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尹感受到异样,沉着脸从山洞中走出。
他扫了眼荼酉山洞的方向。
一个巨大的蓝色光柱正从那个位置冲天而上。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如同被寒霜打过的秋叶,充满了压抑的怒火。
“祭司——”
声音低沉而嘶哑,如同暴风雨前的雷鸣。
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心生不爽。
他化作一头巨型黑狼,奔向荼酉的山洞。
荼酉收回按在星图石柱上的手,攥成拳头,藏在身后。
恰好藏住手心中的一片焦黑。
他眯起双眸,视线似乎穿过无数高山,嗓音略微带有喑哑。
“族长要来了。”
狼一沉眸,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随后抬起头。
清澈的眸子满是决绝,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祭司,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玄尹人还没到,声音却已经抵达。
待他抵达荼酉的山洞,走出的不是祭司,而是被他遗弃在崖底的狼一。
他瞳孔骤缩,眼眸中带着不可置信。
“狼一,你……”
只一瞬,玄尹便掩下眼中的惊愕,欣慰的点点头,关心的询问。
“回来了就好。我本想回来集结兽人去救你们,不料刚回来就被绊住脚步。其他人呢?是不是都回来了?”
狼一撇开脸,没有说话。
他想不明白,他曾经崇拜的族长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南山自是看不惯玄尹这个样子。
昨天急匆匆跑回来,大喊着要开启法阵保护部落,将那些族人遗弃的是他。
现如今看到狼一他们归来,假惺惺装好人的也是他。
“嗤~说的就和昨天逼迫荼酉开启法阵的不是你一样。见过厚脸皮的,还是第一次见不要脸的。”
南山冷啐,翻了个白眼,鼻孔朝天。
玄尹听到南山的话,低沉的声音中透着不悦。
“南山阿叔,我知道你是在责怪我没有将你的徒弟带回来,但你也不能如此无凭无据的污蔑我!”
南山冷笑,一把抓住玄尹的手,将他的右手扯了出来。
“是污蔑还是事实,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玄尹的手心是一片焦黑,那是他昨天强迫荼酉打开自保法阵时被石柱上的光灼烧留下的。
他怕被别人发现自己的小心思,也不敢找南山治愈。
不料还是被南山发现了。
他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锐利且坚定的眼神扫过几人。
“是我强迫祭司打开的自保法阵又怎样?我这都是为了部落着想。那是个八阶的兽人,我身为族长,就要以部落为主。”
玄尹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哼!说的冠冕堂皇,还不是临阵脱逃!”
叶安渝带着四十多名兽人不知何时站在身后。
叶安渝双手环胸,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玩味儿的眼神打量着玄尹。
玄尹感觉到一股冷意从脚底蔓延。
他还来不及反抗,就被荼酉一个法阵困住。
“祭司,你——”
玄尹还没来得及的说话,他已经在法阵的作用下站在中心广场上的高台上。
狼一和其他三名兽人合力将他绑在了高台上的审问架上。
那是部落审问犯过大错的族人时才会用到的。
如今他身为一族之长,竟被自己的手下绑在了这个上面。
玄尹冷笑,眼底掠过一丝狠毒。
中心广场周围已经在赤宸的召集下聚集了所有的族人。
他们窃窃私语,指责这些兽人太大胆。
竟然敢把族长绑在审问架上。
荼酉手持法杖站在最高的位置,审视着玄尹,声音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