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了片刻后,慕容怀世又道:“本王打算让蕙儿过继到你的名下。”
听到这话,陆淑清顿时瞳孔颤动,面上露出惊诧之意,努了努嘴,欲言又止下,措辞小心地道:“郡、郡王怎的忽然说起这事?”
“难道说蕙儿也找您提起过这个事了吗?”
他皱了皱眉,“怎么?原来蕙儿早就和你说起过,既然如此,那你意下如何?”
她脸色稍变,呼吸转了转,方才轻声道:“这…是不是不太好,毕竟她的生母还在世,哪有生母在世,还要过继到主母名下的。”
“这不符合常理,怕是李姨娘不会同意的。”
“一个妾室有何资格说同不同意,这事本王做主了,挑个良辰吉日正式过继到你的名下,她的婚事本王会仔细斟酌。”
他的话一锤定音,不容置喙,说是问她的意见,其实心里早就已经有了主意,说出来也只是过个场面。
陆淑清无奈只能点头:“是,郡王。”
“好了,你出去吧。”他挥挥手,刚拿起书籍,骤然又想起什么,又问,“对了,炎儿可有写信给你?”
她眸中有种淡淡地疑惑,摇头道:“还没有呢,最后一次书信是炎儿出征那日,彼时妾身还在瀛洲,郡王是知道的。”
听言,慕容怀世拧紧眉头,面色不虞,心想这臭小子怎么回事,只知道给他那个义妹寄信,却不知道给父母报平安?
难道说这陶桃竟比他们这些父母亲还要重要不成?
他越想越怄气,黑着脸,看得陆淑清一阵忐忑不安。
骤然他察觉到她的目光了,淡声说道:“回去吧,本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是,郡王。”她福了福身,而后退下。
回到院子,陆淑清特意将慕容佳蕙叫了过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说过会考虑的,没想到蕙儿如此心急,居然转眼就和郡王提及。
少女缓缓走进来,垂首低眉,恭敬地朝着高位的女人行礼。
“蕙儿见过母亲。”
她沉着脸,冷冷地望着看似乖巧的慕容佳蕙,竟然私底下去找郡王,在身边养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把她这个母亲放在心里。
到底不是亲生的,心思活络到同她那个生母一般多。
“你去找过你父王说起过继的事情?”
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慕容佳蕙疑惑地抬眼望去,看到她难看的脸色,心里一惊,惊慌失措地说道:“母亲,蕙儿没有。”
“此事除了您,蕙儿从未和其他人提及过,包括父王。”
她不知道陆淑清怎么突然这样想,还是说父王和她说过什么,才导致她这般来质问自己。
慕容佳蕙扑通一声直接跪在地上,脸色煞白,“母亲,蕙儿真的没有说谎,对不起,是蕙儿没有自知之明,让母亲为难了。”
“蕙儿对母亲的孺慕之情溢于言表,渴望能在您承欢膝下,做您真正的女儿,并不是看中嫡女的身份,倘若母亲以此对蕙儿疏远,那也是蕙儿的错,是蕙儿辜负了母亲的教导。”
“请母亲责罚蕙儿,蕙儿毫无怨言,只因您是我的母亲。”
她边说着边潸然泪下,神色真挚,言语万分恳切,满眼都是对陆淑清的崇敬和爱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