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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都中。

就算这齐先生身子骨硬朗,但到底也是七十的老人家了,这一路上奔波劳苦,总还是疲累的。林涧便还是请齐先生在府里休整了两日,等齐先生休息好了才让齐先生给林黛玉瞧病。

齐先生要给林黛玉瞧病,乔氏自然不能不来。

她将林鸿安顿好了之后,便匆匆赶来林黛玉的屋中,正巧遇上林涧引着齐先生往林黛玉的院中来。

林涧引着齐先生来了,齐先生倒没先进去,在外屋见了乔氏,便笑起来:“老夫人好。”

乔氏见这位老爷子果然十分精神,虽则开春没多久 ,可这位老爷子却同林涧似的,穿得比较单薄,须发皆白却面色红润,瞧着就是身体康泰的人。

乔氏一见之下便对这位老爷子很有好感,忙站起来要亲自引齐老先生进去。

齐先生含笑随在乔氏身侧一同往屋内走去:“老夫人,三公子,老朽给人诊病,也有几样老朽的规矩。”

“深宅大院里未出阁的姑娘总是不能给人轻易瞧见,这是大户人家的规矩。可这生了病不同寻常,偏偏还要给这规矩让路,因此才有了那些丝诊之类的名堂。可这样不能实际瞧见病患的面容气色之类的手段,诊出来的病症总是不大准确的。老朽从不喜欢弄这些花样,既要找老朽诊病,便不能讳疾忌医,该怎么看便要怎样看。”

“再者,这小姑娘们都生了病了,总是捂着不能见人也是不妥当的,这样反而于病情恢复不利。老朽的意思,不过穿戴齐整,撩起床帐让老朽正常诊脉看看面容气色便可。也只有两厢配合,老朽才能发挥所长,更好的为姑娘们治病。”

林涧既相请齐耀来给林黛玉诊脉,自然将齐耀诊病的规矩都打听清楚了。

乔氏亦已知情,两人对齐耀的规矩都无异议,且早在齐耀来之前,林黛玉便已经按照齐耀的要求起身穿戴齐整了。

齐耀是贵客,也是大夫,倒无需林黛玉穿得那么正式,更不必端端正正的坐在外屋等着,为照顾病患,齐耀也不会那么折腾这些小姑娘,无非是要小姑娘们穿戴齐整靠坐在床榻上就好了。如此,也是为了避嫌。

齐耀来了西园两日,大致知晓了林黛玉同林家的关系,此时见了林黛玉,先就笑了一笑。

“观林姑娘的气色,倒是比老朽所想要好上一些。”

林黛玉这些年看大夫吃药都是常事,原本是已经习惯了的,可齐耀这位江南名医要来给她诊病时,她也不知怎的,心里倒莫名有些紧张,许是从前不论荣国府还是在林家,所请都是都中的相熟大夫瞧病,这次是头一回有江南名医来给她瞧病。

但只听齐耀这含笑一句话,林黛玉莫名紧张的心情就放松了不少。

齐耀笑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敛了笑意,让林黛玉将手腕放在他的腕枕上,然后凝神认真给林黛玉诊脉起来。

乔氏与林涧对视一眼,便都各自在旁边坐下,安安静静的等着齐耀诊病的结果。

齐耀给林黛玉约莫用了一刻钟的时间诊脉,而后便观林黛玉的面容气色,之后便开始询问林黛玉一些问题。

齐耀一开始同寻常大夫一样,问的也是林黛玉素来的饮食起居方面的问题,问林黛玉平日所用饮食器具如何,又问林黛玉素日作息如何,事无巨细倒是都问了个清楚明白。

齐耀问话,不许丫鬟代答,只让林黛玉自己回答。纵有些不太好回答的问题问出来,齐耀也不听紫鹃等人的回答,定要林黛玉自己好好想过之后再作答。

问完了这些寻常大夫都会问的问题,齐耀要林黛玉回忆了一些幼年时的事情,他问的细致,林黛玉答得也细致,一晃这问话都持续了小半个时辰才完。

齐耀问罢这些,又问林黛玉现吃什么药,看的什么大夫,林黛玉也一一作答了。

“行了,该知道的老朽也都知道了,姑娘想必有些累了吧姑娘先歇着吧,姑娘的病症没有什么大碍,最要紧便是放宽心多休养休养就好了。不必心思过重,老朽这就出去给姑娘开调养的方子。”

林涧瞧了林黛玉一眼,在林黛玉望过来的时候与她对视了一会儿,然后便匆匆收回视线,跟着齐耀身后出去了。

乔氏没有立时跟着出去,她留下来陪了林黛玉一会儿,等紫鹃香雾纤柔三人替林黛玉将衣裳换下,服侍着林黛玉歇下后,乔氏才去了林涧那边。

到了隔壁屋中一瞧,齐耀倒是没有在开调养的方子,而是在慢条斯理的饮茶,一旁的林涧静静的坐在那里,一老一少似乎都是在等着她过来的样子。

见她来了,齐耀才笑道:“老夫人请坐。老朽有些话还要同老夫人及三公子说一说。便是有关林姑娘病症的。”

乔氏和林涧当然知道林黛玉的病症绝非齐耀方才在屋中说的那么简单,母子俩都正了正身子,望着齐耀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齐耀这才捻须道:“三公子的人寻到老朽时,老朽实则并非动心要来,毕竟,老朽在江南行医多年,林姑娘这样的病症,老朽是见过的,并不怎样稀奇古怪。只是观过三公子的书信,信中有写那林姑娘幼年所遇一和尚所说的话,讲林姑娘此生不见外人不伤心落泪,这病症才有痊愈的时候。说句实在话,便是这玄之又玄的箴言叫老朽动了前来一观的心思。”

“林姑娘这样的病症,多是后天所有,极少极少的人是胎里带来的。可老朽给林姑娘诊脉,又观林姑娘的面相,倒也瞧出是她先天带来的不足之症。可是这不足之症,倒也确实与别个不同。”

“只不过,老朽是个大夫,只懂得病症病理,却不大通那些玄学命理。只是这些年阅人无数,也能看出一二端倪来。要治这病症是一回事,但这是后果,暂且不提。今日,老朽须得将这前因同老夫人和三公子说透了,才能提这病症之事。”

齐耀说的口渴,端起茶盅来将杯中热茶一饮而尽,然后提起茶壶又给自己斟了一盏热茶后,伴随着清幽茶香,齐耀才又缓缓开了口。

“老朽方才问的细致,而关于林姑娘幼时的事情,想必老夫人和三公子知晓的更清楚。林姑娘这是从胎里带出来的不足之症,而据方才老朽的问话可知,林夫人也是身子不好早早去世,想来林夫人在世时身子便不是很好,这母体不甚强健,自然会致使孩子的身子骨不大好。老朽观林姑娘的气色神态,自有一股怯弱之态,这显然便是脏腑虚弱的表现。”

“方才林姑娘也说了,幼年时,她同其父其母在一处生活,其父,也即是林公如海,老朽对这位林公也是有所耳闻的。林公重视林姑娘的身体,多教她养生之术,又据林姑娘自己所言,幼年时身体虽不大好,但从不曾大病过,家里的饮食起居都颇有规律,因此也没有什么多愁善感爱哭心重的毛病。由此可见,那个和尚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不见得就全是疯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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