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这个人虽然有着和周天翔一模一样的外表,可是本质上却是完全相反的两人啊,他和周天飞从来都不熟的。
“我什么我,吴彦,你还嫌自己害得他不够么”男人说着,伸手狠狠地将吴彦推开,吴彦身子晃了晃,这才莫名其妙地看着周天飞。
“什么叫我害他的,什么意思,你”
“你不知道”周天飞冷笑,那声音就跟尖刀划在玻璃上似得,刺耳非常。
“”
不知道,他应该知道么
他到底错过了什么,这一切到底
“是啊,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永远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别人为你付出了多少,你不知道你把别人害成了什么样子,可是一句不知道,就真的能够轻易抹杀这一切么”
“我”吴彦微微一怔,忽的上前拽住周天飞的衣领。
“你说清楚,到底”
“说清楚”周天飞声音陡然拔高,那声音尖锐的如同一把刀子般,冷漠的眼里带着那强烈的情绪,叫人说不出是嘲讽,还是无奈。
“怎么说清楚,如何说清楚,吴彦,你早已经习惯了做一只鸵鸟,早已经习惯对对周遭的不闻不问,我应该告诉你什么告诉你我弟弟是因为你出了事,还是告诉你他过去一直喜欢你你想要知道什么,我应该告诉你什么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你想知道什么,我就告诉你什么”
仿佛一瞬间被注射了兴奋剂一般,周天飞整个人的情绪几乎处于一种癫狂的状态,就像是一幢随时都会喷发的火山一般,恨不得将周遭一切的生命都荼毒殆尽。
这样失控和愤怒的周天风,是吴彦从未见过哦的。
记忆中,这个人总是冷漠的,总是偏执而阴郁内敛的,即使是当初被耿俞尧弄得差点死掉,也从不曾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可是现在
猛然想起,他们兄弟俩之间的关系,多年未见,久未联系,可是如今周天飞怎么突然就出现了呢在这样的情况下
还与他们兄弟之间,当年到底因为什么事情闹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境界双胞胎本身就死不离不弃,心灵感应极强的存在,这样融入骨血的关联,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才让他们俩狠心斩断这样的羁绊。
一瞬间,吴彦只觉得自己整个人脑袋都风云飘摇了起来,比起他们,自己这些年似乎真的一切都过于的顺利,一切也都过于简单的和回避。
“我”
“行了,你不用说了”吴彦话还未出口就已经被周天飞打断,周天飞苦笑着摇摇头:“你这样其实挺好的,别人让你知道什么你就知道什么,永远被蒙在鼓里,其实并不是什么坏事。人这辈子,难得糊涂。”
苦笑之后,忽然眼神冰冷的看着男人:“可是吴彦,天道轮回,你们总会有报应的,你也不可能一直这么幸运。”
“天道”男人沉默了会儿,忽然开口。
“天道是什么,周天飞,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的是非对错,你也不要把你认为的是非挂念来强势的看待这个世界。是的,也许就像你说的,天翔是因为我变成这个样子,而我也却是连累了他,那么我会承担起我自己的责任,至于你”
“我”周天飞神色一阵恍惚。
“作为兄长,从小到大你有好好地照顾过他么”男人的眼神如刀剑一般狠狠地凌迟着周天飞。
周天飞身子一晃,神色也不由得凄惶了起来。
是啊,作为兄长,他的确从来没尽到半点的义务,从下非但没有好好地照顾他,反而让他又一次次的为自己做出牺牲,其实比起吴彦,自己又能好的了多少。
也许他自己才是那只面目可憎的吸血鬼,从年少的时候就一直吸食者他的精髓,从不间断的,等到他某天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弟弟已经沉醉在虚弱的泥潭里,再也难以自拔了。
而那个时候的他又做了什么呢
冷眼相看,完全陌生,从不劝阻,从不关心
“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还是不习惯自己这样咄咄逼人的强势面目,吴彦皱了皱眉,忽的叹了口气。
“咱们半斤八两,谁也没资格说谁”
“半斤八两”周天飞身子抖了抖,忽的抬眼看着男人。
“半斤和八两失踪是不一样的,我是半斤,你却是八两,终究最应该照拂他人生的是我,至于你”
外人说好了是朋友、是伙伴、是哥们儿,可说难听了就是完全的陌生人。
这世上没有谁规定必须对一个人好,也从来没有规定,别人对你好,你就一定要对别人好
这世上的痴念,终究还是执念深重的那个人受罪。
“是我错了”话音未落,一只手飞快的抵在他的后腰,将他整个人固定在了一个坚实的臂膀。
“天飞”
冷沉的声音,那是吴彦熟悉的耿俞尧不变的语调,周天飞身子一顿,看了看那个纠缠了数年的人,难得没有向以往
那般横眉冷对。
他静静的伏在他的肩头,任由他那比起过去削瘦不少的胸膛牢牢地禁锢着他,不,或者那不能算是禁锢,那只是脆弱的风雨飘摇的他,一个最最坚实的臂膀和港湾。
“你们”吴彦微微一愣。
忽的想起来那一次耿俞尧命悬一线的场景,周天飞那时候是那样的反常,是不是这世间许多的感情都是这么一步步过来的呢
因为方式不对,所以他们争锋相对;
因为沟通匮乏,所以他们几乎相爱相杀;
直到其中一方真的面临失去另一方的危险,才恍然间大彻大悟,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从一开始相处的方式就已经错了。
“我们很好”简单的回答,耿俞尧已经将所用的一切尽数诠释明白。
是啊,很好,是应该很好的。
当错误及时的挽回,当心结彻底地解开,是应该很好的时候了。
毕竟这样尽是弥补与珍惜的情况下,如果还是不能很好的话,那么什么时候还可以更好呢
“会好起来的。”
“会么”
“会的,我和你之间这么些年也都过来了,所以他们也都会慢慢好起来的。”苍白的安慰,毫无逻辑和缜密的安慰,明显的不擅长,可是这个人却在做着这样与自己性格向来不符的事情。
吴彦怔怔的看着那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