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话,殿内人群顿时神色紧绷,如临大敌。
秦可菁调整坐姿,镇定自若道:“宣。”
魏公公喊道:“宣镇北王索伦入殿觐见。”
大门打开,只见一身穿青袍,双目如铜铃的大汉走进,此人满脸横肉,身躯魁梧似牛,戾气自身侧迸发。
他身后还跟着八名身穿黑色劲衣,身材魁梧的糙汉,一看就是身手不俗之人。
索伦一进殿,张衡便呵斥道:“大胆索伦,陛下只召见你一人,何故带外臣进殿!”
索伦冷笑道:“张大人这话本王倒听不懂了,这八人都是和本王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将士,大夏朝忠心耿耿的良将,听张大人的意思,倒像他们会是谋反叛逆之人?”
张衡被怼得哑口无言。
但很快也明白了一点,索伦是有备而来!
若是事先殿内埋伏的刀斧手大举杀出,势必会被索伦等击溃,到时候再擒住皇帝,逃回景州,后果将不堪设想!
秦可菁眉头微蹙,脸上却是带着笑容:“既然是镇北王的亲卫,那便退至殿旁候着吧。”
这话已说完,八人却没有任何反应,犹如雕塑般站在原地。
刘玉机怒道:“没听到陛下的话吗,还不赶紧退下。”
八人只当充耳不闻,同是看向前方的镇北王索伦,像是在请示。
如此喧宾夺主的一幕,气得众人肺都快炸裂。
半息过后,索伦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既然陛下让你们退下,就先退下吧。”
“是!”
八人应了一声,退至旁侧。
索伦笑道:“陛下千万不要见怪,他们在军营里呆久了,只知道军令,不知道皇命。”
闻言。
张衡怒目圆睁,双拳紧握。
刘玉机则是呼吸加剧,额头青筋暴露!
忽然,冷不丁的声音飘出:“他们不知道,难道镇北王也不懂,见了陛下首先就是要行君臣之礼,你若还当自己是大夏子民,就赶紧跪下!”
索伦打量了不远处的青年一眼,面色变得阴狠,但投鼠忌器,只得乖乖跪下行礼:“镇北王索伦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可菁的表情略有缓和,淡淡道:“镇北王请起。”
索伦站起身道:“不知道陛下召臣来上京,可有什么事要吩咐?”
秦可菁寒暄道:“镇北王戍守景州,劳苦功高,朕久居上京,自然要时不时联络君臣之礼,不然旁人还以为你同朕生出什么嫌隙了。”
“多谢陛下关怀。”
索伦作了一揖,随即冷哼道,“太祖皇帝在位之时,臣就已经是上阵杀敌,对大夏朝绝无二心,只可惜有的人就不这么想了。”
秦可菁问道:“此话何意?”
索伦道:“听闻御史台的言官一直在上折子参奏臣下,尤其是吴伯言这个狗官,说什么我要起兵谋反,要将臣下斩首示众。”
秦可菁淡淡道:“爱卿恐怕是听错了。”
索伦继续道:“本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用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强加给臣下,臣下是万万不能服的。”
“还望陛下能斩了这个狗官,以证明臣下的衷心。”
秦可菁脸色凝重,一言不发。
张衡和刘玉机虽然想一吐为快,但碍于索伦的淫威,话到嘴边竟没能说了出来。
“笑话,是非曲直自有陛下定夺,岂容你在此口出狂言,简直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