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对于底层渔民来说,海上讨生活是艰辛又危险,但正是这种经历让村里的夫妻们清楚白头到老的不易,他们在生活中会有吵闹,可却不会因此而离婚。
敖沐阳当了村长后已经两年多时间,这段时间村里家庭和睦,顶多有夫妻会吵个架。
但这用不着他去调节,夫妻两人早上吵了晚上就能和好,因为晚上孩子一般会放学回家,他们两人会找孩子的毛病然后联手去揍他,这样敌对目标统一起来,夫妻二人感情自然又和好如初。
马文香在他的院子里席地而坐,一手拍着膝盖一手捂着脸,伤心的嚎啕大哭:“这个不要脸的,我在家里伺候老的小的,他不要脸,他去外面搞破鞋,找了个女人要把我换掉!他要回来找我离婚,我丢不起这个人,村长,你说我马文香一辈子要好,丢不起这个脸啊!”
敖沐阳扶起她道:“婶子你先别哭,你坐下喝口水,慢慢说。”
他让鹿无遗去倒水,鹿无遗一边倒水一边说道:“阿姨我跟你说,对这种男人你首先要做的是把他经济给断掉。男人就不能有钱,有几个臭钱以后瞎嘚瑟,男人有钱就变坏啊,你看我吧,我浑身上下加起来都没有十块钱……”
马文香抹着眼泪说道:“大侄子你啥意思?你想让我跟你啊?”
鹿无遗讪笑道:“我这给你支招呢,阿姨,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滚。”敖沐阳说道。
“喳。”鹿无遗真跑了,他怕吃不着羊肉惹一身跳蚤。
后面村里又有妇女风风火火的赶来,姜晓玉、张楠、宋秋敏等等,在村里有点话语权的女人都来了,一起来声讨二灯。
“反了他了,还敢在外面包小三,屌都没个三寸长,倒是挺能折腾。”
“香啊你别怕,咱村里的女人给你撑腰,走,去县里打小三,你家那楼你知道地址吧?有钥匙吧?”
“二灯这个臭不要脸的,平时在村里我就看他贼眉鼠眼老往妇女身边凑,果然让我给猜着了……”
马文香擦着脸说道:“你们别这么说二灯,二灯才不是这样的人。”
“都啥时候了你还给他说好话?你啊就是个傻老驴,人家要把你送进烤炉了,你还一个劲的吃调料!”
“不是,他是我汉子啊。”马文香争辩道。
“现在不是了,出轨的男人就是磁铁,碰到块铁他就敢往上贴。”姜晓玉霸气的说道。
敖沐阳捏了捏太阳穴,道:“嫂子、婶子,你们先别添乱,咱们把这个事捋一捋,我二灯叔他出轨了?”
“这时候你还叫他叔?从他在外面找娘们那时候起,他就没脸再做你叔了。”宋秋敏厉声说道,她对任何事都能说说笑笑,就是对出轨这种事零容忍。
敖沐阳没辙,道:“行行行,嫂子,你别激动,那我换个说法,二灯那个狗日的怎么出轨了?”
“他是你叔啊,村长,你怎么能这么说?”马文香泪眼汪汪的说道。
这帮老娘们,没法交流!敖沐阳索性不跟她们聊了,问清楚二灯在家里,他便往他们家走去。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老敖自诩是个清官,所以他觉得这事自己可能处理不了,就叫上了敖文昌、敖富贵父子等人,另外还给在村里德高望重的敖志盛老爷子打了电话,让他先从学校回来一趟。
第1034章 民愤
敖沐阳又给敖大国等人打电话,结果几个电话打出去后,得到的答案很统一:“龙头你来吧,我们就在二灯家里看热闹哩。”
他去了二灯家一看,真不少人在看热闹,有的端着茶杯、有的拿了一袋瓜子,还有人在散烟……
“这干嘛呢?过来看戏啊?”老敖生气的说道。
敖大国讪笑道:“那我们也不能声援二灯呀,这影响不好。”
“怕什么影响,二灯我哥,我做弟弟当然得跟我哥站一起。”三灯大声说道。
说时迟那时快,他声音刚落下,门外冲进来一个高大强壮的婆娘,那婆娘伸手去撕扯三灯的头发:“你跟你哥站一起?你个臭不要脸的,给我滚回家!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妈拉个抽比的,你想跟你哥取经是不是?你想看看这事怎么处理对不对?”
妇女一把撕扯着三灯然后回头对敖沐阳说道:“村长,这个事你必须严肃处理,要不然咱们村里的这个道德,一下子得倒退三十年!”
“别乱嚷嚷,三灯媳妇,咱村三十年前的道德好着哩。”前村长、前村支书敖志义出现了,他已经很久不在村里公共场合露面了,这次他来凑热闹,估计想看敖沐阳出丑。
在一片哄笑声中,三灯被媳妇拉扯走了。
三灯觉得丢脸,就一边走一边吼道:“你给我放手,没规没矩个老娘们,再不放手别怪我在村里老少爷们面前不给你留面子。”
“面子!面子!面子!我给你点面子,我今天把你脸给你抽肿了,让你一脸全是面子!”三灯媳妇耍去了泼辣,那股劲头让村里几个没结婚的青年直打哆嗦。
“我有阴影了。”敖沐鹏缩着脖子说道。
三灯被硬生生的拖走,他觉得这样很丢脸,就回头解释道:“我媳妇怀了,我不能对她动手,要不然今天我真的,谁也拉不住我,真的……”
“啪啪啪!”三灯媳妇那小铺扇似的巴掌拍打他后背,就跟耍龙灯的师傅在敲鼓,“反了你了,回去你给我好好交代,你哥出轨了你肯定屁股也不干净!回去必须跟我说说你跟哪个小娘们有一腿!”
敖沐阳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处理了二灯家里的问题后还得去三灯家里走一趟。
院子里的老少爷们在哄笑,他无奈的指着门外说道:“这种事不好看热闹,你们去外面,别在人家家里待着。”
“我们不说话,谁也不出声。”敖沐东蹲下了,其他人赶紧也齐刷刷的蹲下。
敖沐阳懒得理睬他们,二灯在屋里惆怅的抽烟,看见敖沐阳进屋,他把烟给掐了,把脑袋塞进了双腿之间。
“说说吧,叔,这怎么搞的?”
二灯不说话,就是把脑袋闷在裤裆里一个劲的叹气。
敖沐阳不耐,道:“叔,抬起头吧,你这样不嫌骚气吗?”
听出他语气中有鄙视之意,二灯顿时哭了:“村长,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村里老少爷们看不起我,可这些年,我过的苦啊!”
“你哪里苦?我婶子顿顿给你炒苦瓜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