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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卿,你也来说说。”

承圣帝含笑将目光投向了林涧,“你是有罪之人,可该罚的朕已经罚过了。如今这里所议别事,你别闷着,朕想听听你的想法。”

承圣帝这一句话,立时让水溶等人心中一突。

无论承圣帝点名让何人来说这件事,水溶等人都不至于如此惊讶。唯独让林涧来说,他们的心就不由自主的往下发沉,因为,他们不知道林涧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换句话说,便是他们深知,林涧绝不会附和他们的意思,即绝不会举推萧胤为皇太子。

那么,林涧会举推谁为皇太子呢

就在水溶等人的目光落在萧煜身上的时候,便听林涧开口道:“既然圣上让臣等畅所欲言,那臣也就直抒胸臆了。”

“臣举贤不避亲,举亲不避嫌,臣觉得立太子未必一定要以嫡长为标准。圣上立太子是为国之大事,将来太子即位为大周天子,是要治理朝堂天下的,这能力才是应该放在第一位的,而非将出身摆在最前头。”

“圣上诸位皇子中,最得圣上看重且能力最为出众的并非大皇子,而是九皇子。大皇子纵为嫡长,可大皇子才智平庸,前年往衢州赈灾之事还惹出了不小的风波,做皇子时办差尚且如此,若将来做了太子,做了天子,失一事是小,可若因此伤及天下黎明百姓,那又当如何呢难道就让无辜百姓承担天子政务失策的后果吗”

“臣以为,九皇子才能出众,自入朝办差以来,样样事情都极妥帖,又数次得了圣上夸赞,九皇子完全可以胜任皇太子。即便论及九皇子的出身,其实也不差什么。”

林涧这话引起的众臣哗然比方才余丞相所言要大得多。朝议这么久,他是第一次提出皇太子人选非大皇子的人,而且举推的还是九皇子萧煜。

众臣议论纷纷间,这眼睛就在九皇子、大皇子,还有余丞相之间打转。

萧煜微微低眉垂手站着,仿佛林涧举推的不是他似的。萧胤的脸色就十分不好看了,暗暗瞥向林涧的目光中透着凶意,仿佛要吃人似的。

余丞相只管袖手站在那里,神色坦然的好像这事儿同他半点干系也没有。

林涧谁也没看,谁也不管,更不理会众人目光,他十分坦诚的将他要说的话说完了,然后才道:“这只是臣的一点想法,究竟要立谁为皇太子,还请圣上裁定。”

承圣帝点点头,道:“朕会好好再想一想的。”

有大臣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被承圣帝挥了挥手止住了,承圣帝叫了散,朝会结束,众臣只得叩拜行礼,各自散去。

一时散了朝,这一二月来总同林涧一道往宫外走的御史同僚们一个个都离林涧远远的,没人再往他跟前凑了。便连先前有些想要巴结他的武官们今日也不凑过来了,出了朝殿下台阶时,所有人都离林涧远远的,也没人跟他说话,好似他生了瘟疫,一靠近就会被传染似的。

“林御史,被孤立的滋味如何”

林涧刚下完台阶,便听见有人在他身后含笑问他。

他听这声音极其熟悉,停住脚步转头去望身后之人,一看之下,当即躬身为礼,恭恭敬敬给说话之人施了一礼。

而后他才对着这人勾唇沉静一笑:“俯拾即是,不取诸邻。俱道适往,著手成春。薄言情悟,自是悠悠天钧。这便是我如今的心境了。”

第65章

林涧从前在宫中给萧煜伴读, 与诸皇子诸伴读们在宫里上书房读了七年的书。

当时在上书房教书的是翰林院编修应天逸,应天逸同林如海是一届取中的。林如海是当年承圣帝钦点的探花, 而应天逸则是承圣帝钦点的状元。

应天逸既为状元, 那学问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他入职翰林院后, 直接就做了翰林院编修,过后不久就由承圣帝钦点,年纪轻轻就到了上书房教皇子们读书习字。

皇子们年龄不一,应天逸入上书房时,有年纪大了如大皇子这般十几岁的,也有如九皇子十皇子这般才六七岁的,各个皇子进度不一,所学东西自然也都不一样,大家有需要学一样的课程, 也有需要独自进益研习的课程。

这应天逸也真不愧是状元出身, 他将所有皇子的课程安排的井井有条丝毫不乱, 非但如此,皇子们一起上课,不论是谁提出的问题, 不看教案这应天逸都能答出来,且从来不出错。

用林鸿的话说, 林涧在上书房跟着萧煜做伴读的时候,那就是个横行无忌无法无天的小混账泼皮。可就是这么个小混账泼皮,连皇子都敢用麻袋罩住一顿暴打的人, 偏偏对应天逸十分尊敬有礼,见面必行礼,说话规规矩矩客客气气的,从来都不对应天逸甩脸色耍脾气,见面必称先生,四时八节还要请乔氏给应天逸送束脩,可谓是十分的有礼貌了。

其实说起来原因也很简单,林涧他最是尊重读书人了,尤其是像应天逸这样真正有渊博的知识和学问又不死板的读书人。

比如这会儿,应天逸叫住了他,笑着同他说话,林涧也还是客客气气给他行礼,规规矩矩的叫他应先生,还给他行礼。

在上书房教书七年,应天逸真的是颇喜欢也颇欣赏林涧这样的性子,即便现在应天逸早已升任翰林院侍读学士,也卸下了上书房教书的差事,但应天逸仍旧还是颇欣赏林涧这个人的。

应天逸拱手还礼,末了才含笑接口道:“如逢花开,如瞻岁新。真与不夺,强得易贫。幽人空山,过雨采苹。”

“这是二十四诗品中的话。我记得,这是那年我讲论起竹里馆,便是用这些话来品评的。没想到林御史还记得。”

应天逸是文官,又是常在御前走动的侍读学士,这行走坐卧最是讲究端方持重,从前年轻的时候应天逸就很讲规矩,如今年近五旬便更是如此了。

在朝殿上走路也是方方正正的迈步,不急不缓不骄不躁。

林涧为了照顾应天逸的步速,他也不能尽着自己的性子扯着应天逸往前走,索性慢下来,跟着应天逸步速走。

他这一慢下来,就眼看着本落在他身后的众人都一一与他擦肩而过,走到他前头去了。不多时,散朝众臣都走到他前头去了,只余他和应天逸两个人慢悠悠的在朝殿前的大广场上踱步。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林涧沉沉一笑,看着远处宫墙外刚刚升起来的太阳,他伸手遮了遮那明亮的阳光,看着尚有几分暖意的阳光从手指缝中漏下来,“先生要问我如今是什么滋味,这几句便是我如今内心的写照了。”

应天逸不由笑起来:“你甫一回都中,就为钦差去扬州办亏空案,瞒着朝廷将催来的银子运往皖南,朝中为了你的事情吵了个天翻地覆。你去都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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