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与阿迪提亚沉重的谈话后,顾安紧捏着那个小盒子回到了宿舍。
此刻,他的心里仿若压着一块巨石,沉甸甸的。
阿尔弗雷德瞥见顾安手中的小盒子,又瞧了瞧他那一脸挥之不去的沉痛,了然道:
“不太顺利?”
顾安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他将那个盒子随手丢在茶几上,然后将自己重重摔进沙发里。
何止是不顺利,简直…地狱级难度!
阿尔弗雷德踱步走到顾安身旁,身体前倾,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
“啧啧…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顾安无视他的打趣,悠悠长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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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1个小时前,公共休息室内。
阿迪提亚说出那句 “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后,便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中。
许久,才在顾安满是疑惑的目光中,艰难地开口:
“我吻了他,在我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
顾安瞪大了眼睛,大脑出现片刻的宕机。
这个“他”是谁?阿迪提亚的挚友?
原谅顾安一时之间实在反应不过来。
他属实没想到,话题突然就跳转到情感纠葛上来了。
他自己都是只小白,更拿这种令人头秃的问题没辙,只能干巴巴地挤出一句:
“然……然后呢?”
阿迪提亚痛苦地抬手捂住脸,声音低得近乎呢喃:
“然后,我们的友谊彻底结束了。”
顾安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思索片刻,问道:
“那你室友们为什么对你这么恶劣?”
阿迪提亚再度陷入沉默。
顾安也没有催促,安静地坐在一旁,耐心等待着。
过了好一会儿,阿迪提亚抬起头,神色哀伤:
“约翰告诉他们,我猥亵了他。”
(阿迪提亚那位挚友室友的名字,约翰·肯雅塔。)
顾安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愣了好半天才难以置信地质问:
“你还做了别的!?”
“不!”阿迪提亚情绪瞬间激动起来,声音都拔高了几分,“我没有!”
紧接着,他又低下头,喃喃低语:
“除了那个吻,没有别的了。”
顾安选择相信,于是不解道:
“你没和其他人解释清楚吗?”
阿迪提亚再次沉默,最后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顾安一噎,实在难以理解阿迪提亚为什么任由他人污蔑、欺辱,却不做任何解释与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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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顾安让自己冷静下来,理清思绪,指出:
“阿迪提亚,那只是一个吻。”
“吻”,有时候意义非凡,但有时候又是毫无意义,微不足道。
他无法理解,阿迪提亚的挚友约翰·肯雅塔为什么要这样对待阿迪提亚。
然而,阿迪提亚却用力地摇头,坚决否定道:
“约书亚,他没错,他们都没错,一切是我应得的。”
顾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眉头紧蹙:
“阿迪提亚,我不明白。”
阿迪提亚绝望地望向顾安:“约书亚,我来自肯尼亚。”
顾安低声应道:“我知道。”
阿迪提亚眼里含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