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抿了抿唇，她小心地看向越庭生：“这倒是实话，各家夫人都递过帖子，秋天可是好时节，都忙着让自家的姑娘在宴会上出风头，哪里会舍得把教习嬷嬷放出来？”
“要我说，不如咱们在家养几位教养嬷嬷吧，请不到宫中的，请些世家豪门里出来的也行啊，我娘家的教习嬷嬷便是曹国公府上的女夫子，你看，把霜柔教的多好？”
崔氏的话正好正地打在了越庭生的心上：“如此，将她请来教教青瓷如何？”
崔氏蹙眉，越庭生问道：“不方便？也是，大舅哥也有两个姑娘……”
“倒不是这样，只是庭郎，你也瞧见了，四姑娘脾气大得很，又是从道观里长大的，不懂名门规矩，若是她以为我命人教她规矩是苛责了她，这该如何是好？”崔氏小声地道。
“她敢！”越庭生眉头狠狠地拧到了一起，“她敢威风也不过是因为在绿竹院里面，柏氏体弱，我也不想当着她的面闹得难看，我会命人将越青瓷带来清芳院，你亲自盯着，不用怕她作威作福，她这性子，合该好好磨一磨。”
听了越庭生的话，崔氏柔婉低下头：“如此，妾身便尽力一试。”
深夜，换了两趟水的清芳院彻底歇下了，崔氏推开门，走到庭院里，她靠在树干上，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
“夜里寒凉，姨娘不要着凉了，”林管家默默地拿上披风，走到了她的身后。
崔氏笑了一声，她转过身，张开双臂：“给我披上。”
林管家仍旧恭敬地拿着披风，像是一个沉默的木桩子，并没有主动上前，将披风披上去，反而显露了一种抗拒的味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