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地婉拒,她现在哪里有心情吃饭啊,她只想立即回到租处,把自己与世界隔绝。
“你不会还在为那事担心吧都说了,没事,你不信我,难道还不信你们大老总,他可不会让人给自己身上泼脏水”沐子樟猛地止口,脏水,这叫什么话,这不是埋汰人家女孩么。
俞谨然果然脸色更差,死死咬住唇片,沐子樟真担心她把自己咬伤。
窗外有公交站台一闪而过,俞谨然急切地喊停车。
“怎么你到了”沐子樟有点诧异,这里是第三海滨浴场附近,离市中心还有十几公里,这丫头要在这儿住,那天天上下班,可够远的。
“嗯,我到了,麻烦停下车”俞谨然混乱地应着,只想跟这个人跟那场是非离得越远越好。
沐子樟吱的一声踩下刹车,车未停稳,俞谨然已急不可待地拉开车门奔到车外。然后,埋头往回跑去。
沐子樟从倒车镜里看她一点点跑远,风吹着她的围巾,来回飘荡,无端,心情开始有些发闷,狠狠一脚踩下油门,轮子发出刺耳的声音,车子疾速窜了出去。
温睿寒面无表情地听沐子樟说着事情的经过,思绪却停驻在窗外。明亮的落地窗清晰地照耀着室外的灯火辉煌,那一片片的灯海,象征着一个又一个温暖港湾,不管贫穷,还是富有,只要有那么一个家,没有猜忌,没有算计,只有简单和平和,该有多好。
“老三,你猜这事是老大还是老二搞的”沐子樟夹着烟走到温睿寒身边。
温睿寒收回视线,看到他手中的烟,有点诧异“蟑螂,这么一点小事,不至于让你烦成这样吧”两人从初中便是同学兼死党,十几年的交情,温睿寒对沐子樟再了解不过,不是心情极其恶劣的情况,他是不会吸烟的。
沐子樟将烟在手中折断,又在手心拧碎,哈哈一笑“谁烦了,纯是无聊”
温睿寒心情不好,没空理会其他,斟酌着沐子樟刚才的问题,然后,淡声说道“吃饭去吧”
“哎,你还没回答我呢,不搞清楚,我可没胃口”
“走吧,陪我喝两口”
、不能糟贱自己
几杯酒下肚,温睿寒告诉沐子樟,今天这场是非有可能是自己母亲搞出来的。沐子樟彻底无语,一脸同情地望着温睿寒”唉,温三呀,从小到大,别人都羡慕你的风光,也只有兄弟我了解你的苦啊“
温睿寒闷声喝下一杯酒,很烦,可又无处倾诉,谁能了解他风光的背后,又有着什么样的生活
“你妈是你亲妈么这样整你”沐子樟有点打抱不平,这话从两人相识,他已不知说了多少回。他本是向着温睿寒的,可回回说完,回回得挨温睿寒一拳头,这回又不例外。
沐子樟揉着生疼的肩膀头,假装发怒“你这小子,哥们向你,不领情还打人,以后有事别再找我啊,我天天也一大堆事要忙好不好没空天天替你处理家务事”
温睿寒给沐子樟斟满酒,端起来递过去“好了,我帮你小子擦屁股的时侯少么明天,你带我公司那女孩跟我回趟家”
“回京城不去,你妈指定得给我家老爷子打电话,这事要被我妈知道了,不扒了我的皮才怪,我家老爷子也难侍侯着呢”
“没事,你家老爷子问的时侯,我再给你圆去,另外,后天我约了电视台那个主持许英婷一起吃饭,你明天要是表现好,我允许你后天出现“
“真的哥们,你太牛了,那许英婷我让我们副书记约几回都没约出来一回,好,明天我再帮你处理一回家务事”
俞谨然步行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回到住处,悲苦的样子吓坏了郑映雪,她跟俞谨然和陈燕都是大学同学兼室友,关系一直很亲密,两人无话不谈,可现在,俞谨然硬是一个字都不说。
“谨然,是万勇又给你找麻烦了么我刚跟陈燕通了电话,她准备回老家呢”
俞谨然一下从自己的世界回到了现实“好好的,她为什么要走啊她走了,黄小实怎么办”
“你就别提那黄小实了,那小子就是个现世陈世美,跟他们公司老总的千金勾搭一块了,你说气不气人,跟别人好就好呗,竟然连声招呼都不给陈燕交代,大前天晚上还跟陈燕一起住着,前天下午陈燕下班回家,他的东西就全搬走了,电话号码也换了,陈燕找到他们公司,他就一句话,咱俩分手吧,还是别人看陈燕可怜,偷偷告诉了她实情”
“然后,陈燕就准备回老家了”俞谨然听到此,已经很了解陈燕今天情绪激动的原因,她当时就觉得奇怪,陈燕不该反映那么强烈的,她跟万勇又没确定恋爱关系,原来根源在此。
“陈燕那脾气你还不了解,她在黄小实公司好一场闹呢,听说,还报了110,不过,这一闹,她跟黄小实更没戏了”
“映雪,难道你还希望他俩在一起恋情象面镜子,一旦有了裂痕,哪里有可能再修复好,回老家也没什么不好,我也准备回呢”,今天这场是非,让俞谨然更起回乡之念,明天就准备辞职,只可惜要丢一个月的工资,永华有规定,离职必得提前三个月打申请,否则要扣除一个月工资。
郑映雪一下苦了脸,抱住俞谨然的胳膊“天啊,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呀”
”你啊,赶快找个男人,那一辈子都不怕没人陪了”俞谨然口里说得轻巧,却知道找个伴容易,找个相知相爱的伴就不知谁有那个福份了。
俞谨然打定了回乡的念头,便没告诉郑映雪今天发生的事,何必让她也跟着烦呢。两人挤在一张床上,议论着陈燕跟黄小实的种种,感慨万千,然后头靠头睡着。
清晨,闹铃准时将沉睡的两个女孩子叫醒,从大学到现在,已保持了几年的习惯,两人同时睁开眼,同时去捞衣服,但俞谨然下一秒便想起昨天的事,倒头又躺回床上。
“喂,喂,你怎么了不上班”郑映雪一边穿衣一边拍着俞谨然。
“我有点头疼,想请假,你先上班吧“俞谨然正想着一会儿如何跟张部长请辞。想了下,又觉得自己想的有点多余,昨天那事就发生在公司门口,公司铁定早传得沸沸扬扬了,她还找什么借口啊。
映雪走了,屋里一下静得可怕,俞谨然望着头顶低矮的天花板发呆。这是一套两居室,楼龄已有三十年,所幸墙皮还能瞧,只顶板的涂料掉得惨不忍堵,眼下,就有一块灰皮落到俞谨然脸上。她捏起那块灰皮,象捏着一个刻骨仇人,狠狠掷到门上。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吓了俞谨然一跳。会是谁陈燕万勇
俞谨然一边穿衣,一边大声问 “哪位”
“开门”似曾熟悉的男子声音,俞谨然愣了下,猛然想起是沐子樟,心中浮起疑问,他会有什么事
俞谨然来不及梳洗,披散着头发把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