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勒月的生日宴会非常简单且随便,在某高空音乐餐酒吧进行,请柬发了不到百张,只邀请一些较为熟悉的家族子弟和朋友,开宴之后先吃蛋糕,然后是一场GJ舞会与宴会同时进行。
六大贵族子弟中擅长跳GJ的雌性并不多,其中约翰家族的亚雌罗兰极为出色,成为萨勒月的舞伴也在意料之内。
安格斯目光穿梭在虫群里,先是从中扫过凯撒微微皱眉,目光再移动在舞台上。灯光璀璨打在两虫身上,随着舞姿变化而引得台下众虫移不开眼。
座位是随意的,所以安格斯身旁是雷欧,立刻正一边享用糕点一边打游戏,身侧则是他的雌君贴身伺候。在坐的雄性子弟中最高的两位公爵吃过蛋糕之后便坐在一旁交谈,谈到兴致上头时便围桌打牌,身侧则是他们的伴侣。连续几场下来,有输有赢,在场牌技最优的则是罗曼,也只有他稳操胜券。
安格斯看似漫不经心,却不由打量在场的各位,其中不少坐在舞台前排的子弟心思各异,少数欣赏,多数则是对萨勒月有意。
雌虫忍不住喝了半杯酒,垂眸下来正对上一抹意味莫明的笑意。安格斯见对方平静与自己碰杯,又吞咽了小杯。他的情绪外泄明显,任谁都能看出他有一点不高兴。
及剌不客气的坐在他对面,从包里摸出一副牌,冲他假笑:“安格斯,赌牌吗?”
安格斯:“今晚不想玩牌。”
“哦,看来是心情不好。”及剌侧头扫视过舞台又快速收回,“亚雌生育能力比雌虫更好,但却不是婚姻中的优选,毕竟他们只有很小的几率能生出高等级的雌虫或者雄虫。根据基因检测与匹配度,如果罗兰同萨勒月结合,恐怕最高也只能生下b等级的幼崽。如果是雄虫幼崽,那还不错,可以等待二次觉醒,如果是雌虫幼崽,那这等级未免也太差劲了,以后的婚姻恐怕只能将就。”
高等级的雄虫与雌虫结合才是更好的选择,一般只有低等级的雄虫才不会在意生育性别风险。六大贵族子弟中的亚雌就算再出色,也不得不给出高额嫁妆以获得雄虫青睐,这是生来注定不平等的事实。
年龄,性别,资产,美貌,身材,背景,每一个都是虫族繁衍中发展到现在的高级文明,他们已经脱离了原始社会中只求繁衍的本能。
‘优生’几乎刻在每一位接受过文明社会教育的虫心,而那些优秀的亚雌少数能够成为中低等级雄虫的雌君,大部分也成为雌侍,还有一些甘做无名无分又出财出力的床伴。
安格斯敛眸:“你想说什么?”
及剌撑着下颚,极为认真:“根据我对萨勒月殿下的了解,他应该不会介意这种事,他似乎对等级差距格外宽容。”
安格斯闻言抬眸,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你还挺了解他。不过雌虫也有很小的几率能够生出亚雌,及剌,兴许以后你也能生下一只亚雌幼崽呢。”
说这种话,简直是一种赤裸裸的讽刺。及剌面色如常,只是再去碰杯,“别生气嘛,说起来我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
“亚雌羡慕雌虫等级高,天生强大,而雌虫也羡慕亚雌不受信息素和发情期困扰,雄虫则是从出生开始就要防备潜在的危险和觊觎。其实说起来,各有各的好,也各有各的坏。”安格斯目光淡淡,再次扫过舞台,“我会尊重他的选择。”
及剌闻言唇角勾起,似乎是不经意扫到凯撒那边,此刻对方目光正沉迷于舞台上的雄虫身上。
及剌:“你这么不喜欢凯撒,还是不能放下当年的事吗?说起来,在战场抛下重伤的同伴独自逃跑,也是理所当然吧。你不能因为被抛下的是你堂弟,你就记恨他。”
安格斯冷笑,“刀子不是捅在你身上,你当然无所谓。”
当年他堂弟与凯撒同在第一军历练刷履历,却被同伴在战场上抛下,然后对方只是被惩罚关禁闭一个月,之后立功也就不了了之,甚至塞穆尔元帅下场亲自压下了这件事。而安格斯却不想就此罢休,波特家族也不能接受,所以凯撒被调任到了治安军,绝不给他去前线立功的机会,算是断了他的晋升之路。
安格斯现在还记得对方戴着手铐理所当然的模样:
“我们只是一起执行任务,我和他本来就不熟,总不能为了救他搭上我自己的生命吧!那个时候如果被俘虏的是我,我也会理解同伴对生命的敬畏。”
安格斯目光一沉,他虽然没同萨勒月说过这件事,但对方分明知道自己对雌虫厌恶,只要稍加打听就能知道这件事。可是对方还是给凯撒发了邀请函。
六大贵族子弟中无论是勾搭谁他都无所谓,可为什么偏偏是凯撒。既气恼又无可奈何,毕竟这件事与萨勒月无关,也不值得雄虫在意。
想质问又没办法开口,想解释又拉不。安格斯真想把自己灌醉,如果在这种情况下道歉,兴许就没这么丢脸面。
及剌见他模样,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第一场恋爱,那个时候他也曾患得患失,总是在妥协的喝闷酒。及剌对安格斯这种情况表示同情,一猜就知道这对伴侣感情不和。以往在任何场合萨勒月都是同安格斯亲昵,这次却先出门迎接韦尔斯,他游走于虫群,谈吐优雅且幽默,却刻意忽视了伴侣。
谁都看得出来他们闹矛盾了,兴许是雌虫惹雄虫生气了,又或者他们就不和,居然在这种公开场合都没演下去。
及剌面容带笑真诚的搭上安格斯肩膀,假装安慰道:“你放心,无论在场的雌虫怎么想,我都在站在你这边,绝不会让凯撒当上雌侍。”
安格斯蹙眉,只觉得怪异:“你会这么好心?”
他与及剌只算得上同事关系,论资历来看对方能称得上前辈,但并不相熟,且立场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