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粘液道:“那些是尸液。”
李熊江闻弦歌而知雅意,沈秋艳刚死自然不会那么快形成尸液。换句话说,那是谢立德的,那活死人已经跑进康美村来。李熊江立刻说道:“马上以出事地点为心进行扩散性搜索,注意凶手很危险。现他的行踪立刻通知我,必要的时候允许你们开枪,但要注意别误伤群众”
马小宝则站在窗前,脸色凝重。活死人甚至不是僵尸,更不是灵体,马小宝这专业不对口,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谢立德。这时候他想起了张真仁,如果那个除妖师在的话,一切就好办了。
汪汪汪汪
有条黄白两色相间的土狗对着一个垃圾箱猛吠不已。
天色已经不早,夜幕悄然代替了黄昏。康美村里家家户户亮起了灯,但在村子北面这,灯光却是稀稀拉拉的。这里多是些已经废弃的祖屋,房子无不上了年头。少说历史也有个上百年,风吹雨打的早就无法住人,长满了杂草,成为流浪猫狗的乐园。
一到了晚上这里就黑灯瞎火的,别说那些外乡的人,就连本村的村民也不愿意走近这里。
有一个已经塌了的土地庙,庙外原先是村子的晒谷场。但自从土地庙另迁它处后,晒谷场便渐渐变成了垃圾场。村大队往这扔了几个垃圾回收箱,便没怎么去维护。久而久之,垃圾场里倒有了个垃圾分拣处,住着一对年夫妇。他们平日就在垃圾场里捡些可以回收的东西,像纸片塑料什么的,凑够一定数量再卖给废品回收站之类的地方,勉强也够渡日。
两人也没孩子,就养了条土狗平日里解解闷。这条土狗倒也乖巧,平日里除非见了生人,否则不会随便乱吠。今晚两夫妻吃完饭,男人正在用木板搭起的棚子外抽着烟,就听到自家的土狗一通乱叫。棚子边上女人正洗着碗,边道:“去看看咋滴啦这是。”
男人骂骂咧咧地站起来向那土狗走去,一边走一边叫道:“叫啥子叫哟,你是要作死啊,快滚回来。”
那土狗犹自不理,仍对着垃圾箱叫个不停。男人听得烦了,当下给了这狗一脚,踢得土狗滚了两滚,才夹着尾巴往回跑。男人骂道:“贱东西,不打不听说。”又闻了闻,说:“啥东西这么臭,该不会那些死娃子把些死猫死狗往这里扔了吧。”
他要离开的时候,垃圾箱里突然动了动。男人狐疑地回头看,却是一只肥大的老鼠钻了出来。他捡起旁边一块砖头扔了过去,把老鼠给吓跑了,才悠悠地往回走。
男人离开不久后,那垃圾箱又动了下,接着从箱子上面一条破被子下的阴影里突然翻出一双眼睛来。
好饿。
这是他第一个念头。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又活了过来现在还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
他从垃圾箱里爬了出来,身上有苍蝇绕着飞个不停。他看向不远处那闪动着灯光的棚户,吞了吞口水。风里传来一股特别的香气,他知道那是血的味道。就和早上那不知所谓的女人把自己带进了房子里,然后咬开她喉咙时那甘甜的味道一样。
他吞了吞口水,刚向前迈了一步,却又停了下来:“我到底怎么了。谢立德,你是人不是吸血鬼啊”
这个人正是谢立德,但现在严格算起来,他更像一具尸体。没有血色的脸上,眼睛一片通红,嘴里的牙齿已经变尖如同犬牙。他胸口一片乌黑的血迹,偶有灯光照去,那里面却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身上穿着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一件破衬衫,裸露在两根袖管外的手臂已经长出白色的毛。
至于谢立德的手指,指甲已经变得漆黑。而身上的其它地方也长出了形状不一的尸斑,从眼下的情况来看,他已经开始尸变。可和普通的僵尸不一样,他还存留有身为人时的灵智,哪怕过于接近生人时会给他们体内流淌的血液而勾起了凶性。
自己死了又活过来后,谢立德现自己变得不一样了。除了外表的变化外,最直接的感觉是听觉和嗅觉变得十分灵敏。他可以听到很远地方传来的声音,也可以隔着十几米就闻到活人身上血液的味道。而且他力气变得很大,这种种一切正是僵尸的特征,可谢立德并不清楚这些。
他只知道现在自己很饿,全尽所有的力气,谢立德才抑止前往棚户找食物的欲望。便在这时,一股更加香甜的味道钻进他的鼻子里。闻到这股味道的瞬间,谢立德的本能压过了人性,他从喉咙里出类似野兽的低咆声,然后朝香味的源头跑去。
谢立德并不知道,这股香味同样来自于活人的血液。所不同的是,那是修行者的血。带有灵气的血,那味道对于僵尸来说相当于毒品之于瘾君子,谢立德根本无法抗拒。
第220章镇尸三宝
更新时间:2014011009:24:02220第220章镇尸三宝
血
呼呼呼
谢立德已经变成一只野兽,在鲜美血液的召唤之下,他残存的一点人性已经消失殆尽。现在的他就和真正的僵尸一样渴望饱尝鲜血,可说是僵尸,他却十分灵活。两米来高的围墙一跳就过,横七竖八摆在地上的杂物嗖一声跳过去还不碰到任何东西。只见他跑酷似的在康美村这北边破屋残舍一溜烟直窜,这要去奥运会玩跨栏,刘翔都得提前下岗。
这时候的谢立德已经浑然忘我,只有鼻尖那若有似无的一缕血腥味引领着他。
他拐过一条小巷,三两脚蹬蹬蹬在一堵矮墙上踩过,再落到一个小场子边上。场子边上停着辆拖拉机,也不知道废弃多久的,只剩下个架子,连两车轮都不见了。月光冷冷清清地照在场子上,一条狗在旁边经过,看到谢立德立刻夹着尾巴“呜呜”叫着跑开。
谢立德征征地看着场子对面一间破屋,屋子前的大门已经塌了,里面黑漆漆的。屋子上的瓦砾早没了大半,剩下的小半也早给杂草战满。有夜风从屋子间吹出,出阵阵异的响声。
就在这风声里,谢立德听到了一声轻响。
嘀嗒
像是血滴到地上的声音,这个声音把谢立德刺激得不行。他人在场子墙边的阴影里,昏暗的阴影突然亮起两点红光。谢立德如同一头野兽般手脚并用奔过了场子,双眼满溢的红光甚至在空气拖出两道淡淡的光晕。他出似狼又像狗一样的叫声,转眼奔过了场子,带起一阵恶风朝屋里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