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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显得十分的轻描淡写漫不经心了,“其实,你也不必担心我的身体,横竖吐血又死不了,过后养养也就好了。”

林黛玉想起方才冯紫英说的那些话,又想起冯紫英来之前林涧分明好好的,他喝了药脸色都转好了,也不吐血了,就是在冯紫英来的时候才会咳嗽吐血。而如今,冯紫英一走,林涧的精神明显又好些,咳嗽还有些,但也不吐血了。

想着想着,林黛玉心下一凛私底下,林涧不吐血。他至今也就只是在冠礼上,并冯紫英跟前吐过,其余时候,就再没有了。

林黛玉的眉尖微微蹙起,她低声对林涧道:“冯紫英此来,是为试探三哥的病。”

“三哥所说的内乱,莫不是睿王爷要争夺太子之位而三哥所谓的这一场大戏,是否是指三哥同昭王爷商议好了要请君入瓮,联合起来示弱给他们做的一场戏,其目的是为排除异己,并替圣上肃清四王八公的势力”

林涧本就是有意引导,听了林黛玉这话便笑道:“圣上心中一直属意昭王殿下为太子。不得帝心,睿王争到太子之位也无用。睿王要争的,是一步登天。有了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位置,他才能为所欲为,才能排除异己肃清我们这些人。”

“其余的,姑娘都说对了。事情进行到这一步,只差最后的结局了。博弈数月,布局辛苦,他们以为我们全然不知情,而实则,一切皆在掌握之中。唯独缺的是他们真正的动手。现在的一切示弱遁走,都是为了诱导他们动手。”

林涧含笑望着林黛玉,又问她道,“姑娘是听了冯紫英的话,并结合我方才所言就想透这些了么”

林黛玉轻轻点了点头,又慢慢摇了摇头,才道:“三哥那回夜里在潇湘馆内替我守夜。我夜里咳嗽起来喝水时,瞧见三哥同一陌生男子在庭中相谈。那时不知那男子是谁,只觉得他与旁人气度大有不同。现在想来,那夜与三哥在庭中相谈的人,便是昭王殿下吧”

林涧笑道:“是他。他那时刚从通州回来。朝中立太子之说闹起来,我就同他定了这个法子。其实,若他们不生异心,这法子也无用。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们同圣上不是一条心。”

“我去崇莲寺,也是其中一环。我是不放心将姑娘一人留在都中的。荣国府里并不安全,我只有将姑娘放在我身边,我才能放心。只是连累林姑娘要同我受几日奔波辛劳之苦了。”

林黛玉定定望着林涧,闻言摇头道:“我不怕辛苦。三哥身子不好,却还这样筹划算计,三哥才是最辛苦的。”

林涧闻言只是笑了笑,这场病确实辛苦,可有林黛玉陪在身边,却也算是累中一点甘甜了。

林涧又同林黛玉说了一会儿话,林黛玉先前经历那些事,耗费了许多心神,情绪起落太大,在温暖的屋子里待久了,又同林涧把话说开了,她一腔心事放下来一多半后,这人便觉得有些累有些困,想要歇一歇。

林涧一直望着林黛玉,自是看出她流露在眉眼间的疲累之色,他又怕直接让林黛玉去歇着林黛玉不肯,遂自己打了个呵欠,说他有些困了想睡一会儿,让林黛玉也去跟着休息一下,林黛玉这才去了。

林黛玉走后,林涧便从榻上起身,穿着中衣便在屋里踱步。

要是这一幕给冯紫英看见了,他必会惊奇不已,林涧这走来走去的样子,又有哪一点看着像是病得吐血快要得痨症的重病之人呢

林涧唤了钱英进来,低声问他:“昭王殿下这边,都安排妥当了吗”

钱英点头:“不但昭王爷那边妥当了,便是贾政贾琏那边,也都妥当了。只因咱们是暗中行事,又不能让他们察觉,所以局面上还是有些被动的。近日那边动作频频,仗着圣上看重,他们也都有些不避嫌了。”

林涧踱步片刻后,在窗格前站定,淡声道:“得意才会忘形。圣上看重纵容,反倒叫他们忘了警醒。这原本也是咱们暗中纵出来的,就是为了叫他们放松警惕。这是好事。不过,纵然圣上看重,他们也没被迷惑,知道靠圣上不如靠自己,这不就要动手了么”

林涧望着窗外纷飞雪花,微微眯眼道,“罢了。我布局一场,为的也不是我自己。这都中的风起云涌,便让昭王殿下去平息吧。看这天色,风雪过两日就会停半日,到了那天咱们就动身。对外就说,我病中思念爹娘,要到崇莲寺去静养。反正我是个任性妄为的人,这病中不安分要往外跑,也没人会在意。纵他们知道了,大概也是巴不得我病发死在半路上,也给他们省了一桩事。”

“走的时候,就你们常跟着我的十个人一起去。其余的人照旧做自己的事情。也不必跟着。至于吴叔,就带几个人回将军府去吧。那府里到了年节下,总要有几个人在灵位前进香的。旁人也不会在意这个。哦,对了,你同吴叔说一声,西园毁了没什么,可别叫他们把将军府给毁了,不然到时候不但我爹不会放过我,只怕圣上也要生气的。”

“这胡闹折腾都可以,但这将军府是万万不能动的。”

钱英将林涧的话一一记下,又觉得林涧是不是该多带些护卫在身边:“少爷,老爷和夫人身边只是从前那些旧人,并没有多带些人。可少爷是知道的,若他们一旦动手了,就算少爷避到更远的地方,他们也是不会放过老爷夫人及少爷的。少爷应当早做些准备。何况这一回,还有林姑娘跟在少爷身边,就算有香雾和纤柔在,为保万无一失,少爷也该多带些人去。”

林涧没同意:“多带些人去,招了他们的眼,又是节外生枝。事到临头,越发要谨慎行事,咱们这边但凡有一点与往日不同的行径,那边就能知道。若打草惊蛇,叫他们缩了手脚不干了,这责任谁能担待呢”

林涧走至桌案前,伸手抚过剑桌上放着的他昨夜擦过的软剑和银枪。

他拿起莹亮的枪头随手耍了几个动作,而后淡声道,“有我一人在,足可保你们众人平安。”

“何况,老爷夫人都能自保,跟在身边的旧人哪个没有功夫在身呢你们这几个自然更不必说了,纵是他们派了百来个江湖杀手,你们也都能应付自如。实不必如此担忧。林姑娘的安危皆在我一人身上,到了崇莲寺中,我与她片刻不离,不会叫她受一点伤的。”

林涧同钱英议定,钱英还要去同吴叔交代,并去准备两日后出行的行装及安排,便出去了。

独留林涧一人在屋中拿着那莹亮枪头出神。

这不是他在军中惯用的银枪,那银枪他未曾带回都中。手头这把是他命人暗地里制成的。

虽比例轻重都是根据那一把做的,但终究是新的,不是原来那个,手感到底差些。可用来御敌和杀人却是足够了的。

倒是他将银枪放在身边,软剑缠在腰间,不论谁来,他都不惧。

林涧在剑桌前站了一会儿,眸中是临于战场前的凛冽寒光,他是上惯了战场的人,刀光剑影血肉横飞都没什么可惧怕的。纵在都察院做了数月文官,这心头一腔热血却也未曾凉下来。

林涧将那莹亮枪头放下,又回身去到窗前,将林黛玉先前送他的那玉冠拿出来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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