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眼眶，半是羞愧半是感激。
黄濑不再多言，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人掂量着更加小心三分。其实他什么也没想，却让很多人望而却步了。
黄濑不耐在这里继续呆着，心里想见水门。
夜晚，水门正在睡觉，身后却突然多出了一个重量，把他圈在了怀里。
“我回来了。”
黄濑把头埋在他颈侧，同色系的发纠缠甚至分不出彼此。他能感觉到水门一瞬间的僵硬然后放松下来。
“嗯。”
黄濑紧了紧怀抱，半响，“我们回去吧。”
“嗯。”
把他的头扭过来，黄濑在水门的唇上轻啄了一口，“因为白天的事情不高兴”
“对。”水门对自己一向都很诚实，他肆意张扬的那时候甚至谁的帐都不买，只不过现在收敛了，“比起家族，如果reborn愿意的话，只要我一个人就可以”
“你不会的。”黄濑打断他，有些纵容的揉乱了他的发，语气笃定，“如果你会这么做，就不是我认识的你了。”阿水一向不忍，宽容的另一方面就是博爱，有原则的。
水门叹息了一声，顶着鸡窝头，钳着黄濑的手，反身压到了他身上。
“你倒是了解我。”
这是黄濑第一次听到他不复温和的嗓音，带点冷，刻意压低的声线磁性依旧，让人有了一种这人其实应该属于黑暗的错觉。
黄濑甚是愉悦的笑了。
水门眼中露出疑惑，紧了手中的力道。
黄濑用他上挑的眼睛看他，甜甜的笑容，和与之不符的慵懒的眼神。
“用这种视角看人，我这还是第一次。”他用空着的一只手描绘水门的轮廓，“感觉，很奇怪。”同时他的表情也变得奇怪，就像是品尝着一个东西，却不知味道好坏的纳闷。
水门愣了一下，几不可见的勾出了一个坏坏的笑容。
“如果我说，这不是我的第一次呢。”谁让，视角是相对的呢。
黄濑脸上的迷茫慢慢变成了温怒。
水门欣赏完这一番变脸的颜艺，成功在他开口之前，堵上了他的嘴，代价嘛，自然是他的唇。那让人闻之色变的气势，在他这儿，却失了功效。
夜色正浓，对了，忘记了在地底是看不到天空了。
“如果说我”
“什么”显然初次做这种事的黄濑很不习惯，眉毛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没什么。”
水门有些释然。
说要离开，他们也没磨蹭时间，几乎是第二天就来到了原型装置，让正一放他们回去。对于水门和黄濑，正一心情其实蛮复杂的。他自幼年时与之相识，却只是一厢情愿的把他们看做善解人意的朋友，甚至根本不熟。却忘记了一份只懂得索取的友情，名叫自私。
他想他本不会这样的，要怪，只能怪水门，谁让他对每个人都那么好，叫人，忍不住索取更多一些、更多一些，到最后舍了回报，懒了还是忘了，那人最多只是一笑而过。
人，怎么会这样呢。人，都是趋光的。
“还是十年前更加舒服一些。”
大概十年后的世界真的不合他的心意，回来的水门脸上的神色都轻松了许多。
傍晚的阳光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
“说什么傻话，哪里不都一样。”黄濑把他拽回来，语气不善。
好吧，考虑到最近一阵他可能都会这么暴躁，水门摸摸鼻子，不与他争辩。但是脸上好笑的神情出卖了他，黄濑发誓这绝对不是他的脑补
“米纳多。”
好久没听过的特殊发音让水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是他感觉到了身边黄濑的不对劲，也是回头
“路西法”
93 chater 29
水门看见路西法明显吃惊。
路西法看着水门,一步一步的往前走,随着他的接近,身上古质繁琐的长袍绸带般的消散化成了黑色西服。
“处理完事情，回来,这不是你所期望的吗。”他要笑不笑的看了一眼黄濑,“怎么一副完全不像见到我的表情，真让人伤心。”
“你该最清楚,我已经不期望了。”水门的脸冷下来。
路西法换上了一副温柔的面孔。
“我们不可分割,不管你承不承认。”他在距离水门一步的地方停下,把他罩在阴影里，“我站在这里，为了你。”
“”
水门的表情变得很奇怪,就像看见一个没吃药的人想提醒而正在纠结措辞，“路西法，这个表情不适合你。”
一直当背景的黄濑和正在当主角的路西法不约而同眼角抽了下，喂喂，关注的重点错了吧不过，比起路西法的沉默，黄濑的心情显得好了不少，嘴角都比刚才上扬了o1°。
“你不应该找过来，我现在很好，就像我向你保证的一样。”风轻云淡的语气，就跟他已经完全不在乎了似的。
“是啊”
路西法此时面无表情的脸逆着光让水门想到了玖兰枢，那个成年成年，明明难过的要死却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是这种表情。也许这想法仅仅是他的主观，不过心在那一霎那，有点疼。但从水门的脸上，你完全不能看出他是怎么想的。
“凉太，我们走吧。”
他决定不再继续下去。
黄濑把头瞥向一边，正对着河堤，手插在口袋里扮酷。一个两个，其实心情最复杂的应该是他
路西法不在乎他剪裁得体的西服根本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坐在堤边的草地上。走吧，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不知想到什么，听着风声，面上一脸享受。
少了那几个聒噪的熊孩子制造事件，并盛町依旧与以往没什么区别。商店街，人，流浪狗，学生，还是老样子的老样子。
“你在想什么，一直不说话”
两个人并肩走着，黄濑现在觉得很满足，很奇异，男人本该是不会满足的野兽。在某种契机下，却会为了一个人执着。他本该讨厌这种感觉的，这种仿似被束缚般。他也该是如此，若不羁的风。
黄濑，或者说路西法和水门，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真的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