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泡进了热水中,一边洗一边哼起歌来。
第二天,乐儿去村委会去得很早。早与陶支书商量好了,今天要开个村民组组长会议,安排节目演出的事情。
在开村民会之前,村委会的几个人要开个碰头会。
乐儿第一个到,开了门,先打扫起卫生来。陶发文的老婆虽然承包了村委会的卫生,但一个月难得来两回,有了乐儿,这里的卫生情况好多了,门前面后也不再有猪屎狗屎堆堆了。落叶飘得厚厚的满地飞散。
先将屋外的猪屎狗屎清理了,再扫掉路上屋檐下的落叶,然后才打扫里面。乐儿脚长手长,打扫起来满快的。打扫完了,陶支书笑呵呵地来了,接着是田思华。
“乐儿,你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闲着没事,狗拿耗子就狗拿耗子,呵呵你桌上有吃的噢,不要说我小气。”
“呃乐儿就是好,没有忘记嫂子。”田思华打开口袋,尖叫了起来,“蜜枣太好了,好多年没有吃过了,这东西贵,舍得不买,还是乐儿体贴嫂子我,呵呵。”
顺手就丢进一颗进了嘴巴里。看她那样子,从嘴巴里甜到了心里。
“思华,也给大伯我吃两颗甜甜嘴巴嘛。”
陶支书走到田思华身边,看着田思华那小孩子般高兴的样子,笑呵呵的逗着田思华。
“大伯你都老了还馋么子嘛”田思华笑吟吟的看着陶支书,“喏不过只能吃三颗嗯大伯,你怎么一把就抓了五六颗嘿嘿,剩下的我拿回去给我的毛崽吃了。”
陶支书一边吃着蜜枣,一边看着拖地板的乐儿。心想这小子心眼儿好用,不时地不落痕迹地给人一点小恩小惠,田思华早已经被他的“糖衣炮弹”打中了,有事总站在沙乐儿的一边,而且,这村委会大概也只有陶发文与乐儿不凑合了,就算他这个老家伙,也打心眼里赞着乐儿。
村委会原来有五个人,陶发文最后来到,一脸的铁青,谁也不理睬,好像别人都欠他钱不还似的。他不理睬大家,大家还不理会他呢,田思华看都不看他一眼,只与乐儿说笑。
“有人硬是装得像条卵子样嘿嘿,乐儿,你也装装嘛,你的卵子又不是硬不起来,黄书记这么器重你,这回的节目演出,肯定能拿个头名回来。”
田思华咯咯笑着,气得陶发文直翻白眼,又不敢拿田思华出气。田思华也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她老公在田冲中学当上了教务主任,以后当校长也是可能的。他陶发文没有资本得罪这个胳膊肘儿往外拐的兄弟媳妇。
乐儿懒得与陶发文做意气之争,只是笑了笑。陶发文深感孤立,但越是这样越是恨上了乐儿。
开会了。陶支书直接发言。
“我们村委会,只是为乐儿搭上舞台,怎么唱戏,由乐儿自己定。”陶支书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陶发文,“我警告大家,不要想着拆台,哪个敢拆台,我饶不了他,黄书记更是饶不了他。丑话说到前头,哪个拆台,那就是破坏县委活跃农村文化生活的决议,哼,到时候只怕吃牢饭也不一定的。”
这话明显是对着陶发文说的。他也不想让陶发文太难堪,但是看陶发文近来的样子,怕他闯祸。他非常恼火陶发文,简直就是牛脑筋,黄书记那么器重沙乐儿,他还埋着头撞过去,要不是乐儿不想惹事,只怕早拿下来了。
陶支书摇了摇头后,其余村委发言。田思华举双手赞成,另外两个村委也没有意见,只有陶发文闷心闷气的。
“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
乐儿笑了笑,也只沉稳地说了一句,一切听支书的。
第六十一章 桃红嫂报名跳舞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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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完了村民组组长会议,大家高高兴兴地散会了。陶支书根据沙乐儿的建议下了死命令,每个村民组最少要出一个人参加演出,年龄在十六岁以让,二十三岁以下。
参加演出的人,每天给八块钱的补贴。
八块钱不少了,一般只是从傍晚开始排练,每天不过三两个小时。这些学生崽一个月下来也能赚到二百多块钱,如果能获奖,镇里与县里还有奖励。
上陶村的村民组长们,倒是很高兴,他们组里有不少在十三中读书的学生崽,找几个演节目的还不简单只有下沙村的两位组长愁眉不展。下沙村读书风气比起上陶村差了许多,像刚猛子这样的读了初中后,基本上去打工了。
按沙家人的说法,读书有卵子用,祖坟没有冒青烟,不出读书人,只出泥腿子,多少辈了,没有出个读书读的好的。全村也只有沙生火是个怪物,家里穷死烂烟的,却一定要送儿子沙富田读书,考了两届终于考上了县里的重点中学,女儿沙兰是读书的料,他却不送,只是沙兰拼死拼活地要读,从乐儿这里借了钱,他没有办法阻止。
三人走在回村的路上,两个村组长挠着头。
“乐儿,我们组想么子办法”
“还要想么子办法,不是有现成的嘛。”乐儿笑笑。
“哪里”
“我不就是一个吗”
“呃你也算”乐儿大伯醒悟过来,“我的脑瓜子生虫子了哩,一点儿也不灵光了,哈哈,不用愁了。”
“你的脑瓜子生虫子了,还不找些农药杀杀虫”生元老头不乐地开他的玩笑,“我却要愁死了,哪去找啊,不然把兰妹子喊回来”
沙兰是下村人,正在他们组上。
“生元大伯,你别找沙兰了,她读书就够苦的了,在县城读书呢,能回来”乐儿对沙兰比较维护,“你们组上也有现成的人啊。”
“哪个”
“银香嫂子啊。”乐儿捡起块石头,向树上的一群小鸟扔去,小鸟看着石头飞来,呼的一声全飞跑了,“银香嫂子也是读过高中的,听说以前也跳得好舞呢,现在才二十一岁,正合适嘛。”
“对啊,看来我的脑瓜子里面也生虫子了。”
生元老头望着乐儿笑笑。他早就知道乐儿与银香有一腿了,只不过他才懒得管。现在的乐儿可不是以前的乐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敢得罪
“我那里还有农药呢,要不要我给你杀杀虫子”
乐儿大伯立即还以颜色。两个老头一路走一路斗着嘴巴子。跟着乐儿的黄狗突然叫起来,向还没有收的红薯地里冲了过去。
“兔子,兔子呢。”
乐儿大伯大叫起来,顺手抓了块土坷垃扔了出去。土坷垃刚扔出去就在空中散了,迎风飘起粉尘。
“你扔个卵子呢。”生元老头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嚷嚷道,“就你那眼色,也打得倒兔子,免子眼瞎了呢,扔你老婆的螃蟹去吧,我的眼睛倒被土灰迷了。”
黄狗追兔子没有追着,摇着尾巴跑了回来。看着两个老头儿斗嘴巴,乐儿不再理他们,与黄狗跑进竹林中,回家去了。家里没有再没有别的人,自己只好弄了点吃的。这段时间屁事不少,池塘只挖了个小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