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映容睁开眼,坐起身时,锦被从身上滑落,低头看到身上或青或紫的痕迹,让她一下子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
想到这里,映容又红了眼眶,吸了吸鼻子,不敢掀开床帘,只能轻声喊着:“青芷,进来。”
“喊那么小声,她怎么听得到,你要什么,本王给你拿。”
映容没想到李修尧竟然还在她的屋里待着,连忙将锦被重新裹在身上,声音颤抖着说:“你出去。”
帘外的李修尧未有什么动作,映容却听得他轻轻叹了口气,随即开口,语气中却尽是语重心长:“萧映容,你是本王的正妃,本王连碰你的权利都没有吗。”
“你凭什么用这种语气来说教我,昨天你那股子强势的劲儿呢,继续吼我啊,李修尧,我虽是你的妃,但我说过,你若不是我的良人,我便什么都不会给你,无论这身,还是这心。”隔着床榻,映容随着自己的话语,渐渐绷不住语气里的淡漠,随着每个字说出口,映容的声音渐渐变成了委屈的颤抖,察觉到自己的不争气,映容的心中波澜更甚,最后,眼泪掉落了下来,一滴一滴滴在红色刺绣的锦被上,泪水滴过之处,更显红艳。
李修尧听到映容语气的变化,知是她在榻上又哭了,回忆昨晚她哭得那样委屈,李修尧忍不住上前撩开了床帘,映容一惊,面上挂着泪,拥被向后退去,面色上是抑制不住的惊慌。
李修尧见到映容的反应,本想拥住她的手僵在半空,停留片刻后,更加决绝地欺身入榻,跪在榻上抱住已经退到墙角的映容,揽她入怀。
映容被逼到死角无处可躲,如今又被李修尧捉到了怀中箍着,便扭动着身体想要逃脱。
“萧映容,你别动本王说了你别动还想让本王看光你吗”李修尧克制着怒气和再次游走在胸中的欲火,冲怀里乱动的映容低吼道。
映容这才发现,自己乱动的这几下,已经让裹在肩上的锦被向下滑落了一些,再动下去,怕是会再往下窜几分,便连忙一动不动。
李修尧不敢去看映容露出的肩头上自己昨晚留下的痕迹,轻轻帮她将被子拉上,裹住全身,将她重新抱在怀里,随即缓缓开了口:
“萧映容,昨晚本王被下了药,若是平常的春药,过一晚上,药效就会消失殆尽,而今晨本王起床梳洗,欲去上朝之际,才发觉这不像是普通的春药。萧映容,这是尽销魂。”
映容不懂李修尧口中的尽销魂为何物,没有开口说话。
“尽销魂被宫中嫔妃最是宝贝,被下了尽销魂的男子若是不与女子交合,三日内三日内药效方可解除,每晚必受这欲火焚心之苦。”李修尧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却也慢慢地跟映容言明了自己至今还留在房中,告假不去上朝的原因。
映容心中嗤笑,不就是忍上三日吗,还以为三日之内会暴毙而亡呢。
“所以所以,萧映容,你不让我碰你,我便只好只好委屈你陪我三日了,昨夜是第一日,还有两晚,两晚之后”
“两晚之后,王爷就不要再与我有任何瓜葛了,映容受不起王爷的招惹。”映容突然开了口,声音中透出淡漠。
“本王的王妃,本王何时都可以来看,何故要等你同意。”李修尧戏弄映容的劲儿似乎有些上来了,语气间满是自信。
“王爷,我昨晚说了,你还有一个蓁侧妃,今后的儿女情长你侬我侬,请你对着她去,这药是谁下的,王爷比我还要清楚不过吧,王爷为何弃了佳人要来我这清冷的望月阁,郎情负了妾意,王爷就不觉得后悔吗”映容语气突然硬了起来,想到了昨晚,怒气上涌,把自己心中所想一股脑说了出来。
“萧映容”李修尧跪坐在床榻上,怀中抱着映容,根本无法有任何别的动作,只能气的大喊映容的名字。
映容并未惧怕,眼光中未有什么变化,依然直直地盯着别处,不看李修尧。
李修尧的胸膛起伏了数次后渐渐平息,呼吸变得平稳,随即,他的下巴抵上了映容的额,向她开口说道:
“萧映容,昨晚本王就和你说了,本王输了,输得一败涂地。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本王的心已经向着你偏过去了。从前我以为我对蓁儿的情便是男女之情,如今方才知道,惦记一个人到如此地步,才叫恋慕。萧映容,昨晚药效起作用之际,本王满脑子都是你,故作冷漠的你,假正经的你,对青芷笑的那样开心的你,去小九接风宴上,马车里对我微笑的你,逼着我吃火锅的你,在我怀里哭的你,被我吓的呆住的你,求我为青芷办生辰宴的你,熟睡的你萧映容,这药虽可控制六欲,却无法控制七情,当我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望月阁门口的时候,我方才明白,此生对我李修尧最重要的女子,究竟是哪一个。”
李修尧的声音透着无力与挫败,却不见他有丝毫低迷,映容只觉得他的下巴轻轻抵着自己的额,随着说话时一颤一颤,似乎是想把这些话,直接说给映容的脑袋听,让她记住似的。
“你曾说你心悦于我,我不知你情起何处,深有几分,我只是如今方才察觉,爱慕一人而不得,心中,真是空空而寂寥。”
映容听了李修尧的一番话,心中难免有些震惊。
李修尧,为何当我决定要对你关上心门之时,你却要横出一只手挡住,不让我去关了它
“蓁儿的存在,就真的那么让你容不得吗”李修尧问道,声音里依然是那股挫败而平静的调子。
“李修尧,你或许不解我心头对情之所念,我亦不求你懂。我知你不可能因我而弃蓁侧妃于不顾,而如此,我便不能接受王爷之情,就是这样而已。至于容不下蓁侧妃一言,王爷多心了,映容活到现在,从未容不下一个人,从未看不顺眼任何一人,此事有关于你我,无关于蓁侧妃。”映容也淡淡地开了口,语气中却是与李修尧不同的坚定。
李修尧不再说话,而是静静抱着映容。
映容也不再抗拒,任由李修尧抱着自己,也任由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过了很久,李修尧长长舒了一口气,将映容放在床榻上,起身下了榻,帮她将床帘拉好,重新恢复了清亮的声音:“我叫青芷过来伺候你。今晚我就不过来了。”
说完,未等映容问清楚李修尧此言之意,李修尧便迈步出了房门。
后来,映容听扫地的下人们聊天时说,王爷连着三日没有上朝,从望月阁离开后就回了风霜阁,整整两日未出房门,而是让下人每晚端一大桶冰凉的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