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明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能给别人带去痛苦和灾难,却故意那么去做
世界上每一秒钟都有无数生命逝去,大多数的世人却毫无怜悯之意。或许是因为距离遥远而没有真实感,但设想中若换成周围的人,那又会如何
善良的人,希望所有人都能幸福快乐,谁也不必哭泣;希望一切生命能够善终,无论虫鱼鸟兽或是花草树木。但残忍的事却每一天都在发生
沈正的车,选择了这个时间点朝着刚刚从民政局领好结婚证,正亲密无间的说着温情话的时候撞击过来的。
那辆桑塔纳的车速很快快如索命的利剑。他将油门踩到最底,引擎在瞬间咆哮作响。
随着那辆桑塔纳越来越近,沈千浓清楚的看到了沈正那张扭曲的脸:双目染着浓浓的仇恨死死的紧盯着自己
“安东小心”本能的,沈千浓弯下身,想用自己的身体去将半蹲在地面上,正跟自己肚子里的小baby沟通的乔安东护住无疑,这是在紧急情况下的本能反应虽说在钢铁铸造的桑塔纳面前,她想用自己的身体去护乔安东的方式是无济于事的。
在乔安东抬头去看,并发觉危险时,一切都已经太迟了。那么短的距离,他想带着沈千浓一起躲开,已经是不可能了最多只能容他一个人快速的就地翻滚躲开
但那一瞬间,他却做出了另一个惊人的动作:他几乎用尽身体里的所有力量,奋力的将身边的沈千浓朝她身边的花圃推搡过去
“砰”的一声巨响,桑塔纳撞在了乔安东的身上;他整个人被撞起五、六米,又重重的抛砸在了民政局的台阶上。似乎在一瞬间便没了生息。
艳红的鲜血涌出,顺着台阶蔓延,然后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染红
“安东乔安东安东”
沈千浓被推搡跌倒进花圃里,虽说被灌木的枝条刮伤了一些表层皮肤,但她的人却没受伤。她来不及去害怕,也来不及去顾虑杀红了眼的沈正,她快速的从花圃里爬起身来,朝着台阶上的乔安东跌跌撞撞的冲了过去
“安东安东”沈千浓吃力的抱起乔安东的头,“安东,你怎么了你别吓唬我你快醒醒啊快醒醒啊”
沈千浓悲痛欲绝的呼唤着昏迷不醒的乔安东,声嘶力竭的哀嚎着,“安东,求求你不要死不要抛下我们母子俩个安东,求求你睁开眼睛啊看看我看看我啊”
似乎是听到了沈千浓的呼唤声,乔安东吃力的睁开了双眼,鲜血迷蒙了他的视线,他看到的沈千浓已经是染红一片,“千千浓今天的你真美。”
沈千浓拼命的点头,“从今以后,我会美给你一个人看安东,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需要你,我们的孩子需要你”
鲜血从沈千浓的指缝里溢出,顺着她白皙的手臂流了下来。
而杀红了眼的沈正,一个快速的倒车,再次加速朝着台阶上抱在一起的沈千浓和乔安东呼啸而来。
这一刻,沈千浓突然就无畏死亡了。她站起身来,朝着沈正大声的嚷叫着:“来啊,你连我一起撞死吧”
不是真正的想死,而是真切的不想活。
这一刻,沈千浓真的想跟乔安东一起去死
她想朝那辆变了形的桑塔纳迎上去,却被乔安东紧紧的抓住了她的脚踝。
“千浓,答应我好好活下去一定要生下我们的孩子要做一个好妈妈”
砰的一声巨响,桑塔纳没能如愿的撞上台阶上的沈千浓和乔安东,而是被乔家的司机老徐驾驶的奔驰车从左侧面撞了个正着,翻了两翻之后才落在了花圃里。
当乔勒言接到老徐从医院打来的电话时,他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
那是真的害怕
乔安东是他乔勒言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血浓于水的亲人
甚至于他连乔安东的病情都不敢去问老徐生怕听到丝毫有关于乔安东的不好消息。
就在刚刚,半个小时前,那个至亲至爱的人还跟他在电话里相互扯皮。
“言哥,你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乔勒言一早就来跟麦子键磨叽了。因为他想让麦子健想办法挪腾出他家酒店最奢华最昂贵的水天一号观赏餐厅给他,用来给乔安东和沈千浓做新婚庆贺。
啪嗒一声,手机从乔勒言的手中掉落,然后乔勒言整个人如失控的猎豹一样飞奔出了办公室。
“言哥言哥,你去哪儿等等我”麦子健捞起地毯上的手机。
一边接听着依旧处于通话状态的手机,一边疾步跟上了前面乔勒言的步伐。差点儿跟拿着文件进来的老周撞个满怀。
“出什么事儿了怎么一个个都冒冒失失的”老周忍不住嘟哝一声。
急救室的门外,老徐几乎浑身是血。
血迹不是他的,大部分是从乔安东身上染来的。老徐双目里噙着泪,刚刚在抱乔安东的时候,他能够感受到乔安东的气息在一点一点儿的变弱。流了那么多的血,估计凶多吉少
而一旁的墙壁上,靠站惊魂未定的沈千浓。她满手是血,却紧紧的握着她跟乔安东的结婚证。
枣红的颜色上,染上乔安东褐色的半干涸的血原本喜庆的颜色,却诡异到刺目
“老徐,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飞冲过来的乔勒言一把扣住了老徐的衣领,厉戾的追问着。
老徐只是摇头,只是默默的落泪他真的很后悔:如果自己早点儿把车从停车场开过去,也许就能阻止那辆桑塔纳了。可当时,他只是想让小两口多腻歪亲热一会儿他真的没想到会有人会蓄意谋杀他们俩啊
“谁做的谁做的”乔勒言声嘶力竭的咆哮着。
“是沈正”沈千浓颤抖着身体,止不住的落泪着,没能哭出声音,却哽咽得一阵紧一阵的搐颤,“他想开车撞死我是安东救了我是我害了安东是我害了他”
压抑的悲痛和恐惧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沈千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