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为什么颜律要出手对付你这种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吗”
“人贵自知,对付你,我们也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俊祎掀了掀眼皮,潜移默化中他师父高高在上的模样信手捏来,冷笑着道:“我们本没想过对付你,你们陈家败在颜律手上又自食恶果,我们也不会将这种小事放在心上。但若是你自己自找没趣,当我和颜律是死的,还是你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小宝”颜律抱着俊祎退了一步,见陈传誉满脸扭曲,不由有些担心。
俊祎拉着颜律就走,这种人,和他多待一秒都浪费他时间
“颜律,你怎么还让他有机会出现在我面前。”
俊祎对他的厌恶不加掩饰,原本只是给陈传誉一点教训,并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的颜律见状,心里就想不该对陈传誉手下留情了,还敢不知死活地惹俊祎不痛快。
他倾身给俊祎系安全带,“我知道了,小宝,别生”
俊祎只来得及感觉到被颜律猛地抱住,就察觉到车子猛地一个冲撞
“颜律”
眼睁睁看见颜律的头撞在玻璃上,俊祎心胆俱裂
“颜律,你怎么样”
颜律只是皱了皱眉,仔细看了看俊祎,见他没事才推开车门,动作迅速地将俊祎抱到安全地带,而冲上来的研究所保安几枪打破了陈传誉车子的轮胎,才让这个还想继续撞颜律的车子的卑鄙小人没有得逞
保安将陈传誉拖了出来,反钳住手按着脸在地上
“t的颜律我不会放过你的我”
咔的一声,他的下巴被保安卸了下来
保安:“俊先生,您和您的伴侣没事吧”
俊祎满心都在颜律身上,把着他的脉,森冷地看了满脸恨意的陈传誉一眼,“抓住他别让他跑了”这一次,不将陈传誉弄死他就不是陆俊祎
俊祎马不停蹄地将颜律带回研究所,火急火燎地招呼同事用最精密的仪器将颜律的头部检查了一番,得知只是轻微的脑震荡,并无损伤,整个人紧绷的神经才算松懈了下来。
艾伦教授等人得知他们的遭遇,痛骂那个意欲行凶的变态,“俊,必须将他告上法庭他必须得到应有的惩罚任何可以帮助你的地方,都和我说。”
俊祎领了他们的好意。不用他们说,俊祎也已经有了决定。
见从陈传誉被判终身监禁的监狱出来的俊祎,等得有些心急的颜律立刻迎了上去。
“你都不问我做了什么吗”
男人没有问,反而让俊祎有些不自在起来。
颜律一笑,“只要你高兴又不伤到自己,做什么都行。”
俊祎哼了声,倒是自己主动交代道:“我是怕他自杀,反正最近学了脑科这么久都没机会尝试,他自己送上门来,不实验一番,岂不浪费”
俊祎想到蜷缩在地上,被他制造的恐怖精神幻象弄得苦不堪言,而又在脑部下了暗示,让他想到自杀都无法成功。
陈传誉,只有你生不如死,才能平息我的愤怒。
俊祎靠在椅子上,眯了眯眼。
109
继陈传誉搞出的风波后,俊祎和颜律总算恢复了平静的生活。
这一日,从另一个国家开完演奏会的安格斯再次光临了俊祎的小区。
“我很想你啊,俊。”
对于安格斯的话,俊祎只当是礼貌用语,毫不客气地指出,“我看你想的是帝王吧。”他高声招呼了声颜律,回头道,“演奏会怎么样,都顺利吧。”
“嗯。”看着从厨房走出的高大男人,安格斯忧郁的眼睛暗了暗。
两人一番愉快的交谈,颜律就出门买菜去了。
安格斯错愕,“他为你下厨吗,”那个男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会居家的人。
俊祎正将帝王的琴盖打开,闻言笑道:“如果你今天留下来吃饭的话,我不介意让你知道他的手艺多么的好”
“他很爱你。”已经不需要怀疑的结论,可总有什么刷新了安格斯对这个定论的认识。
俊祎但笑不语。
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让安格斯弹奏帝王。
安格斯有些低落的思绪很快就被帝王占据了所有注意力了。
一曲终了,安格斯脸上的迷恋越发明显了。
“我以前也曾谈过皇后,当真除了它,没有什么能配得上皇后了,也只有皇后可以与它比肩。”
俊祎了解他的感受,他们这些以琴而生的人,钢琴于他们大概也比之毒品于瘾君子吧。
欲罢不能。
安格斯仰头笑道:“怎么样,我可以有这个荣幸吗”
他做出了邀请的姿势。
俊祎应景地行了一个绅士礼,“乐意之至。”
一同坐在琴凳上,四手悬浮在琴键上,眼神交汇,俊祎率先按下琴键。
叮咚的琴声徜徉,弹奏的旋律渐渐放开不再因为迁就对方而有所收敛。
酣畅淋漓。
俊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弹琴的时候了
以前从未想过能有机会和安格斯同奏,更不说会想到彼此竟然这样有默契。
分明是随兴弹奏的曲目,但配合得天衣无缝,浑然天成的完整。
黑白键上交错的手,安格斯感受到这么多年的钢琴生涯,大概没有一刻让他感受到这样的快乐。他不能将目光从俊祎脸上移开,恍然察觉自己就要迷失在他嘴角的微笑里。
“安格斯”
一个晃神,手打在了俊祎手上。
安格斯摇头不语,只让他继续。俊祎挑了挑眉,也不介意。
手指灵活地弹动着,再高难度的技巧在他的手里仿佛都成为一种不具挑战性的游戏。
安格斯不禁道:“俊,钢琴于你是什么呢你最想要的旋律是什么样的”
“最想要的”
俊祎略一想,就有了答案,他手指一动,琴键上的旋律转换成另一种感情。
他的笑容告诉安格斯,此时,他想到的是什么,他最想要的,只关于另一个男人。
曲调在漫长的前奏中,因主人终于寻觅到了什么,而转入激烈。安格斯想象中的甜蜜没有到来,他能感受到旋律中的一种焦躁而困苦的情绪,却不明白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