:
《桃夭》原文,取自《诗经·国风·周南》,是贺新婚歌,也即送新嫁娘歌。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 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 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 宜其家人。
翻译一下:
翠绿繁茂的桃树啊,花儿开得红灿灿。这个姑娘嫁过门啊,定使家庭和顺又美满。
翠绿繁茂的桃树啊,丰腴的鲜桃结满枝。这个姑娘嫁过门啊,定使家庭融洽又欢喜。
翠绿繁茂的桃树啊,叶子长得繁密。这个姑娘嫁过门啊,定使夫妻和乐共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