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庆砸昏姜夫人后,颓然瘫坐椅上,脑中一片空白。
就在此时,两名神色严峻的嬷嬷闯入。她们是“太后”派来监视姜夫人的,方才被迷药放倒,听闻春娇的惨叫才醒来,发现同伴被迷昏,姜夫人也不见踪影。她们救醒同伴后,分头行动,一组回宫禀报,一组循声寻来。
“这是怎么回事?姜夫人怎会跑出来?太后不是下旨让她禁足思过吗?她怎会昏倒在此?”
两嬷嬷连声质问,目光扫到赤身倒地的春娇,身上还带着欢爱痕迹,脸色骤沉:“姜相公,如今国孝期间,你竟不顾礼法,与此女在此私通?”
姜庆吓得魂飞魄散,忙起身辩解:“两位嬷嬷误会了!此女乃我侍婢,因拙荆误会才伤了她。我因拙荆撕闹不过,一时失手将其打昏,不过小事,小事罢了……”
两嬷嬷却不信,冷笑道:“既是侍婢,怎会赤身裸体?身上还有指痕,姜相公当我们眼瞎吗?”
她们来前,温公公曾叮嘱,要寻姜庆与姜夫人的罪证,让他们身败名裂。原以为颇费周章,谁料不过几日,证据便送上门,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这……”姜庆支吾着,哑口无言。
一名嬷嬷冷笑道:“姜夫人虽被褫夺封号,却未除皇籍,仍是皇家之人。姜相公竟为一个侍妾殴打皇亲,此事我们定要上报!”
姜庆闻言,吓得腿一软,险些瘫倒。他深知殴打皇室之人的罪名有多重。若在往日,姜家尚有势力,或许还能周旋。
可如今,自骊山归来,女儿端妃因马踏毁容失宠,父亲又在暴乱中被暗器所伤,至今卧床不起,皇帝已命其辞官养老,朝中新丞相已然上位。姜氏江河日下,早已不复当年盛况。加之太后与昭宁不睦,若此时触犯皇规,太后必借机置他于死地!
“二位嬷嬷,我知错了!求你们看在我初犯的份上,饶我这一回吧!”他可怜巴巴地哀求,眼底满是乞怜之色,那副低声下气的模样,恨不得给两人跪下。
可两个嬷嬷岂是轻易动摇之人?若饶了他,她们上哪儿寻温公公要的罪证去?
“呵呵,初犯?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姜相公还想再犯第二次不成?我们奉旨行事,你让我们闭口,是要我们欺瞒太后、包庇你吗?抱歉,这罪我们担不起,定要如实禀报!”两人撂下狠话,不顾姜庆的苦求,转身离去。
到了外头,一名嬷嬷对另一人道:“老姐姐,待会儿咱们连夜去见温公公,将此事如实上报。”
另一人却道:“不急,等姜夫人醒来,再细问缘由,待证据确凿再报也不迟。”
“也好,就依姐姐。想不到这么快就拿到证据,真是天助我也。办妥这差事,赏赐定少不了……”
两人窃窃私语,喜滋滋地回了姜夫人院子。
殊不知,此刻她们口中的温公公正站在窗前,目光幽深地望向骊山方向,满心忧虑地想着皇上此行。
皇上也真是,大权刚握,朝局未稳,竟在这节骨眼上跑去看燕王妃!若在平时倒也罢了,可今夜大雪纷飞,山路积雪半尺,黑灯瞎火,上山何其凶险!况且时局动荡,朝中暗流涌动,若有心人察觉他的行踪,顺藤摸瓜便能找到他,岂不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