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聿没有带裴昭去陈家老宅，反而去了医院。
“哥哥？”
“我外公身体不好，一直在医院里面休养。他是我在那边唯一的亲人了，我想带你来见见他。”
周向聿看着裴昭蓦然蹙起的眉毛，轻轻笑了笑。
“生哥哥的气了？”
裴昭摇了摇头，“如果哥哥要是早说，我就穿的庄重一点了。”
裴昭今天穿了一件鹅黄色绣海棠花的连衣裙，勾勒出她纤细好看的腰身。鲜艳的颜色和她甜甜的梨涡交相辉映，衬得少女格外动人。
“很好看，外公就喜欢小辈们穿得鲜艳。”
得到了周向聿的肯定，裴昭笑着点点头，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雀跃地说道：“那我就放心了。”
陈老爷子有些痴呆，混浊的眼睛分不清楚人。眉目依稀能看出几分年轻时的温和，和周向聿一点都不一样。
“外公，是我，我是向聿啊。”周向聿贴着陈老爷子的耳朵喊道，又指了指自已。
陈老爷子像没听见一样，眼睛有些浑浊呆滞，转头看了他一眼，很陌生的目光。
周向聿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像是习惯被这样的眼光注视着。
坐在陈老爷子的床边，握住了他的手，轻轻拍了拍。
“外公啊，看见那个漂亮的小姑娘了吗？她叫裴昭，是我的——”
“媳妇！”陈老爷子突然开口，把众人弄得一愣。
“你的媳妇！”
周向聿很轻地笑了笑，有些无奈地纠正着老爷子：“不是，她是我的妹妹。”
陈老爷子扁了扁嘴，一副不开心的模样，赌气似地甩开周向聿的手，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裴昭笑得眉眼弯弯，明媚娇俏。
她轻轻触碰了一下周向聿的手，冲他眨了眨眼。
“外公，刚刚向聿和您开玩笑呢，我是他的女朋友。”
周向聿耳尖微红，他的目光落到裴昭触碰过的地方，眸色深沉。
良久，才移开视线。
周向聿调侃似地眨了眨眼，语气柔和又具有欺骗性，“外公，和您开个玩笑呢，别不理我们。”
“你们？”陈老爷子指了指周向聿他们两个。
“昭昭是我的女朋友。”
周向聿轻声说道，语气郑重又认真。
裴昭的心猛烈跳动了一下，她刚刚的话是为了哄老爷子开心。但是周向聿说的话听不出半分揶揄和哄骗的意味。
反而认真的可怕。
正是因为如此，裴昭才感觉有些不自然。
“牵手啊，又不是不熟。”陈老爷子认定了周向聿他俩是一对，变着法子要让他们有些亲密的接触。
思绪回到温泉夜的晚上，裴昭被周向聿圈在怀里，鼻尖充斥着男人的味道。
她猛然站起，两人的视线都向裴昭看去。
裴昭沉默半响，知道是自已反应过度了，求救似地看向周向聿，似乎是在寻求帮助。
“时间不早了，外公。昭昭还在上学呢，我们先走了。”
周向聿站了起来，自然地牵起裴昭的手。
宽大的掌心包裹住少女白嫩纤细的小手，平添几分暧昧的痕迹。
“好、好、好。”陈老爷子连说了好几声好，似乎是在让新婚的小夫妻好好相处。
周向聿点点头，牵着裴昭走出了病房。
在看不见两人的身影之后，陈老爷子的眼睛恢复了清明。哪里还有刚刚混浊呆滞的模样。
一双浅褐色的眼睛闪烁着温和的光芒，他勾起唇角，缓声道：“臭小子，敢让你外公付出这么多。要是最后没把人家追到手，看我怎么跟你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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