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爸说过要走这件事,我还以为他只是为了当时应付,没想到是真的。
景焱看我没反应,又说:“得有一段时间回不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我问:“回去干吗”
他说:“你别管那么多,就说去不去吧。”
我干脆的摇头。
“成,那我自己去,到时候别找我。”他把碗收了,去厨房洗。
我有点头疼,靠在抱枕上揉脑袋,跟他说:“我才刚找到工作,想请假怎么也得再等等。对了,艺术团那有饭局,我今天得出去趟。”
厨房里传来瓷片破碎的声音,景焱从里面出来,面向我说:“你刚儿没吃饱是吧。”
“晚餐。”
“少吃一顿饿不死你”
他凶巴巴的盯着我,我抓过抱枕来在怀里抱着,景焱他不傻,他该清楚这顿饭的意义,饭碗丢了我以后怎么办。
我不舒服,跑回房里想继续睡,刚躺下没一会,喉咙疼又出来倒水。刚打开卧室门,正看到景焱正在打电话,听到开门时,他显得很慌张,匆匆挂断了回过身来,“你有事儿”
刚打开卧室门,正看到景焱正在打电话,听到开门声,他显得很慌张,匆匆挂断了回过身来,“你有事儿”
“我想喝水。”我说。
景焱碎碎念着去拿杯子,倒好了帮我拿进来放在床头桌上。
我在他身上扫了一圈,趁他弯腰时去摸他的口袋,手机刚到手就被他拎起来推到了床上,“你干什么”
我假装淡定,“玩会游戏,你这么激动干吗。”
“玩你自己的,拿来”他冲我伸出手。
我翻了他的通话记录,只有一条还没来得及删,末尾三个数字是915,跟avis的相同。
景焱把手机捞回去,我摔了杯子躺回床上,思绪到处乱飞。
我跟景焱之间如果想过好,现在要解决的主要还是那两个问题,我出柜,景焱斩断外面的花花草草。如果不行,我们这种安放在玻璃中的爱情,迟早有一天会坠入深渊,把两颗心摔个粉碎。
艺术团饭局时间快到的时候,我趁景焱不在,套了件高领外套挡住脖子上的吻痕,偷偷摸摸的出了门。
我去的挺晚,其他人都在聊天,我跟另一个新人坐在一起,听他们东一句西一句的扯着八卦,什么都不了解,显得有些局促。
团长带头举杯喝了杯酒,算迎新,也算他们上一场演出的庆功宴。
我酒量不太好,后半场被推推搡搡的喝了不少,脑子里犯昏。
吃完饭一个前辈说一起去唱歌,我有点熬不住,脑袋上的筋突突跳个不停,跑到洗手间吐了一通。
一群人闹到十一点多,有人陆陆续续的离开,我想走,但奈何一直被团长压着。连我在内,包厢里正剩了六个人,都喝的醉醺醺,一个演员有一搭没一搭在前面唱歌。我抱着个盘子躲在暗处吃水果,团长坐过来搭着我的肩膀说:“小韩,你看他,现在风不风光”
他指的正是在唱歌的那个演员,我认识他,参加过去年一个很有名的选秀节目,学民族舞的,拿过很多大奖,听说现在去演戏了,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点头,团长接着说:“他学历是假的,家庭背景也是假的,脸上也动过刀子,但你知道他为什么能火么”
“为什么”我迷茫的看着团长。
团长笑着指指自己脑袋,“够机灵,让他做什么不用明说,一点就透。”
我还是不懂,他调了杯酒,喝一口问我:“你是gay吧”
我脸上一热,“您您怎么知道”
团长没有回答,只是很有意味的笑笑,很久才说了句题不对意的话,“我混文艺圈也有些年头,别的没有,就是交下了不少朋友,我想你应该也不想一辈子当个小团的主持,或者是没有名气的情感dj吧”
团长说完拿着酒杯去另一个新人那里聊天,剩下我坐在那发呆。
他是什么意思
这样的小团体也会有潜规则
我抱着果盘默默向边上缩了缩,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个点估计景焱已经快回家了,这种事情如果让他知道,非得弄死我不成。
临走时外面下了很大的雨,哗啦啦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团长和前辈们先走一步。我搓搓胳膊,准备往雨里钻时被俞言,也就是跟我一起应聘的男生叫住。他抿着嘴,把我拉到一边,问:“刚才团长跟你说了吧”
我一愣,点头。
他又问:“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我没什么野心,熬过实习期,一个月固定拿那些工资,能养活自己就行。”
“这样啊。”俞言若有所思的长吁口气。
他年纪比我小,看样子也就是应届毕业生,刚入社会而已,如果是第一份工作就遇到这种事,不知该算是幸还是不幸。
我反问他:“那你呢会不会跟团长”
“不不会的”我还没说完就被他慌慌张张的打断,脖子往上红了个透,使劲儿摇着头,挺尴尬的说:“我当初学播音是为了自己的爱好,我不会靠这种方法上位来玷污自己的梦想,我今年才二十岁,还有很多的时间可以拼,我想靠自己。”
他说着说着慢慢放松下来,嘴角挂上一抹笑。
我忽然想起,我过去比他小一点时,似乎也是这样的想法,因为年轻,所以无所忌惮,认为未来无所限量。可看看现在的自己,比当时比又能好到哪里,而当年的梦想,也早就遗失在角落无人问津。
俞言把自己的伞塞给我,笑着冲进面前的雨幕,融进一片茫然的夜景。
我笑笑,到路边打车回家,雨下的太大,加上有风,即使撑着伞全身也被淋得湿漉漉的。我拿着钥匙开门,里面一片黑暗,到处都是冰冷的,没有生气。
我靠着门板喘了几口粗气,莫名的很难过。这里真的是我的家吗
我蹲下来抱住自己,头发上往下滴着水,我把脸埋进膝盖里,回想近日跟景焱的争吵,回想自己过去放弃的一切,不由抽泣不已。
难过至极,身上被蒙了块浴巾,一双臂膀拥住我,怀抱依旧很暖。
“不是说了不让你去,一会儿看不住就又溜了。外面下这么大雨,也不知道打个电话我去接你,活该冻感冒”景焱半跪在我面前,语气还是硬邦邦的。
我抬眼看他,因为没开灯,轮廓看不太真切。他打横把我抱起来扔进浴室,关上门说:“你先冲个澡,我有事跟你说。”
浴室的灯光很刺眼,我很少看到景焱这种表情,平淡中带着几分严肃,细看起来又夹着点无措。
总之,很奇怪。
洗澡时又吐了一次,泡在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