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恒也没想到这么严重。
他本来想着惩罚只会由父亲顶着,落不到他头上。
反正吧,不到他身上,他就感受不到什么,也没什么可紧张难受的。
但现在,超出预期。
“荣国公府,是你祖父用命换来的,现在被你弄丢了,你自己的仕途也成为泡影,我程家,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程兆平气得咳嗽,喘着气坐在椅子上。
程子恒张张嘴,到底没能说出反驳的话。
管家匆忙进来:“老爷,不好了,族中几位长辈在祠堂那边,请您过去。”
那几个老头子不是又来了,是根本没走。
当时认下琳儿和她腹中孩子,是看出这是程肃的意思,而且那么多瞧着,事实俱在,程子恒自己也承认,顺水推舟而已。
但后来荣国公府的牌匾一拆,这荣耀也就没了,他们没什么本事,就指着沾点荣国公府名头的光。
现在沾不成,可不是得撒撒气?
程兆平一听更头疼。
此时,琳儿从屋里走出来,怯生生叫一声:“恒郎。”
这一声,如同点了炸药桶,程夫人窜过来,抡圆手臂就给她一耳光。
“贱人,都是因为你!”
琳儿尖叫一声,倒在地上,立时见了红。
屋子里又是一团乱。
……
余笙笙听黑白说荣公府里的大戏过程时,正在后院看着金豹豹和陆星月在玩弹弓。
说是打鸟儿,两人谁也舍不得下手,就是打打叶子,和树上的果子玩儿。
再说,她们俩叽叽喳喳,比鸟还闹人,鸟听到她们的声音早飞了。
余笙笙惊讶:“小产了?”
“是呢,叫得可惨了,听说接出去好几盆血水,程夫人也是真狠,只给灌了碗汤药,就让人拉去庄子上。”
余笙笙皱眉:“那程子恒呢?就这么看着?”
“反正,没见送,应该是同意吧。”
余笙笙心头一阵恶寒,这些人的心,比兽还狠。
畜牲不如。
看来,荣国公府倒是一点不冤,这种人性,再让他们握有权势,只会祸害更多的人。
黑白见她拧眉不语,轻叹道:“所以说呀,这女子一定要嫁对人,嫁错了郎,那可就是一辈子的事,跳进火坑,什么都毁啦。”
余笙笙低声笑:“所以说,不嫁人才是最稳妥的,谁说女子一定要嫁?自己活也不错。”
黑白:“……”哎?不是,我可不是那个意思。
余笙笙转身要走,黑白又赶紧说:“对了,苏家把齐牧白救出大牢,听说花费不少。”
“真救出来了?好快,”余笙笙轻嗤,“看来还是苏大公子有能耐。”
黑白小声嘀咕:“他有什么能耐?谁买他的账……”
余笙笙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黑白脸上扬起笑,“郡主不必理会,那家伙成不了气候。”
余笙笙笑笑,不置可否。
临别之际,陆星月难舍难分,再三请余笙笙没事常来。
余笙笙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