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总是站在门口不太像话,苏懈很大方地邀请陆雨时进了房间。
五百多平的套房,极尽豪华,窗外就是无敌海景,这套房不出意外应该是金柯给苏懈订的,还真是舍得下本。
房间里开了中央空调,气温明显偏高,甚至有些热。
陆雨时想起来,苏懈的资料里有写他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可能是因此冬天怕冷吧。
当初林薇刚来海州,陆雨时便找了黑客调查她的资料,资料里有写过林薇之前在京州奥德律所分所工作过三年,因为篡改法律文书而被开除。
那份被她更改过资产管理受益人的委托人就是苏懈。
按说这么大标的的案子应该在京州律法界掀起舆论,可这件事从发现到林薇被开除过程非常快,而且几乎无人知晓。
具体细节也难以细究。
现在金柯大老远地将苏懈请过来,用意十分清楚,如果林薇真的是林薇,那么就要赔偿苏懈的信托案的巨额损失,还有可能要接受法律的制裁,如果林薇不想认账,就必须承认自己不是林薇。
无论什么结果,林薇都处于劣势。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间房?”
陆雨时拿起手里的房卡:“一间一间试就好了。我已经是酒店的客人,就算有人打电话,酒店也不会舍得赶我走。我查过你的资料,猜你肯定住最贵的。”
苏懈大大咧咧地躺在沙发上,在手机上回复信息。
“你为了找我,特意订了一间总统套房,这间房一个晚上五万多,你们海州电视台新闻主播的工资水平这么哇塞吗?”
“你都有本事找到这里,我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你弄到我手机号应该不难吧?干嘛不直接打电话给我?”
警惕心挺重,而且反应很快。
陆雨时坦然道:“见面显得有诚意。”
诚意?
都不请自来了,还谈诚意?
苏懈低笑了一声,同时也在手机上搜陆雨时的个人资料。
陆雨时:“苏先生,我们开门见山,我知道是谁带你来的,也知道你是为什么来的,我现在请你悄无声息地离开海州,条件你来提。”
苏懈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好大的口气。你知道我最烦什么人吗?”
陆雨时:“……”
“装逼的人。”
苏懈从沙发上坐起来,半曲起一只腿,手放在膝盖上,打量起陆雨时:“你以为你谁啊,还条件你来提,搞得我像是来你们海州打秋风的穷亲戚。”
陆雨时觉得跟他说话实在费劲,懒得废话:“三年前你在奥德律所京州分所做过一份资产管理委托协议,当时你的委托律师是林薇。可是后来你委托出去的资产得不到应有收益,远远低于市场预期,后来奥德律所京州分所给你的答复是因为林薇篡改了你的委托协议,导致你应有的收益落入了他人账户。”
苏懈正色:“查得挺细致啊。所以呢?”
陆雨时:“你是聪明人,奥德律所京州分所这点小把戏你都看不明白吗?林薇只是一个最底层的小律师,修改法律文书的受益人是非常复杂的程序,林薇一个人是办不到的。连我这个外行人都一眼看得出来,你被人给摆了,林薇只是替罪羔羊。”
苏懈:“未必吧,她自己签了认罪书。”
陆雨时一愣,林薇签了认罪书?
为什么?
她签了认罪协议,为什么金柯当时还要对她赶尽杀绝,后面还要设计陷害她藏毒,一定要让她入狱。
苏懈的手机来了新消息,他点开了看一眼,眉心微蹙,随后放下手机,目光打量起陆雨时,眼神很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