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她的世界,又变成了自己。
余生,她只剩下回忆。
她转身,在众人疑惑的表情中,慢慢离去。秦君昊担忧地跟在她身旁,元熙怀柔二人保持着距离,相随而后。
往事,一幕幕浮现。纳兰清的一颦一笑,在脑海中盘旋。
“哀家出画题为空,你在皇城中勾勒一株桂树是何意?”
“哀家让你用右手写字不过探你真诚,你却模仿哀家笔迹来糊弄,究竟意欲何为?”
......
耳边响起了初次见阑清时责问她的场景,她带着一副假皮囊,在自己百般刁难下,还能游刃有余应对。
突然有些怀念还不知她身份的那些日子。面对着阑清,在怀疑和信任间徘徊,偶见她惆怅失落,却还是全心全意的对自己付出。
从陌生到熟悉,从信任到一点一点走入自己心底。而今那些过去的岁月,竟成了云瑾如今唯一的念想。
一簇积雪,从枝头落下,云瑾仰头而望,莞尔一笑,“阑清...”
“阑清...”云瑾呢喃着这个熟悉又久远的名字,只觉得此刻冷得彻骨。
回忆袭上心头,痛苦被放大,她忽然气血上涌,觉得五脏六腑被拧到了一起,像是积压已久的迸发,一口鲜血,从口而出,滴落在皑皑白雪之上,如落梅点点,晕染了这一片景致。
“瑾儿!”秦君昊大惊失色,“来人!”
“别声张!”云瑾扯住他袖口,唇角挂着血渍,微红的眼眶,始终无泪流下,“让她好好的嫁走。”
“你这又是何苦呢?”秦君昊无奈地长叹,望着云瑾这般痛苦,他什么都做不了。
拐杖深深扎进雪地,扶着自己跌跌撞撞地身体,他连一个支撑都给不了她。
“我没事。”云瑾轻擦嘴角,无谓地笑笑。
雪还在下,让一切都变得朦胧,似真似假,如梦似幻。
云瑾多希望,今天这场婚事,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寒风微扬,枝头微微晃动,一柄长剑忽然从雪中而来,直指秦君昊。
秦君昊上过战场,对于危险有敏锐地嗅觉,他当即觉得不妙,一把推开云瑾,以拐杖当为武器,挡下那锋利的一剑。
那是一个白色身影,蒙面看不清脸。只是她剑未落,又一招上前,直逼他要害。他吃力地躲过一招,毫无还手之力。那白衣刺客一看便是高手,而她的目标,只有秦君昊而已。
“来人啊!!有刺客!”怀柔的叫声惊动了府兵,可根本来不及搭救。
那长剑收放自如,削在秦君昊肩头,一抹鲜红从身体晕出,染红了他衣襟。
“哼,你早该死了!”
秦君昊大惊,这是一个清冷的女声,望着他的眼神充满仇视。她扬剑直逼他脖颈,电光火石之间,一枚石子断了她长剑。
一个极速而来的身影,将那白衣女子一把揪住,飞离了院落。
“马上搜!快!”府兵训练有素,即刻对整个纳兰府进行搜索。
谁也不能容忍在这大喜之日,竟会有刺客潜入府邸。对方算好时间,在纳兰清礼毕离去后才出现。
目标竟然是贤王。
“立即宣府医!”护院自知有罪,俯身跪地,“草民护驾不力,请太后恕罪。”
“彻查此事!”
“是!”
郊野,湖心小筑
雪染成霜,冰面如境。小林深处,一架蜿蜒前伸的木桥,通往湖面上一座宅邸。
这是一座精致木屋,堂前一支竹制风铃,叮叮当当地飘着。四周一片沉静,屋内飘着清幽的香气。
“你是不是疯了?敢在纳兰府杀人!”纳兰长君怒瞪着白衣女子。
那女子揭下面巾,露出秀美无双的脸,竟是林梓睿。
她轻嗤一声,“你把贤王藏在平望这么久竟然没告诉我,还让我去皇宫为你制造祸端,刺杀太后。”
纳兰长君冷笑,“是又如何?你以为你有选择的余地吗?”
“他对你已经没用了,为何不让我杀他??”林梓睿愤愤问。
纳兰长君轻笑,勾过林梓睿下颚,挑眉望她,“你别假装恨贤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杀了他成全纳兰清吗?”
林梓睿被她说中心事,表情微变。她没想到纳兰长君会知道她的用心,谁也不知她被寄养到清州后,被姨夫虐待,险些被卖到青楼,后来被纳兰长君所救。
霍府被抄家,她想要报仇,便参加了后来的宫考。原本林梓睿真的以为纳兰长君只是相助自己报仇,后来发现纳兰清身份后才明白所有。
纳兰长君只是利用她在破坏纳兰清和云瑾之间,那场瘟疫也是纳兰长君主谋,由她执行。只是不知为何,她已经无用了,一心求死,还被她救了回来。
“长君,收手吧,家主成亲是假,云太后夫妻是真,你处心积虑破坏她们,何必呢?”
“你是不是傻了?纳兰清是你喜欢的人,你乐意看着她与云瑾双宿双栖??”纳兰长君迷离的双眼,有种摄人心魄的妖娆。
她指尖抚过林梓睿的脸,又移至耳垂。林梓睿觉得身体忽然就升起了一股莫名的炙热感。
“我不愿意,可我不想看到她每天以酒度日,失魂落魄的样子,她不该这样活着。”林梓睿说话间,只觉得身体越发热了起来。
纳兰长君脸色骤变,眼眸变得阴沉,“她心里只有云瑾,我们都只是依附而已,她连怜悯都不会施舍,凭什么要获取那么多人的爱?”
“哈哈哈哈哈....”林梓睿本不明白她所作所为,听到此话她懂了,“原来你也钟情于她,爱而不得便想去破坏?”
“你胡说!”纳兰长君扼住她脖子,却没舍得用力。
她靠近林梓睿,神情慢慢放松,鼻尖在她脸颊轻擦,呼吸带着灼热,像一团火,燃烧而起。
“你...”林梓睿觉得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难受,甚至觉得饥渴难耐,被纳兰长君触碰的肌肤,竟会忍不住想要去迎合她。
她被下药了!而且中的是...
“怎么样?迷蝶香,催情圣药,如何?”纳兰长君轻咧唇间,笑意更甚,一把将林梓睿抱到床榻上。
“你,你疯了吗?你不是喜欢纳兰清吗?为何要对我....”林梓睿全身瘫软,毫无还手之力,她强忍身体的火热,甚至想避开纳兰长君的视线。
纳兰长君褪去外衫,俯身而下,长发落在枕边,划过林梓睿耳边,竟让她觉得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