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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荣国府岂是你能胡乱撒野的地方你无故殴打我的孙儿,实在是欺人太甚,我要到圣上面前去告你我要为我荣国府讨一份公道”

“你说我欺人太甚”

林涧似笑非笑,他抬手虚虚指了指贾母,又指了指贾宝玉,“你难道就不欺人太甚你的孙儿就不是欺人太甚吗”

他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贾家这些欺人者竟也好意思说他欺人太甚,真是可笑。

“老太太,造反这两个字太重了,我着实当不起。政老,还是你来说吧。”

贾政本不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那些事,可他此时根本做不得主,踟蹰半晌,还是在贾母的追问中将鹡鸰香串的事情给说出来了。

贾政说完后,贾母不吭声了。她活在内宅之中,可这一生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贾宝玉手里有圣上御赐给北静郡王的鹡鸰香串这不假,这事儿不发也就罢了,若发出来,总是难以善终,更不要说落在林涧这个新任的都察院佥都御史手里了。

今日林涧这般发落贾宝玉,还真不算冤枉。

贾母心念一转,做了跟贾政一样的决定,她咬牙将这事儿认下了。

她不质问林涧了,也不骂贾政了,甚至喝止王夫人等人不要哭了,她虽还含泪,却十分冷静的指挥众人,让人将贾宝玉好生送到她屋里去,又让人去请大夫,然后她便要同王夫人一起回去照顾贾宝玉。

林涧站起身来,他轻轻摩挲着手里的鹡鸰香串,淡声道:“老太太请留步。我们还有事情需要谈一谈。我们,单独谈。”

贾母有些生气,她惦记贾宝玉的伤,并不想留下来与林涧说话,可当她停下来,转身去看林涧时,她的目光触及到林涧手里的鹡鸰香串,又望见林涧眼中幽暗深邃的目光,长久积累下来的人生经验告诉贾母,她应该留下来,看看这个林家小侯爷究竟想要说什么。

何况,现下贾母冷静下来,她也意识到林涧这来得时间也太过巧合了,她心里闪过诸多念头,她甚至猜想,林涧来的这一趟究竟是为了林黛玉,还是为了搞垮他们贾家呢

因着这些念头萌生,贾母心中渐渐沉重起来,但她面上却未露出分毫来,不动声色的停下脚步,同意了林涧要单独谈一谈的要求。

空气里还有很浓重的血腥味,贾府仆役们正在管家的指挥下清理乱糟糟的荣禧堂。

方才绑过贾宝玉的条凳上满是贾宝玉身上的血迹,地上也都是血迹,条凳尚未来得及搬走,血迹也尚未清洗,贾母不忍看见这样,便要同林涧至偏房谈话。

林涧却没听贾母的,抬手让小陈带着众人出去,他就同贾母在这里谈。

贾母无奈只得依从,但又怕林涧趁机伤害她,便执意要留两个贴身丫头在身边,林涧对此不置可否,也不曾阻止贾母。

待众人走后,林涧见贾母坐稳了,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鹡鸰香串,开门见山道:“老太太,林姑娘要卖掉她的铺面和庄子,这件事你不许再插手。再有,林姑娘和令孙的婚事要取消,你们府上不许再暗中继续筹备了。”

从前林涧见贾母,也是客客气气的样子。可先前得知贾母对林黛玉的铺面庄子做手脚,到府中后又听紫鹃说贾母对林黛玉做的那些事情,尤其是私自定了林黛玉婚事一件,便令林涧深为不满。

贾母虽为长辈,可为老不尊,那就不要怪他林涧态度轻慢放肆了。

贾母见林涧翘着二郎腿神色吊儿郎当的模样,心中倒颇为不适,但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听罢林涧的话,贾母不由冷笑道:“林侯爷,这些事情皆是我府中私事,又与林侯爷无关,好像也不归都察院管吧”

“我家姑爷临去前已予书信给我,他将林丫头托付给我,书信中写明林丫头的婚事由我做主,林丫头今年已经十六了,她到了成婚的年纪,如今把亲事同宝玉定下来,又有何不可呢”

贾母恼恨林涧暴打宝玉,就算有把柄落在林涧手中,贾母也不惧,说话也十分直白,她仍旧坚持她自己的决定,“林侯爷,你与林丫头相熟,算是她的堂兄,你照顾她看护她我没有意见,可是婚事一节,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是她的外祖母,她的婚事我是正经做主的人,你只是远房堂兄而已,这件事你无权干涉。”

“是么”

林涧淡淡一笑,他扬了扬手里的鹡鸰香串,勾唇道,“看来这个已经不足以让老太太改口了。”

“不过也罢了,我方才已替政老教训过令孙,这香串之事我不举发,但也不会还给你们。留在我这里,就当做是令孙日后行事的一个警醒罢。”

林涧本就是为林黛玉出头来的,他就是为了要贾母放手而来的。也是来后才知道贾母竟暗中将林黛玉和贾宝玉的婚事都定了,不过这也无妨,也不过再多提一个要求罢了。

他既有要求,又怎会没有准备逼贾母放手的筹码呢

他将鹡鸰香串随意套在掌中,从衣襟中拿出一个薄薄的小册子来,那小册子是用简单的宣纸裁剪装订而成的,里面内页并没有写字,林涧将册子打开,从里头拿出几张折叠起来的纸张出来。

他将纸张一一展开,抬眸看了贾母一眼,然后便垂眸看手中纸张,一字一句的念起来。

贾母起先还是冷笑着不以为然的模样,甚至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看林涧又耍些什么花样,可随着林涧念完了手中的两页纸,贾母的神情就变了。

她坐直了身子,神色渐渐凝重,眉头越皱越紧,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甚至连面色都在慢慢发白,她十分的紧张,在林涧越念越多的情况下,她甚至越来越恐惧。

林涧将手里的四页纸张念完了,含笑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在贾母跟前站定,把手里的纸张展平放在贾母眼前,让她仔仔细细的看清楚。

他眯着眼睛道:“老太太,这是都察院调查赦老的卷宗。现有卷宗十二页,当然了,事情还没有调查完,要等全部调查完了,这页数还得增加。”

“赦老可真不愧是忠烈之后,他干的这些事情,可比王子腾厉害多了,就我拿来的这四页,便是其中最厉害的。老太太,你久居内宅,不问外事,只怕对赦老在外头干的这些事儿不全都知道吧可你也不是傻子,就这些事情,一旦刑部立案,不但赦老完了,你们荣国府百年名声也没了,那块匾额啊,到时候照旧保不住。”

“老太太,你看看,就这四页纸,还有都察院剩下的卷宗,够不够让你改口啊”

贾母年纪大了,可老年人老眼昏花的毛病她倒是没有那么严重,原先在园子里逛的时候,大雪的天气,她坐着轿子隔着老远就能瞧见丫鬟婆子的脸谁是谁,林涧如今拿着都察院的卷宗这么近的放在她面前,她目光一扫,一眼就看出这的确是都察院的卷宗。

可贾母心绪不宁,又听林涧念过一遍,正是心乱的时候,惶惶只看见卷宗上写着贾赦交通外官,依势凌弱,后头附上调查情况和实际证据,如某年某月某日在某地,贾赦与何人聚饮筹谋行贿等等。

贾母也不糊涂,她收回视线,定定望着林涧:“林侯爷,你这是在威胁老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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